第３４章 诡异的音乐

“跑二排”这种职业其实就是警方聘请的临时工，有时候警方遇上大案要案，因为人手不够，又达不到动用特警武警的标准，就只能花钱请民兵或地痞流氓协助办案，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协警了；还有一种有点像赏金猎人，他们大多能力突出，却放纵惯了，想挣大钱，又不愿意做违反乱纪的事，于是专门接一些警方无法办到的事情，比如做卧底，或缉拿通缉犯等。要知道，有些通缉犯的赏金是很高的，动辄十几二十万，只要能成功抓住一个通缉犯，那就等于法了比洋财，关键是，现时代的赏金猎人是在帮警方做事，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为民除害，所以能够得到警方的认可和支持。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就误以为这是警匪勾结，倒是冤枉了好人。这时候舅舅郁闷道：“现在给刑警跑二排，既辛苦又危险，还没有多少工钱，搞不好还会得罪罪犯，遭人报复，你说谁还愿意？”我心里立即活络起来，试探道：“舅舅，那现在需要跑二排的吗？”“你问这个干嘛？”舅舅顺口问了句，但还是答道，“人当然是需要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给刑警跑二排。”我摸着鼻子咳嗽道：“舅舅，我反正也闲着，能不能以跑二排的身份跟大表姐去见识一下呢？”“你？”舅舅白眼道，“你满十八了吗？”“满……满了！”我心虚道，“再过几天就满了。”舅舅气结道：“那还不是没满吗，根据有关规定，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是不能从事这种危险工作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外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对得起死去妹妹？”“我就想去见识一下嘛。”我不死心，“我在童家镇派出所不是一样跑过二排，还破了好几个大案呢。”舅舅瞪眼道：“跑二排你就别想了，好好玩两天，之后去警校呆两年再说。”我有些无奈，求助地看向大表姐和舅妈。舅妈想了想道：“建国，他既然想去见识一下，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反正有小鹿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事。”舅舅顾虑道：“可他未满十八岁，队长怕是不会答应！”我忙道：“舅舅，我就是去见识一下，又不是去刑警队上班。”“呃……”舅舅考虑了老半天，“要是这样倒是可以带你去，到时，你万一坚持不住还可以回来。”“你答应了？”我高兴坏了，讨好道，“舅舅就是舅舅，跟我妈一样好！”“呵呵。”舅舅对这句话极为受用，看了下时间道，“那快吃饭吧，完了去刑警队。”这时候小表妹忽然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嚷嚷道：“爸，我也要去见识一下！”“你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舅妈喝斥道，“你以为蹲点是男女间的约会啊，简直胡闹！”“我就要去！”小表妹嘟嘴道，“他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得了吧！”舅妈一拍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给我滚回房间里去看书！”小表妹腮帮子一个劲地鼓动，心里老大不爽，可随即眼珠一转，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吃过饭，舅舅和大表姐就带着我出门了，当然，我搭坐的是舅舅的摩托车，倒不是我不想坐大表姐那辆，而是没机会。到了盐都市东区分局刑警队，舅舅让我先在接待室等一会，等出勤的时候再让大表姐带我出去。有个长相可爱的小女警给我送上茶水，顺口问道：“你是教导员的亲戚吗？”我道：“你说我舅舅啊？”“原来教导员是你舅舅啊！”小女警眼里一亮，“那以后你可得多照顾我哦？”我闷声道：“我有女朋友了。”小女警满头黑线的走了。“哇，真的是你啊！”刚把小女警打发走，白雪梅又来了。“你是？”我茫然地打量她。白雪梅气结道：“张丙午，你别那么过分好不好！”我蹙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白雪梅气得三尸神暴跳，可却强压怒火道，“你还想不想进刑警队了？”“想。”我也不装了，冷冷道，“但我不需要你帮忙。”“真不需要？”白雪梅狡黠道，“警校的录取名单你也不要？”我一怔，搞了半天这里还有她的功劳啊，只得无奈道：“我有女朋友了。”“谁要你做你女朋友啦！”白雪梅暴走道，“小屁孩，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不想做最好。”我松了口气，诚心诚意道，“那我谢谢你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稀罕。”白雪梅嘴里说稀罕，却又心动道，“什么时候？”我眼睛又绿了，幸好，这时候大表姐叫道：“表弟，走了！”“哦……”我如蒙大赦地出去一看，大表姐和李豹已经上了摩托车，急忙招呼道，“李队长，又见面了啊。”李豹笑了笑道：“在这里我可不是队长，你叫我李豹就行。”“上车啊。”大表姐让我上她的摩托车，还解释道，“今晚我和李豹一组，算是照顾你吧。”这个照顾就是指李豹和我是熟人。其实我希望和大表姐单独出去，但那是不可能的。李豹话不多，只是简简单单道：“有我在，没事。”之后二人启动摩托车出了刑警队。路上，大表姐道：“我和李豹今晚去灯泡厂蹲点，那里上夜班的女工比较多，而且大多是未婚女性。”我问道：“灯泡厂的环境好吗？”“好什么呀？”大表姐郁闷道，“离灯泡厂几百米有条林荫死角，黑灯瞎火的，听队友们说那林子里的蚊子特别多，凡在哪儿蹲过点的人脸上都全是红疙瘩。”我苦笑道：“这天还没下雨，蹲点有用吗？”大表姐叹气道：“有没有用都要蹲，因为第一个案发现场就在那个林子里。”我眼睛一亮，心说：看来这就是舅舅所说的运气了。不多时，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我见这林子果然是林荫死角，离灯泡厂又远，如果是暴雨天的话，哪怕在林子里杀猪都没人听得见，当真是个作案的好地方。藏好车，大表姐见时间还早，按以往罪犯作案的规律，估计这会他也不会出现，就寻了个隐秘地点坐下来闲聊，顺便给我讲解连环凶杀案的经过。敢情，这起凶杀案都是在上个月发生的，而上个月总共才下了四场暴雨，其中就包括张冰舞被杀那晚，也就是说，张冰舞被杀那晚已经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二起了，难怪老所长不愿意上报刑警队，闹了半天是知道刑警队抽不出人手啊。于是我问道：“也就是说，如果再下暴雨的话，凶手还会出来作案？”“这已经是定律了。”大表姐忧心忡忡道，“如果今晚下暴雨，明天早晨肯定会发现第五具女尸，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位置在哪儿。”我咬着牙齿道：“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变态杀人狂。”大表姐希翼道：“表弟，你不是善于推理吗，说说你的想法。”我摇头道：“推理必须建立在事实上，凭空推理那是猜测，在此之前，我必须去案发现场看看，之后再看看那些被害人，我相信，所有犯罪都是有破绽的，一定能发现什么。”大表姐道：“这林子就是第二起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啊，反正闲着没事，我们带你去看看。”“也好。”我当即跟着他们来到一丛毛竹丛中，见地上还遗留着警方撒下的石灰痕迹。李豹解说道：“当时被害人就是被凶手杀死在这儿的，经过勘察，尸体没有搬运过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事隔一个多月，线索早就没了，我蹙眉问道：“这个死者是什么人？”大表姐道：“死者就是灯泡厂的女工，她有个男朋友，因此在外面租的房子，不过他男朋友不在灯泡厂上班，她每天上下班都要骑着自行车经过林子外的那条公路，那天晚上她正好加班，下班的时候又正好下雨，可能早上出门没带雨伞吧，只能冒雨回家，经过这里的时候遭到凶手的劫持，之后被拖到这里残忍杀害。”对张冰舞被杀那晚的情形我自然记忆犹新，咬了咬牙，不惜动用极为损伤身体的异能，开启左耳窥听起来。说实话，我对开启左耳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再次体会那种折磨的时候还是灵魂震颤面目扭曲，很没骨气地再次发誓：“老子以后死也不动用这蛋疼的异能了，靠真本事破案！”还是那句话，有付出就有收获，剧烈的刺痛中，我耳边居然响起了音乐，那应该是一首过时很久的流行歌曲，只是偷听的时间太短，只捕捉到一小段前奏而已，而歌词还没来得出现。“怎么会有音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硬是想不起那首歌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