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一直尴尬着,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直到暴雨中传来手机铃声,白雪梅才恍然惊醒,接通问道:“谁呀?”“雪梅,是我啊。”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用讨好的语气问道,“下雨了,你带伞没有。”“我带伞没有关你什么事!”白雪梅很不客气道,“我都跟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打我电话,不准再纠缠我,不准无事献殷勤……什么都不准,老娘不喜欢你!”说罢重重的挂了电话。我问道:“谁呀?”“就一个同事。”白雪梅气愤而又显摆道,“我又不喜欢他,可他还老打我电话,真是讨厌死了。”我轻笑道:“你就说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不就得了吗?呵呵,如果你真的烦死了,为什么不换个号码?”“人家只是用习惯了而已。”白雪梅跺脚道,“我这个号码全是8,花了好多钱才买到的,诶,你还没有我的电话吧,我告诉你啊,我的电话是138888888888,很容易记吧。”我根本就不想记她的电话,可蛋疼的是,这号码根本就不用记就印在心里的,郁闷得我抓狂,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还是赶紧回派出所吧。”“才不想去呢。”白雪梅赖在沙发上不走,搭起性+感的二郎腿,嘟嘴道,“等雨停了再说。”我蹙眉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用上班?”“上啊。”白雪梅嬉笑道,“不过没有案子的时候我一般不呆在刑警队,诶……”她忽然把我拽到沙发上,俯身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这一俯身,那原本就遮不住的壕沟更为猖狂地展现在我眼前,我浑身再次一僵,想收回目光,可眼睛却不听使唤。“说哇?”她脸红如血,假装不知道我在偷看,故作镇定道,“我很会做菜的,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我喉头滑动,嗓子发干道:“你能不能穿上外套,这样会让我很紧张的。”“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话都挑明了,她反而自然了许多,玩笑道,“人家有那么好的身段,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你想看就看呗。”什么人啊!我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问道:“有笔吗?”“有……”她疑惑的从包里找出笔递给我,“你拿笔干嘛?”“不干嘛。”我拿着笔,专注地盯着地图,“一号案发现场在哪儿?”“就在这儿。”她走过来,壕沟直接贴上我的肩膀上,指点道,“这个地方叫马冲口,如今正是开发区,其中有一栋还没建好的大楼因为质量问题停工了,时间一久就成了烂尾楼,一号案发现场就在那栋大楼下的砖石堆里。”我立即用笔在废弃大楼的位置划了个圈,接着又问:“灯泡厂在什么位置?”“在逛大街。”她好像知道我要接着问下去,一一指点道,“三号法案现场在王爷庙的河岸边,四号案发现场在博物馆附近的垃圾库后面。”我根据她的指点一一划了圈,端详良久道:“这地图可以撕下来带走吗?”“当然可以。”她谄媚道,“只要你喜欢,想带走什么都可以。”原本我该保持沉默的,可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口道:“那我把你带走?”“可以啊。”她半开玩笑半认真,“是背着走还是抱着走?”“打包!”我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大汗道:“囫囵着塞进布包里,像皮球一样踢着走,哈哈,开个玩笑,别当真。”“我是……我也是开玩笑的。”毕竟是女孩子的,她有些生硬的附和了一句,忽然又加了句,“之后呢?”我记得有个作家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无论男女,无论美丑,他的人生旅途都有一次春天。因此,我不认为自己是长得帅才有女孩追,而是我的春天到了,只可惜,我的春天里只有一朵花,那就是大表姐。想到大表姐,我假装没听见她的问话,拨通大表姐的电话,问道:“你还没回家休息吗?”“没有啊。”电话全是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大表姐提高声音道,“我们还在外面蹲点呢,到现在都没休息一下,你在哪儿?”我一阵心疼,支吾道:“我在白雪梅家躲雨,正准备去刑警队呢。”“哦……”大表姐淡淡道,“那不用去了,多躲一会……我还在蹲点,不方便接电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辩解两句,可又不知道怎么辩解,毕竟她是我表姐,我们又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似乎没“资格”向她辩解。“我没想什么啊?”大表姐的声音在暴雨中断断续续,“你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好了,挂了……”还越描越黑了,我失落的挂了电话,望着地图发呆。“你不会喜欢你大表姐吧?”白雪梅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我。“胡说什么啊。”我烦躁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吃了饭再走啦。”她嘟嘴道,“你救过我,我请你吃饭也是应该的嘛。”“随便吧。”我撕下地图,放在茶桌上仔细研究起来。“太好了。”她一蹦而起,轻快地进了厨房,之后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摇了摇头,猜测这家伙做的菜一定很难吃,不过也难为她了,即使难吃我也勉强吃点。当然,我的兴趣还是在地图上,时而圈圈点点,时而写写画画,时而沉思,时而蹙眉,当时我并没注意到,白雪梅躲在厨房里望着我发呆,或许在她看来,专注做一件事情的男人很有味道吧。终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桌了,我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品尝,连连点头道:“想不到你做菜比我爸厉害多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那当然。”白雪梅得意道,“我妈说过,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所以我在警校就开始学做菜了,还专门去厨师学校参加过培训呢。”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还是顺口问了句:“你一个去的吗?”“不是啊。”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扭扭捏捏道,“和一个警校的同学去的,他……”“怎么了?”我好奇道,“怎么吞吞吐吐的。”“咳咳……”白雪梅生硬道,“他现在也在刑警队上班,只不过还没转正,在后勤部干些杂物。”我蹙眉道:“你能量那么大,为什么不帮他转正呢?”“我为什么要帮他?”白雪梅气鼓鼓道,“你以为我对谁都那么好吗?”“不是……”我笑呵呵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他读一个警校,又一起学过厨师……对了,他为什么学厨师,他也是女的吗?”“男的。”白雪梅闷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他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他学厨师完全是为了追我,可他也不照照镜子,有什么资格追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语重心长道,“有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那是多不容易的事,你可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你什么意思!”他把筷子一拍,大小姐脾气又犯了,杏眼圆睁道,“老娘喜欢谁用得着你管吗,你要是觉得老娘讨厌,以后可以不来了,老娘不稀罕!”我眼睛一绿,干笑道:“你不让我来我还偏要来,谁让你做的菜那么好吃呢?”这其实就是变相的赔不是了,毕竟以后还要长期相处,也不能把关系闹僵了。果然,白雪梅气哼哼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我有意缓解气氛,“他长得很丑吗?”“才不是呢。”白雪梅翻着白眼道,“他其实长得蛮帅的,只不过我不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不知道,我是最讨厌那种千依百顺的男人了,做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骨气和气概。”我哈哈笑道:“你不会是说我吧?”白雪梅扑哧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在地图上有发现吗?”我盯着地图道:“我是在想,这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在哪儿?”白雪梅伸长了脖子,盯着地图道:“那你觉得会在哪儿?”她原本坐在我侧面,这一探头,吊带裙的衣领就完全敞开了,我几乎能看见完整的两只白面馒头,甚至是馒头上的樱桃,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感觉心跳加速,气息好重,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似有所觉,耳根也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红晕,可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低着头继续研究地图,只是说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这就是故意的让我大饱眼福,绝对居心不良。我不承认自己是心思龌龊的人,可我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女孩子的身体还是充满了好奇的,既然她都不在乎,我也就乐得享受,盯着她血脉跳动的壕沟,鼻中嗅着她若有若无的幽香,我脸颊早就火辣辣的了,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绝对是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享受,直到两个电话铃声同时响起,我们才从那种气氛中惊醒过来,我和她同时接通电话……我道:“大表姐,什么事?”白雪梅道:“我是白雪梅!”得到的答案却只有一个:马上来一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