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１章 看电梯的女人

“表弟，我决定私下成立一个专案组，你愿不愿意帮我？”舅舅李建国原本是某派出所的指导员，后来耍了些政治手段爬到了刑警队教导员的位置，也算是老领导了，或许是受到了他的熏陶吧，此刻的大表姐似乎也拥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气质。“你的意思是说，舅舅并没有采纳建议，所以你想成立一个专案组，按照我们拟定的方法私下里调查这个案子？”“就是这个意思。”大表姐气闷道，“我爸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为人又刚愎自用，你的建议虽然符合逻辑，但却等于打他的脸，你说他如何能够接受？所以，想要破案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蹙眉道：“舅舅的心思我倒是能理解，可作为刑警队的教导员，怎么能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而不愿接受别人的建议呢，难道他不想破案？”大表姐道：“问题是，他认为按照自己的方法一定能破案，大不了多走一些弯路而已，而且，即使按照你的推断把案子破了，明面上他也不会承认有你的功劳。”“功劳什么的我倒不在乎……”我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说，舅舅已经默许了你私下成立专案组？”“是的。”大表姐道，“晚饭的时候我找他谈过话，他口头上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现在抽不出人手，还叫我别耽误正事。”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就我们两个人成立专案组吗？”大表姐道：“不是还有白雪梅吗，你别看她疯疯癫癫的，可她老爸是分局局长，只要有她加入，我们就算捅出了什么漏子来也有人擦屁股，再者，她对验尸很在行的，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也才三个人啊？”我暗中打量她的神色，忐忑地想，这丫头难道还没看出白雪梅在纠缠我，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和谁好？“还有李豹！”大表姐道，“我和白雪梅都是女孩子，你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有了李豹，像抓捕罪犯之类的工作就可以由他负责。”我道：“可人家有自己的工作，有时间陪我们疯吗？”大表姐道：“我们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请他出手，应该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我道：“这也才四个人啊？”“四个人还不够吗？”大表姐掰着手指头，“白雪梅负责法医工作，李豹负责缉拿凶手，你负责推理破案，我负责现场勘查，这样的组合还有什么案子不能破？”我道：“技术勘查方面呢，比如核对指纹，调查档案，模拟图像等，貌似这些都不是我们强项……”大表姐轻蹙眉头：“这的确有些麻烦，不过没关系，关键时候我们可以找技术科的人帮忙。”“其实是有个现成的人才的。”我笑眯眯道，“我觉得小何倒是适合负责技术勘查上的工作，要是白雪梅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她老爸，那我们就可以让小何提前加入专案组。”大表姐眼睛一亮，当即拨通了白雪梅的电话……“成立专案组，有张丙午吗……好哇好哇，我这就去找我老爸，保证把小何调过来……”“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一番对答后，大表姐心情大好：“表弟，你吃饭了吗？”“我，我在外面吃过了。”我生硬的解释道，“时间还早，我本来打算熟悉一下盐都市的，所以顺便在外面吃了点。”大表姐也没深究，问道：“表弟，如果我们成立专案组，你准备怎么着手破案？”我苦笑道：“专案组是你组建的，我自然是服从你的安排了。”大表姐坏笑道：“那我安排你全权负责这个案子，限期破案，否则就滚回童家镇去。”我大汗道：“小妞，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就强人所难了咋的？”她揪住我的耳朵轻轻扭转，笑嘻嘻道，“臭小子，敢叫我小妞，欠收拾了是不是？”“哎呀，痛！”我抓住她的玉手，假装痛得呲牙咧嘴，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感觉她的玉手又嫩又滑，还热乎乎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放手啦！”大表姐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暧昧之意，紧张地抽了几下，可惜没抽出来。“不放，死也不放！”我一侧脸，火热的嘴唇在她手腕上亲了一下，“谁叫你老揪我耳朵的，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要死啊！”她像被蛇咬了般猛一缩手，眼神慌乱，脸如丹霞，又羞又气，“臭小子，连表姐的豆腐你也敢吃，不想活了是不是？”被这样当面质问，饶是我脸皮厚，也被臊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心里却又唧唧歪歪：人家白雪梅还巴不得我亲她呢，你还不乐意……尴尬的气氛中，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白雪梅打来了电话，说他老爸已经同意把小何调到刑警队来，不过还需要走一些手续。我急忙道：“你确定你爸答应了吗？”“我骗你干嘛！”白雪梅很不高兴地嚷嚷道，“我可是亲自监视着老爸吩咐下去的事情，不过，你的警校录取通知书还有些麻烦，我爸想见见你，看你有没有培养的价值。你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趟。”“现在吗？”我心里有些忐忑，可大表姐却插口道，“你想当警察，她老爸那一关是必须过的，人家既然想见你，那就赶紧去吧。”“好吧。”我硬着头皮挂了电话，问明了分局的位置后就打车过去了。路上的时候还迫不及待的给小何打了个电话。听说事情已经办成了，小何高兴得直跳脚：“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马上去刑警队报道？”我解释道：“白雪梅说现在还在走程序，调令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送到童家镇派出所去，不过我们现在正缺人手，你可以先来报道，顺便协助我们破个案子。”小何犹豫道：“万一事情有什么变动，那我岂不是两头落空了吗，你确定调令能下来？”“白雪梅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吗，她答应了的事绝对没问题！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啊，在进刑警队之前你要是能帮他们破个大案，谁还敢拿你走后门的事说长道短？”好说歹说，小何终于心动了，咬牙道：“那我就赌了！”“十拿九稳的事怎么叫赌呢？对了，音乐好的事有眉目了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因为那是破案的关键。“我已经核对过了，觉得有三首相较仿佛的音乐，我这就用蓝牙发给你。”她又顺便问了句，“那段音乐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不重要我干嘛找你帮忙……”我敷衍了几句后，手机的信息铃声就响了起来，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看，出租车就停在了惠东分局门口。“快点快点，东西我都给你你准备好了。”刚一下车，白雪梅就拎着大包小包迎了上来，看其神情有些古怪，手中的礼品更是古怪。我大惑不解：“搞什么，什么准备好了？”“礼品啊！”白雪梅理所当然道，“你是第一次见我爸妈，不带点东西怎么行？”我顿感不妙：“不是说谈工作吗，这和第几次见面有什么关系？”“哎呀，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就别废话了！”她也不容我多说，抢着付了车钱，挽着我的胳膊就往里走。“麻麻地，这是谈工作还是女婿上门啊。”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法子拒绝了，只得被她架着往里走，心里却早就打好了主意，等下尽量表现得差劲一些，老土一些，幼稚一些……免得被她爸妈看上就麻烦了。白雪梅的爸妈住在分局的宿舍区，属于公寓式住宅，而他爸妈的公寓在13楼，看电梯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神情有些木讷，但说话却笑呵呵的，她似乎和白雪梅很熟，讨好道：“雪梅，这是您男朋友吗？”白雪梅只是吃吃地羞笑，存心让人家误会到底。也不知道我是真有几分卖相呢，还是她想拍白雪梅的马屁，她又夸赞道：“您可真有眼光啊，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本分人，没那些油头粉面的二世祖，更不像他们那样不可一世，不错，真的很不错哦！”“我们只是同事！”我绿着眼睛解释了一句。“那就更妙了！”她咯咯笑道，“既然是同事，自然志趣相投，相互还能有个照应，整天出双入对的，也不用担心第三者插足。”敢情越描越黑啊，我满脑门黑线。“唉！”她忽然叹了口气，黯然神伤道，“当初，我要是能找个像你这样本分的男人，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我好奇道：“这话怎么说的？”“不说了……”她摇了摇头，默默地开了电梯。直到出了电梯，白雪梅才小声解释道：“她老公原来也在政府机关工作，后来和一个很有背景的女人搞上了，就把她给甩了，而她儿子又是个抑郁症患者，高中毕业后也找不到工作，整天关在家里上网玩游戏，局里同情她，就让她看这个电梯……说起这活可真是轻松啊，只需在上下班的时候守在电梯里，剩余的时间还可以去捡垃圾……呵呵，你可别小看了捡垃圾哦，我听她说，每个月捡垃圾的钱就有好几千块呢，偶尔还能捡到金银首饰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