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８章 真正的线索

我沉思道：“换句话说，用这种方法训练普通的狗，也能驱使它们去咬人喽？”李四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但难度会大很多，而普通的狗胆子比狼犬小，想让普通的狗把人活活咬死似乎有点不现实。”张三道：“我们似乎还忽略了几个很关键的问题。”我正容道：“什么问题？”张三道：“第一，李信原本是和一群孩子一同回家的，又有小羽带着，那他是怎么离开队伍的，小羽为什么没有发现？第二，怎么说狼犬也是畜生，它怎么知道李信放学后走哪条路，且人性到埋伏在灌木丛里伺机下嘴？第三，狼犬小鱼原本是拴着的，是谁把它放出来的？”事实上，这三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而且一直在绞尽脑汁的寻找答案，因此久久不说话。李四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个人在李信放学之前带着狼犬小鱼埋伏在灌木丛里，等李信路过的时候才悄悄招手把李信引到灌木丛里，然后让狼犬小鱼咬死他？”张三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李四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只需调查一下，看看涉案人员中有哪些人具有作案的时间，那案子不就破了吗？”张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推断，那小羽肯定是没有作案时间的，而钱多多是李信的亲妈，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接近小鱼的机会，如此，剩下的人就只有鱼寄和李牧了，可小鱼虽然是鱼寄养的，但李信却是他的亲骨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就算鱼寄有作案的时间，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李四接口道：“换句话说，唯一具有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的人就只有李牧了，可李牧又怎么能接近狼犬小鱼呢？”张三道：“如果咬死李信的狼犬不是小鱼呢？”李四浑身一震，我也睁开了眼睛。张三加重语气道：“如果咬死李信的狼犬是李牧暗中驯养的呢，那这一切是不是就变得合理了？”“的确合理！”李四当即拨通了所长的电话，让他派人调查一下李牧是不是暗中养了一头狼犬。说话间，我们的警车进了光大街，停在一家档次不低的酒楼前——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后了，天上又风雨交加，酒楼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却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桌椅、打扫卫生，准备关门了。我们的到来让他们刚到很诧异，有个长相靓丽的服务员小心翼翼道：“你们是用餐吗？”张三冷着脸道：“我们找李牧，他在吗？”那服务员结结巴巴道：“在……在楼上的办公室里，我这就去叫他。”“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我摆了摆手，与张三李四直接上了二楼，很容易就找到了李牧的办公室。“你们找谁……”一个正坐在电脑前查账的男子惊讶地站了起来。张三出示了证件，我则沉声道：“我们是马冲派出所的民警，你是李牧吗？”“我是……”李牧紧张道，“什么事……啊，请坐，来人，上茶！”“不用客气。”我们就近坐在茶桌前，其间，我打量了一下李牧，见他面目阴鸷，应该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不过，他除了有些紧张外，似乎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这明显不符合情理，因为孩子走丢前钱多多给他打过电话，难道他就一点不着急，也没打电话回家询问一下孩子找到没有？“知道家里出事了吗？”我开门见山的问。“什么事？”李牧再次一惊。“你儿子被狗咬死了！”我紧盯着他的脸部变化。“什么！”他刚坐下，又弹簧般站了起来。“哼！”我冷笑道，“之前你老婆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电话？”李牧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急忙翻找出手机，哆嗦着翻看通话记录，忽然跳脚道，“我想起来了，她是给我打过电话，说孩子不见了，可我当时挺忙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加上之后她也没再打电话给我，我就以为孩子找到了……不是，我儿子怎么可能被狗咬，那他现在什么样了，没有生命危险吧。”“你好像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重复道，“我是说，你儿子被狗咬死了！”“死了……”手机咣当一声跌坐在凉椅上，他脑子里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我也不管他的表情是真是假，直接问：““今天下午5点到现在，你有没有离开过酒楼！”“没有。”李牧下意识的回答，“5点后客人慢慢增多，我哪有时间回家？”我蹙眉道：“一直没离开过？”“没有，绝对没有。”他似乎也意识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谨慎道，“店里的服务员都可以给我作证……我说，你们什么意思，那可是我儿子诶，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儿子？”我道：“那是你的儿子吗？”“什么意思？”李牧不解道，“我就只有一个儿子，谁不知道啊？我说，你们说被狗咬死的人是我儿子吗，我儿子叫李信，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会错。”我沉声道，“被狗咬死的孩子就叫李信，只不过，根据你老婆钱多多所说，那孩子是鱼寄的骨肉。”“啥？”李牧差点跌落了下巴，紧接着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紧接着猛然吼叫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他妈胡说，胡说……”张三厉声呵斥：“你说话客气点！”我却不顾他的吼叫，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你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被狗咬死了。”“嘎……”李牧似乎无法承受这一连串的巨变，吼叫声嘎然而止，瞬时间，脸上浮现出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我盯着凉椅上手机，以及开着的电脑，灵机一动道：“我们必须核实你有没有出去过，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李牧神情木然道：“怎么配合？”我对张三李四道：“把李牧带到楼下去！”二人会意，就带着李牧下去了。我急忙关上房门，捡起他的手机迅速翻看起来，果然在档中发现一些视频件，其中有一个就叫“偷拍小羽”，因为时间有限，我也来不及打开来看，就把那个视频件发送到我的手机上，同时又在电脑里寻找起来，很快就在“我的电脑”里找到了相同的件，想也不想就给彻底删除了，又担心他在qq邮箱里还有存档，就进入他的qq邮箱……不得不说，我才担忧是有道理的，他的邮箱里的确有相同的件，于是，我照样给删除了。这时候，手机上的件已经发送完毕，我删除了他手机里的件后把手机放在原处，出房间寻找厕所……适时，一个腼腆的服务员鬼鬼祟祟地上来了，见了我神色还有些慌张。我就问：“厕所在哪儿？”“那边……”她指了下转弯处，就急匆匆地进了李牧的办公室。我尾随她到了门口，原本以为她是受李牧的指使来取手机的，却不料发现她和我做同样的事情，当时就愣住了：难道李牧不光偷拍了小羽，还偷拍了其她人的**？看样子肯定是了，我暗中庆幸着，当李牧发现件不见后，一定会以为是这个女服务员偷走的，嘿嘿，这倒免去了许多麻烦。之后，我躲在厕所里打开视频——饶是我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可当画面闪出来时也差点惊叫起来——敢情，那是小羽训狗的画面，只不过，她训狗的方式太特别了，特别到说不得。“姥姥的，真他妈晦气！”我咒骂着就想删了视频，可犹豫了下，觉得这也是犯罪证据，再者，只要有这个东西在手，小羽不敢不说实话吗？之后我来到楼下，张三苦着脸汇报道：“经过证实，案发时李牧的确没有离开过。”这结果我虽然早就料到了，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如果说李牧没有出去的话，那又是谁驱使狼犬咬死了李信呢？就这样，案情随着我们的离开陷入了僵局，一路上我拧紧了眉头，思索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张三李四也显得情绪低落，原本他们是想协助我把案子破了，以此来讨好我，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被推翻，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案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诡异，想破案，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心情能好得了吗？忽然，我命令道：“去案发现场！”到了这时候，我不得不动用左耳了，我相信，左耳一定能听到有用的线索。“哦……”李四疑惑的改道直奔案发现场。到了案发现场，我忍着酷刑般的折磨开启左耳，顿时，一段手机铃声传入耳中。“手机铃声？”我赫然惊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敢情这才是破案的关键！“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我畅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