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４章 奇怪的女人

白雪梅道：“凶手可以戴手套啊，而地上的脚印被水冲洗掉了……不对，如果脚印被冲洗掉了，那死者的脚印也该被冲洗掉。对了，一定是凶手站在浴室外拽住死者的头发往外拖，死者又拼命往里缩，因为无处借力，所以死死撑在门板上，这才导致脖子被门缝夹断，不错不错，完全符合逻辑。”我只是嘲讽的看着她。白雪梅很不自然道：“我说得不对吗？”我翻着白眼道：“那要不要我们来个现场还原？”“行啊！”白雪梅气鼓鼓道，“不过你扮演死者，我扮演凶手。”“无所谓。”我们当即进行了现在还原表演，可无论怎么演都无法符合白雪梅的推断，最后，她蛮不讲理的跺脚道，“我没你力气大，当然夹不住你的脑袋了。”我也不争辩，笑道：“那我们换个位置。”换个位置后，白雪梅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无论怎么演，自己都不可能把左手死死‘抓’在门板上。顿时，她木偶般站在原地，“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不明白。”我拧紧了眉头，“但我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想死，也绝对不可能不小心被房门夹死。”白局长道：“换句话说，她是他杀？”“这是肯定的。”我阴风惨惨道，“只不过，这‘他’是人是鬼就不好说了。”众人没来由的感到背脊发凉，的确，从现场的情形来看，这个‘他’是人是鬼还真不好说，可世上真的有鬼吗？我缓缓踱步道：“死者是什么身份？”“不清楚。”解放路派出所的所长不像马冲派出所的所长那样谄媚，老是板着个死人脸，表情很严肃的样子，他摇头道，“死者明显是来盐都市参赌的，用的是假身份证，又浓妆艳抹，只听那些服务员说，她说的是普通话，也不知道是哪儿的人。”我看着白局长，疑惑道：“这也值得惊动您的大驾？”白局长苦涩道：“这个酒店背景很深的，出了命案我你能不出马吗？”“明白。”我自然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问道，“酒店的负责人是谁？”白局长迟疑道：“我只能告诉你，酒店的负责大家尊称他‘全赖爷’，很有些背景，当初，沙湾饭店的前身一个开了有些年头的当铺，全赖爷以三倍的价钱盘了下来，并改建成饭店，因为当初这一带还不是很热闹，可他却说民以食为天，开饭店总能赚钱的，过了几年，这一带就被规划为市中心，他又把饭店扩建成星级酒店……由此可见，他是如何的独具慧眼。”他把“独具慧眼”四字咬得很中，言下之意，这个全赖爷早就知道这一带要规划为市中心了。解放路派出所的所长补充道：“全赖爷年事已高，如今管理酒店的人是他的女儿小婵，大学本科毕业，挺娇气，却又是个杀伐决断的女强人。说来也奇怪，全赖爷在盐都市那可是要风得风雨得雨的人物，可他却没有老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据说，他虽有不少房产，但这些年孤独地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白局长接着道：“据说全赖爷还学过功夫，加上有钱有地位，可说是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奇怪的是，他一直独身，女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貌似，小婵一出现就四五岁了，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我游目道：“酒店里发生了命案，小婵为什么不在场？”“这个……”白局长尴尬道“她恐怕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我也没办法请动她。”我道：“那她人呢，我想见见她？”白局长耸了耸肩：“她现在正在用餐，一般不见客？”所长的脸板得越厉害了，冷冰冰道：“小婵是个很特别的人，对食物特别挑剔，比如她每次吃某个菜，会一直吃到腻为止，而对于腻的时间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且，主厨要在她吃腻之前保持同样的烹饪水平，一旦发觉不对味就立刻换人。所以，能在当她主厨的人半年内不被炒就是异数了，正因为小婵有如此怪异的饮食习惯，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世上居然有如此怪异的女人？”我惊讶极了，暗中咒骂道：tmd，有钱人就是奢侈，不就吃个饭吗，还搞那么多事。当然，这些都是闲言碎语，我本无心听下去，但破案的关键就在于一些漫不经意的谈话中，所以一直耐心听着。白雪梅却误以为我对这个案子也是一筹莫展，解围道：“臭小子，我们吃饭去吧，完了再回来接着勘查现场？”“也好！”白局长看看女儿，又看看这一筹莫展的案子，只得吩咐干警们保护好现场，而我则白雪梅给拽走了。在酒店用过免费晚餐后，白局长打电话说小婵答应见了，于是就和白雪梅来到十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一进去，我就被里面的装修吸引了，纯白色的真皮沙发组合，纯白色的各色家庭电器一应俱全，纯白色的壁灯，加上柔柔的顶灯，总觉得这个纯白色的奢华中似乎要掩饰着什么。而在一片白色之中，之见一个身穿洁白衣裙，打扮清纯的女孩子坐在办公桌前填写件，我们进门时她也不抬头，淡淡道：“坐吧。”“谢谢。”我和白雪梅应声入座。“什么事？”她还是没抬头，清纯的面容给人一个肃穆感。“我们想问你的事。”白雪梅也不含糊，抢先答道。“我没问你。”她居然好不理会白雪梅，口气中明显是和我说话。而我却盯着她发呆，总想在她眼里发现些别的东西来，忽然，我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敢情是白雪梅恶狠狠地掐了我一爪。“干嘛呀！”我呲牙咧嘴地呵斥道。“没见过美女啊！从进门开始你盯着人家看，当我不存在啊？”这死丫头也不看看场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其间又用力一捏，哼哼道，“竟敢在老娘眼皮子下看别的女人，捏不死你算你命大！”被白雪梅这么一闹，白衣女孩小婵好奇地抬起头来，似乎有趣的笑了笑，无形中使得气氛活跃许多，接着看着我淡淡道：“你只有五分钟时间，而且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我想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我直截了当道，“相信，以你的能耐应该不难办到吧？”小婵只是看着我，老半天才道：“还有呢？”我想了想，突兀道：“你是不是月经不调？”她似乎料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眼角**了一下：“这似乎和案情无关吧？”我笑了笑：“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死者吗？”“第一个问题！”他竖起一根玉葱似的手指，“死者的身份我会尽量去查，但不保证有结果。”我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她再次竖起一根指头，“那是我**，你无权过问。”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第三个问题，酒店的每一个客人我都认识，只不过时间有长有断。”她狡黠地一抿嘴，“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请吧们带上。”姥姥的，老子问了半天都是白问，她是什么都没回答。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自然是没兴趣死缠烂打的，什么都没说就和白雪梅往外走。谁知她忽然又道：“你什么时候破案？”我顿住脚步，轻笑道：“很快。”“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出了办公室，白雪梅咯咯笑道，“你这个很快是多久啊？”“我怎么知道。”我坏笑道，“又没有人给‘很快‘一个准确的定义。”“你狡猾死了。”她喂在我肩膀上，吃吃轻笑道，“不过我喜欢。”“可我不喜欢。”“你……”白雪梅正要发飙，却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喂！是…大表姐啊……”我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大表姐熟悉的声音时，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此情此景，不正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吗？然而，大表姐在电话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小何到了，我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住宿……你还不回家吃饭吗，我有话……不是，是小何有话和你说。”“啊，好，我马上回去……”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大表姐就挂了电话。“你要回家啊，那这案子怎么办？”白雪梅吃味地瞪着我。“我又不是警察，难道还要加班吗！”这时候我哪还顾得了案子不案子，见大表姐要紧，在酒店外拦了辆出租车一头钻了进去，然后迅速关门，让司机马上开车走人。“喂，臭小子，你敢抛下我！”等白雪梅反应过时，出租车已经开出老远了，只听见到晚风中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