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也有些错愕,聪明的她当然知道白雪梅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可能心里还在自欺欺人:我和表弟是在工作,清清白白的,你能抓到什么啊?“我为什么不能来?”果然,白雪梅洋洋得意道:“我早就留意你们了,嘻嘻,怎么,不欢迎我陪你们蹲点啊?”我和大表姐无语,这丫头就是来搞破坏的,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说得这么好听,实在太可恶了。有了白雪梅的加入,我和大表姐当然就没机会说悄悄话了,而白雪梅则毫无电灯泡的觉悟,叽叽喳喳东拉西扯,最后还讲起了鬼故意,而故事的男女主角不用问也知道是我和她了,说了半天,她就是想提醒大表姐:我和张丙午才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们是姑表之亲,就别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事了。当然,对白雪梅的这种暗示大表姐是很郁闷的,干脆闭上眼睛打瞌睡,不多时居然真的睡着了。“小鹿姐,小鹿姐……”白雪梅在试探了几声后,确定大表姐真的睡着了,急忙向我靠近了几分,摩摩擦擦中,涎着脸小声耳语道:“臭小子,你真的忘了答应我的事吗?”我怕惊动了大表姐,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拧紧了眉头呵斥道:“我答应你什么了?”“哼!”白雪梅气哼哼道,“真的没有?”我回忆了一下,确定地摇了摇头。白雪梅只得提醒道:“你不是让我回忆在哪儿听过那首歌吗,还说我要能想起来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恍然惊醒:“你想起来了?”“嗯哼!”她暗中掐了我一把,示意不要那么大声,对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道,“你要是说话算数,我就把答案告诉你。”说着,居然在我的耳朵上吻了一下。我浑身一激灵,长这么大还从未和女孩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呢,感觉心跳好快,脸颊好烫,面红耳赤道:“那你要什么条件?”“纹唔……”她呼吸急促,含含糊糊若不可闻道,“你要是纹唔一下我就告诉你,就这条件!”“你休想!”开什么玩笑,我要吻她的话,那不就等于承认喜欢她么,那大表姐怎么办,这小妞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你……”白雪梅想不到我会严词拒绝,毕竟女孩子的脸皮薄,顿时就挂不住了,可又不敢发作,直把一张俏脸气成了猪肝色,眼睛更是要杀人般瞪着我。“换个条件行不?”我委曲求全道,“现在真的不合适。”“我不!”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又就豁出去了,咬着嘴唇坚持道,“我什么条件都不要,就要你的吻!”“那可是我的初吻!”我气急败坏道,“你别太过分了!”“不是初吻我还不稀罕呢!”白雪梅耳根通红道,“再说,人家也是初吻!”“不行,坚决不行!”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立场很坚定。“你……你最好别来求我!”她真的恼了,别过脸不再理我,也再说话。我用尽了方法想让她开口,可惜都是徒劳,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是一个睡觉,两个赌气不说话。大约到了下半夜,明月忽然隐入云层里,使得垃圾库里伸手不见五指,可能白雪梅不习惯黑暗吧,又或者别有用心,又向我靠近了一些。“你……你别乱动好不好。”我推了下她,因为看不见,居然碰到一团柔绵绵的东西,还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指,想确定一下那属于白雪梅的什么部位,可紧接着整个人就僵住了。白雪梅似乎也僵住了,我甚至感觉到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轰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与此同时,我们三人同时惊醒过来,就能听大表姐失声道:“下雨了?”“没……没有……”我做贼心虚道,“是其他地方打雷了,我们这边没下雨。”“是啊是啊,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白雪梅更加紧张,说话都没经过大脑。大表姐只关心下雨没有,倒没留意白雪梅话里的意思,松了口气道:“没下雨就好,没下雨就好啊,搞了半天,气象台是弄错了地方,看这样子,应该是泸州方向下雨了吧,害我们白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掏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凌晨4点过了。”“那就再熬一会。”大表姐揉了揉麻木部位,忧心忡忡道,“这阵雨不会下到我们这边来吧?”“应该不会。”我安慰道,“雷声这么远,应该不会下到我们这边来。”“嗯,我想也是。”大表姐终于安心了,摸索到万精油涂抹在**部位,一来祛除垃圾库的恶臭,而来防止蚊子叮咬,我们因为担心雷雨蔓延到这边来,也无心瞌睡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离开时,目光闪躲,粉脸发烫的白雪梅还不忘记嘱咐我去警校报道的事。农历八月十七,我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新起点。这一天不但是我去警校报道的日子,还是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正式满十八岁了。一番洗漱之后,我神清气爽的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舅舅家,打车直奔盐都市警校而去。今早回家途中,大表姐还说要送我去警校,不过被我婉言谢绝了——虽然有大表姐送我去上学是我梦寐以求的美事,但过了今天我就18岁了,从法律的角度来讲那就是成年人,成年人上学怎么还要“大人”送呢,这岂不要让人笑话?其实我另一层隐晦的意思,因为我现在也是成年了,有成年人的思想和追求,同时也能承担起任何责任,尤其是爱情方面。“哥们,警校到了。”“哦!”我急忙付了车钱,下车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个闪耀着金光的大字——盐都市武警公安学校。盐都市武警公安学校是省内乃至全国都很有名气的公立学府,除了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校名外,左右还挂着两块貌似对联的牌匾。左边是:公安武警十佳单位。右边是:警界人才培养基地。看着眼前威严的建筑,想到从今天起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了,即使只是个插班生,我心依然澎湃着。紧了紧手中的通知书,正要往大门口走去。忽然,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人,由于来势太急,加上又没有防备,我被绊了趔趄。更悲催的是,我在即将仰面摔倒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抓住了一团柔软——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碰到那种东西了,难道男孩成年后就会频繁的遇上这种事吗?啪!“混蛋,你敢耍流氓!”变故的瞬间,我由受害人变成了流氓,还被对方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当时就懵了,直到拿桩站稳后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美眉。这美眉身穿迷彩服,白静的瓜子脸,脸上摆出戒备的架势,怒目和我对视着,看模样,顶多比我大一岁,只是个头却比我矮了半个头,也就1米62上下,该凸的凸,该细的细,十足的美人坯子。“干嘛呀,是你撞了我好不好,你不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打人,美女就了不起啊,美女就可以不讲理吗?”面对美女,虽然知道是她有错在先,但我还是没法生她的气,不过我知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动物,在某些时候必须先声夺人,免得对方得寸进尺。“你……谁叫你耍流氓的!”见我气愤填膺的样子,美眉终于示威了,外强中干道,“你走路没带眼睛啊,没看见我往这边跑过来吗?”“那你走路带了眼睛吗,你带了眼睛怎么撞上我了?”我撇嘴道,“该不是你见我长得帅,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女人和男人吵架永远占不到便宜,她似乎也明白这点,气哼哼的跺了跺脚,丢下一句,“懒得理你!”就气鼓鼓的进去了。“哎,等等我啊,好歹我们也算不撞不相识嘛,嘿嘿,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同学呢?”我调笑着跟了上去。“你也在这儿读书,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我的话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一双大眼骨碌碌的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美目中明显带着‘你是骗子’的意思。“别不信啊,看,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我献宝似的把面目全非的通知书递到她眼前,脸上尽量表现出很诚实的样子。“现在的假证明可多了,50块钱就能买一张?”她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开学一个月了?”“唔…我只是个插班生。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我知道自己这通知书是怎么来的——要知道,走后门可是很让人不耻的,这事打死也不能说,没打死就更不能说了。“哦,那你知道去哪里报道吗?”看来她并不是个刁蛮的女孩,知道先前是她不对,这会自然借坡下驴,态度显得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