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０章 ：重大线索

“他喊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我……我真的很爱你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为什么……”老人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听到她的哭喊，我脑子里浮现出小军跳楼时的立体图案，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深入骨髓，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后来呢？”“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啊……”老人凄厉道，“是奶奶没用，是奶奶没能拉住他……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奶奶宁愿替他跳楼，奶奶只要他活下去，哪怕行尸走肉般活下去……”“奶奶，当时是不是有人在播放歌曲？”“歌曲？”老人迟钝的回忆了老半天，“是的，好像是有人在听歌，声音开得很大……那是一首老歌，在奶奶年轻的时候还很流行，只不过，年轻时候的奶奶不喜欢音乐，也不知道那首歌叫什么名字。”“那小军的尸体呢，怎么处理的？”“是我儿子处理的，说是火化了，可奶奶知道小军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可他们就是不告诉奶奶小军在哪儿，奶奶一直不肯走，就是想再见我孙子一面啊，好孩子，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会答应奶奶的对不对？”“没死！你不是说他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了吗，怎么会没死？”“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老人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奶奶的感觉不会错，不会错的……”“奶奶，你说明白点啊，他为什么没死？”“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你要帮我找到他，把他带到这里来见我……”“奶奶，奶奶……”轰隆——忽然，一声炸雷打断了我的呼喊，我猛然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坐在屋里的供桌前，抬眼张望，顿时浑身冰冷寒毛倒竖。原来，在闪电雷鸣中，我看见间房间里满是灰尘和蛛网，而我怀里居然抱着一块灵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故显妣张氏桃芳老孺人之灵位？左边还有两个名字，估计是老人的儿子和而媳妇，男的姓李，女的姓闵！轰隆，轰隆隆……电闪雷鸣中，我冷汗滚滚：“老子又遇鬼了，活生生的遇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如果一进门就晕倒了，那是谁给我开的房门，那个老奶奶……老奶奶原来是只鬼魂，她的执念一直不肯消散，就是想见他孙子一面！忽然，我回想起老奶奶说过一句极为重要的话，她说她儿子不肯告诉她小军在哪儿，可问题是，小军不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了，怎么会没死呢，而且，她也说小军被火化了，又凭什么认定小军还活着，而她儿子为什么“不肯”诉她小军在哪儿？“不肯”的言外之意，就是承认小军还活着，只是不肯说而已。“看来，有必要查清楚小军的死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想到这，我带上房门，急急忙忙往回赶，而在路上的时候，小何打来电话，说五个被害人的手机已经拿到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刑警队，我说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我一边奔跑一般留意来往的车辆，也是运气好，居然有幸拦下一辆没有客人的出租车，适时，大表姐又给我打来电话，我便交代司机去刑警队后接通了电话。“表弟，你们查得怎样了？”大表姐的语气很焦急，“下雨了，我们刚刚各就各位进入蹲守地点，之前一直没机会开机，我们估计暴雨屠夫肯定会出来作案，你们哪儿要是有什么线索要及时通知我啊！”“我知道！”我振奋道，“表姐，我已经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不过还需要时间来核实，对了，你在什么地方蹲守，几个人？”大表姐道：“这一组就我和白雪梅，还是在五行街垃圾库里蹲守。”我关心道：“那你们要注意安全啊。”“我知道。”大表姐迫不及待道，“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三言两语道，“我刚才去了小军的住处，得知他还活着，我怀疑暴雨屠夫就是小军……”“谁是小军？”“这个……你问白雪梅吧，她清楚。”我汗了一把，接着道，“还有，我怀疑暴雨屠夫是利用陌陌锁定下手目标，所以我们收集了五个被害人的手机，想在手机里找到他的准确位置，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你要耐心等待。”“好的好的。”大表姐激动道，“表弟，这次要是能抓住暴雨屠夫，我一定好好谢谢你！”我心肝一颤：“怎么谢？”大表姐语气含糊道：“你说呢？”我张大了嘴，想象着和大表姐亲吻的绚丽场景，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可最终却说了句：“抓住暴雨屠夫再说吧。”之后果断挂了电话——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想亲她的话。“哥们？”电闪雷鸣中，那个眉毛里有颗黑痣的司机回头瞥了我一眼，“你是刑警吗？”“不是。”我敷衍道，“不过我大小姐是刑警。”“哦……”司机点了点头，继续开车，忽又问道，“暴雨屠夫还没抓到吗？”“哪有那么容易？”我知道暴雨屠夫的案子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司机能够知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听你刚才说话，好像找到了一些线索，是真的吗？”“嗯……”我只是点了点头。司机有些冷幽默道：“这暴雨屠夫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既然杀的都是年轻女子，好歹也要尝尝鲜啊，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玩笑，因为我知道人死之后还存有执念，这话要是被那些执念听见了不倒大霉才怪，再说，侮辱死人也太没公德心了？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怒意，司机尴尬地笑道：“哥们，有点幽默感好不，哈哈，当我没说？”我暗叹了口气，现在的男人啊，谁不是这副德性，我犯得着和他生气吗——虽然如此，我对这个司机的印象却不是很好，拧头看向窗外的雨夜，再不想搭理他。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刑警队门口，司机还问了句：“还要用车吗？”“不用了。”我付了车资，冒雨冲进向刑警队大门，可又猛然停止脚步，脑子里似乎再次灵光一闪，但这灵光太弱了，也太短暂了，只是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这种感觉，上次与白局长父女去案发现场时也曾经有过，只是这次的感觉更近一些，有种触手可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老是想不起来……”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眼睛茫然张望，也顾不得大雨倾盆，企图在某一件事物上得到启示。最终，我还是没能抓住那丝灵光，懊恼地进了刑警队。不过，当我走进大表姐的办公室时，小何正在全神贯注地操纵电脑鼠标，见我进来也不抬头，只是示意我不要打扰她。我似乎意识到她在电脑里找到了重大线索，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只见电脑里的画面不停的闪现、分解，又不停的重叠、组合……终于，大约十多分钟后，十几个相同的画面分割成一个个小方块出现在屏幕上。小何“啪”的一声拍了下回车键，激动地叫道：“找到了，就是这家伙！”“谁呀？”我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的小方块里全是些个人资料，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这都是同一个人！”小何用鼠标指点道，“你看，他们都有三个共同的特点，第一是上线的时间，第二是登录的地理位置，第三是向女孩子打招呼的方式。”我振奋道：“说详细点。”小何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东西，沉稳有力道：“我把五个被害人的手机收集齐备后，发现她们都喜欢玩陌陌，于是通过黑客技术把她们的聊天记录全部显现出来，结果发现，和她们打招呼的人中，有些人的登录时间和地点完全一致，就连打招呼的方式都基本相同。”说话间，她调出一大堆聊天记录，同时指点道：“你看，他都是这样向女孩子打招呼：你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嘛？或者是：你见过殉情的男孩子吗？抑或：你相信男孩子会为了爱情自杀吗？”我心中一怔，下意识道：“女孩子们是怎么回答的？”小何凝重道：“大多数女孩子是不愿意搭理陌生人的，但巧的是，五个死者在被害前都回答过他的问题。”说着，她调出五个被害人的聊天记录，指点道，“你看，第一个被害是这样回答的：相信，而且我还亲眼见过；第二个被害人的回答是：几年前我就见过一个为了爱情跳楼的男孩子；第三个被害人的回答是：像那种痴情的男孩子已经不多见了，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第四个被害人的回答是：偶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再乱搭讪，我报警了哦；只有最后一个被害人、也就是我们刑警队的小袁，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