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２章 ：线索就在眼前

其实，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配合大表姐他们搜寻附近的隐秘角落，或者等动用警力核实白雪梅的熟人中有哪些具有作案的时间，而事实上白局长也是这么做的，但我总觉得白雪梅不可能认识那个出租司机，换句话说，认定出租司机是暴雨屠夫的推断是错误的。暴雨终于停了，可忙了一整夜的我们内心里依然是狂风暴雨，因为白雪梅并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甚至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似乎，暴雨屠夫劫走白雪梅后就隐藏起来了。依然还是那个垃圾库，不过却变成了刑警队的临时指挥中心，现场没有帐篷之类的遮掩物，所有人都是在暴雨中熬了一整夜。白局长的脸色异常难看，有焦虑也有愤怒，但毕竟是身居高位的人，涵养功夫还是很到位的，愣是抿着嘴没有发火，可眼神中却好像要杀人一般，使得在场的警员们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张丙午，你不是说那个司机是暴雨屠夫吗，可经过我们的审问，他并没有作案的时间？”白局长还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虽然语气不高，也没有咬牙切齿的摸样，但我却知道他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了。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还有。”白局长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说熟人作案吗，哪个熟人？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我眼角抽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时候，我是多么希望舅舅能帮我说几句话呀，可这老家伙躲都还来不及呢，又岂肯主动跳出来？最后还是大表姐硬着头皮道：“局长，小张还是个学生，推断失误也很正常，再说，我们不是也束手无策吗？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雪梅……”“怎么找，去哪儿找！”白局长截口打断，“等我们找到她早就变成死尸了，你还让我怎么淡定！”说到最后一句，他终于失控了，语气带着绝望的怒吼。或许是年轻气盛吧，又或许是不满他吼我心中的女神，我气往上冲，带着赌气的语气大声道：“我会找到雪梅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给她陪葬就是！”说完，拖着那辆破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出了菜市场。“表弟……”大表姐紧追几步，但却被舅舅李建国的眼神拦住了。所有的推断都被推翻，所有的线索都被中断，出了菜市场后，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更让我焦虑的是，白雪梅到现在都没找到，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啊！我机械性地骑着自行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眼睛里没有任何景物和方向感，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思维和灵感。推断失误我并不感到羞耻，挫败也无法摧毁我的信心，可我却愧对白雪梅，潜意识里总觉得是我害了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视线，结果，一辆货车迎面而来，慌乱中，我车龙头一拐，但还是被急刹中的货车刮倒在路边的泥地里，还翻滚了几下。“你tm找死啊！”司机惊悸地探头吼叫，可我却像行尸走肉般赖在泥地不言不动，根本就听不见司机的吼叫声，也感受不到摔伤的疼痛。“妈的，该不是撞死了吧？”司机吓得脸色惨白，打算下车看个究竟，可忽然又左右看了看，估计心里在说：这里是拐弯死角，现在既无来往车辆，又无目击证人，老子干嘛要负责？于是狠了狠心，一踩油门溜之大吉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千百次的问自己，按理说，暴雨屠夫利用陌陌锁定下手目标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而那个司机的作案嫌疑最大，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我们收走了五个被害人的手机，这才及时断开了所有的信号，并抢先一步劫走了白雪梅，可根据大表姐他们的审讯和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显示，那个司机在白雪梅被劫走时根本就没有去过五行街菜市场，手机里也找不到陌陌的聊天记录，无论怎么看，人家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出租司机，和暴雨屠夫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有，白雪梅为什么会认识劫走她的人，既然认识，那就是熟人作案，可为什么查遍了白雪梅的所有熟人，就是找不出一个具有作案的时间呢？难道白雪梅只是偶尔见过他，却不是很熟吗，那他到底是谁？“再次握住你的手，说声再见，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就在我的思路陷入死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猛的挺身而起，双目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我明白了，凶手是小军，一定是小军！”我手舞足蹈地大吼道，“tm的，我为什么老是纠缠在出租司机上，真正的线索应该是这首歌曲才对呀，我tm真该死啊！”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也不管是谁打的电话，拖了扭曲变形的自行车直奔刑警队。不错，真正的线索一直就近在眼前，可因为那个出租司机的出现和白雪梅的失踪，愣是把我的思路给转移了，我要是一开始就死盯着那首歌的线索，只怕早就抓到暴雨屠夫了，这是我的错啊，真的是我的错啊！满身淤泥，一身伤痕中，我终于赶到了刑警队，一瘸一拐地冲进大表姐的办公室。“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都急死我了……”此刻，小何正在焦急地拨打我的电话，见了我狼狈的样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别问那么，赶紧给我找两个人！”我再不想被任何事情引开思路，根本就不问她为什么打我的电话。“找谁？”小何终于发现我受伤了，紧张道，“你怎么了？”“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没来由的火冒三丈，“马上把李小军的父母给我找出来！”“啊？”小何似乎没料到我会发火，惊慌失措中点头道，“啊……好的，可谁是李小军啊，他住在哪儿？”我当即把李小军的原家庭住址告诉了她，我相信，以小何的黑客技术，不难查找到李小军的档案，并找到他父母——只要找到了他父母，还怕找不到李小军吗？小何果然没让我失望，很快就从公安局调出一份封存的人事档案。我一把夺过鼠标，定睛一看，档案上说的很明白，李小军生于两千年9月，家住五行街三泰寺某楼某号，父亲叫李达，母亲叫闵秀兰……2017年9月9日，李小军莫名其妙的跳楼身亡，根据五行街派出所的调查显示，李小军是因为感情受挫而跳楼，可却没人知道李小军喜欢的人是谁。“果然是他！”我一拍键盘，“快，再把李达夫妇的档案调出来！”“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公安局的人事系统，是很容易被抓住的。那可是犯法的事，要坐牢的。”小何小心翼翼道，“小张，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李小军人事档案，为什么不去五行街派出所问问呢，那样岂不是更容易找到人，而且还不犯法？”“来不及了，小何姐，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但我保证给你摆平这件事！”我权衡再三，如果凶手真是李小军的话，那白雪梅很可能还活着，毕竟，李小军深爱着白雪梅，纵然因爱成恨，恐怕一时间也很难下得了手，而白雪梅也不是傻子，一定会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所以，我必须在李小军下手之前找到白雪梅。小何迟疑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白局长调出他父母的档案呢？”“对呀！”我一拍大腿，心急火燎的拨通了白局长的电话。“找到雪梅了吗！”白局长火速接通了电话。我硬着头皮道：“白叔叔，你还相信我不？”“我相信你有个屁用啊！”白局长大吼道，“我现在只要雪梅，你把雪梅给我找出来！”“那好！”我深吸了口气，“白叔叔，我怀疑劫走雪梅的人是李小军。”“李小军？”我当即把前因后果简短的讲了一遍，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白局长就打断道：“李小军不是跳楼了吗，死人还怎么作案？”我镇定道：“不管李小军是不是死了，至少，凶手很可能与他有关系，例如他的父母，所以，我想知道他父母现在在哪儿，只要找到了他父母，我保证救出雪梅！”“那你要我怎么做？”毕竟也是一条线索，对于心急如焚的白局长来说，现在的任何线索都是救命的稻草。我一字一句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父母，马上，现在！”“好，我再相信你一回！”白局长咬牙切齿道，“你把他们的信息发过来，我马上就让人调查他们的档案。”“好的。”我示意小何把信息发过去，同时再次提醒道，“白叔叔，雪梅现在生死一线，你一定要快呀！”“你以为我不急吗！”白局长嘟的一声挂了电话。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