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４章 ：破案

沉默，可怕的沉默，之前，无论白局长问什么，白雪梅都不吭声，就好像哑巴了一般，眼神里甚至无喜无悲。这已经是我救出白雪梅后的三个小时了，地点还是牛大婶家，此刻，白雪梅的老妈正在给女儿做妇科检查，而白局长则在客厅里不安的走来走去，所有人保持沉默，包括我在内。“老白……”终于，白雪梅的妈小心翼翼地开门出来，含糊道，“雪梅没事。”没事的意思就是依然冰清玉洁。白局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喜上眉梢道：“这就好，这就好啊！”说着还颇有深意地看着我，似乎是说：小子，听到了吗，你女朋友还是冰清玉洁的哦，你不会嫌弃她吧？我只当看不见，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因为事情太诡异了，我还没理出头绪来。不多时，另一道卧室的房门也推开了，舅舅李建国走了出来，情绪激动道：“白局长，罪犯已经招供了，他承认自己就是暴雨屠夫。”“作案细节呢？”白局长谨慎道，“有没有对不上的地方？”“完全符合作案细节。”舅舅李建国搓着手道，“时间、地点、下手部位，没有一样对不上号的，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每次作案都要播放一首名叫《你在他乡还好吗》的老歌。”“嗯，这最后一条可以慢慢审问，只要他是暴雨屠夫就行！”白局长哈哈哈笑道，“这个暴雨屠夫终于抓住了，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小张，那真是居功至伟啊，啊呀……我看啊，我们可以提前给小张穿上警服了，哈哈哈，你们没意见吧？”“没有！”众人争相道，“小张年轻有为，破案如神，正是我们公安战线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都巴不得他早点成为我们的同事呢，嘿嘿，局长大人真是好眼光啊，我等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嗯，好，实在是好！”白局长高兴道，“手续的事我会去办的，不过，要给小张安排个什么职务还得李教导员说了算。”舅舅李建国趁热打铁道：“李小鹿他们不是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吗，这样，我现在就正式批准成立这个专案组，组长还是李小鹿，成员除了小张外，还有小何、雪梅、李豹！”“不错不错！”白局长带头鼓掌，“我们为刑警队成立专案组鼓掌！”瞬时掌声雷动。“哎呀……”白局长抬手压下掌声，感慨道，“再过几天，我这个局长的位置就要移位了……”“怎么了？”舅舅李建国惊讶道，“干得好好的，干嘛移位啊？”白局长乐呵呵道：“没办法啊，因为上头已经任命我出任主管公检法的副市长了，我总不能一身两役吧？”“啊！”众人惊呼道，“这可是大好事啊！”“就是就是！”舅舅李建国涎着脸道，“白局长……不，应该是白市长了，这样的大好事，那真是要好好庆贺一下了……不过，您既然高升了，那以后谁来领导我们啊？”“呵呵。”白局长神秘一笑道，“倒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透露一下嘛。”舅舅李建国心痒难耐地试探道，“是我们认识的领导吗？”“是的。”白局长笑眯眯道，“我保证是你们认识的领导。”大表姐见我不言不语，小声道：“怎么了，案子都破了怎么还愁眉不展的，难道你在担心雪梅？”“不是。”我摇头道，“我在想牛犇的作案动机。”原来牛大婶的儿子名叫牛犇。“对呀！”大表姐一拍大腿，“牛犇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舅舅李建国还恶狠狠地瞪了大表姐一眼，责备她说话不看场合。“呃……”大表姐吐了下舌头，红着脸缩了缩脖子。“这话问得好，问到点子上了。”白局长很大度的原谅了大表姐的冒失，正色道，“就像小张说的，爆破需要导火索，杀人必然有动机，要是动机不明，这案子就不能算完，我看这样，回去以后加紧对牛犇的审问，一定要弄清楚他作案的动机！”“好的好的！”舅舅李建国连连应诺道，“我们知道怎么做的。”“不过……”白局长似笑非笑道，“我们都是公安战线上的老警员了，而小张虽然年轻，又不是警察，但破案的天赋却不输于我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说的是，既然大家的现在的性质都很高，不如就趁热打铁，说说对本案的看法吧，看谁能揣测出牛犇的作案动机，这样的话，也免得浪费时间去审问他嘛，你们说呢？”“这提议好！”舅舅李建国附和道，“大家都各抒己见吧，说错了也没关系。”在场的人谁是聪明人，立即把目光投在我脸上，很明显，两位领导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好好表现一下，人家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来抢我的风头。“哈哈，看来是众望所归啊！”白局长兴致勃勃道，“小张，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你认为牛犇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哼！”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淡淡道，“因为他是李小军。”咣当！全场如遭雷击。“你说什么，他是李小军？”白局长脸色大变，不光是他，连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顺带背心发冷。“不错，他就是李小军。”我再次肯定道。“不对……”白局长结巴道，“李小军不是早在三年前跳楼自杀了吗，连脑花都摔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我道：“他的脑花是摔出来了，可他的心脏还没死！”我站了起来，踱步道，“有科学证明，人的心脏是具有记忆功能的，只是强弱的问题而已，李小军跳楼身亡后，作为外科主刀医师的李达无法接受中年丧子的悲痛，于是把李小军的心脏移植到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牛犇身上，企图让李小军的记忆复活。”“嘶……”白局长倒抽了口凉气，“那这和牛犇的作案动机有什么关系？”“因为李小军是因为雪梅而跳楼的，在其记忆移植到牛犇身上后，心中的爱意依然存在，只是，心脏留下的记忆太过微弱，而移植心脏后也需要一个恢复过程，这个过程，也就是牛犇患上抑郁症的来源，直到他终于想起记忆中还有个深爱的女孩后，就开始了寻找前世女友的艰难旅程。”“呃……”大表姐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三年时间里，李小军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他只知道有个前世深爱的女友，却不知道这女友是雪梅？”“不错！”我接着道，“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这话用在李小军身上那才叫入木三分。”大表姐道：“可她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女性呢？”“爱到深处又是恨！”我缓缓道，“李小军深爱雪梅，最终又因为雪梅而跳楼自杀，因此，他的记忆重生以后，一方面迫切的思念着雪梅，一方面又把雪梅恨之入骨，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寻找雪梅，有一天，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陌陌搜寻附近的女孩，看都有谁知道他跳楼的事，之后再找到那些女孩，看看她们到底是不是自己要寻找的人，如果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当然最好，如果不是，那就把心中恨意发泄在她们身上。同时，他又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回前世的记忆，故而，每次作案都要播放他跳楼时听到的那首歌曲，以增加恢复记忆的契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可又入情入理。”白局长惊叹道，“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高，实在是高啊！”“高嘛，呵呵，的确是高！”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阴阳怪气道，“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哈哈哈。”“什么人啊！”大表姐翻了个白眼，“哪有说自己聪明的，也不脸红。”我笑道：“暴雨屠夫杀那么多人都不脸红，我为什么要脸红？”“这话经典！”白局长轻笑道，“聪明人就应该有骄傲的资本，小张，你很合我的胃口哦！”“谢谢市长赏识！”我拱了拱手，做作的呲牙咧嘴道，“啊呀，好痛啊。”“哎呀！”白局长惊叫道，“我还忘了你受伤了，快快快，叫救护车……”“没事，死不了。”我汗了一把，还真不想去酒精刺鼻的医院。“这浑身都是伤还说没事！”大表姐关爱中带着责备，强势道，“必须去医院，敢说个不字我要你好看！”说着拨通了120。就这样，我被前呼后拥低送进了花园湾医院，而大表姐则紧随在我身边，完全把我当成了重症病人来伺候，舅舅更是难得开恩，彻底放了大表姐一周的假期，让他好生伺候我。我还从未享受过被大表姐伺候的幸福日子呢，于是完完全全的放开了案子的事，安安心心地养起伤来，只是，我想安安心心的享受大表姐的伺候，有些人却是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