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汇报道:“指导员,我们查了下监控录像,李达是点5:05分离开的,陈光贵是5:45分离开的,当时,陈光贵的表情非常慌张,走路都打哆嗦,还躲躲藏藏的。”“5:45分?”指导员眼神一厉,“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5点半左右,陈光贵是5:45分离开,很显然,他离开时这个女的已经死了,那他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是的!”小王道,“我已经派人去抓捕他们了!”“很好!”指导员问道,“是哪个服务员主责这个会议室?”八哥道:“是姜英,也就是门口尖叫的那个女孩。”通过询问,受了惊的姜英结结巴巴道:“我是负责这个会议室的服务员,大概是四点半的时候,陈光贵和李达二人来到饭店,选了这个会议室谈生意,还要了一些酒菜,当时我还在奇怪,这么早就来谈生意,以前可很少遇到的……因为他们交代过我不要打扰他们,我就一直守在外面,大概是5点钟吧,李达一脸兴奋地走了,我想,他一定是在张代海手中揽到了大工程,因此才会那么兴奋。”我道:“工程是张代海的,怎么谈生意的人却是陈光贵?”姜英道:“陈光贵是张代海的小舅子啊,又是他的得力助手,听说张代海的老爸死了,家里正在办丧事,业务上的事自然就交给小舅子处理了。”“嗯,你知道得挺多嘛。”我赞了一句,鼓励道,“继续。”“好的。”姜英道,“陈光贵是个涩鬼,每次都对我们动手动脚的,而他每次谈生意都会和乙方带来的女人纠缠不清,所以我猜他们一定是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敢打扰他们,之后因为客人增多,人手不够,八哥让我抽空干些别的,先前,我路过这里,见他们还没出来,就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推门一看,就……就看见那个女的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吓坏了。”我道:“你不知道陈光贵走了吗?”“不知道。”姜英道,“我当时挺忙的,没注意。”指导员道:“你既然知道他们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干涉?”“……”姜英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八哥。“这……这个……”八哥支支吾吾道,“这个客人的事我们不好干预,毕竟他们是在谈生意,又不是……不是做不正当交易。”我看了看合同,问道:“这是什么生意?”八哥探头一看,恍然道:“是童马公路的二期工程,这条公路是张代海承包的,不过他拿了承包权后却把工程分段承包给其他小工头完成。”小何好奇道:“那我就不懂了,这个陈光贵喜欢玩/女人,为什么不在家里要在饭店里?”姜英脸红如血道:“他……他是个耙耳朵,很怕老婆的。”小何脱口道:“你知道怎么?”“啊?”姜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惊慌遮掩道:“我……我听人说的。”我道:“之前他们说过些什么?”姜英想了想道:“没有,不过,我发觉这个女的一直拉长着脸,好像在和李达使性子,而陈光贵却总是涩迷迷地盯着她的匈部。”我道:“他们要的是什么酒?”姜英道:“是干红葡萄酒,度数挺高的那种。”我问:“你知道陈光贵的酒量吗?”“知道。”姜英又脸红了,低着头道,“50多度的白酒他能当白开水喝。”“还有个问题。”我看了看小何,苦笑道,“这个得由你来问。”接着对她耳语了几句。“噢!”小何恍然大悟,立即把姜英领进偏厅里,严肃地问,“你给我说老实话,是不是和陈光贵有过暧昧关系?”姜英咬着嘴唇低着头,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这就好。“小何道,“那他在那方面强不强?”姜英迟疑了很久,低声道:“一……一般,不过……他……他挺变/态的,前/戏总是没完没了,还喜欢……喜欢油嘴滑舌……”“明白了。”小何也感到一阵脸红,咬牙又问了一些敏/感的问题。这边,指导员问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我挥手道:“可以把尸体送回去做进一步尸检了,接着沉思道:“现场只留下一双脚印,从脚印上判断,应该就是陈光贵了,据我初步估计,死者应该是自杀!”“什么?”指导员惊讶道,“何以见得?”我让人把尸体抬起来,指着废纸签道:“你们看,资料和酒菜都移到了一边,证明陈光贵和死者已经达成苟且协议,但是呢,死者好像是迫于无奈才答应的,她当时肯定是心生怨恨,或者想报复李达,在她倒在桌子上时,悄悄把铁签放在自己身下,并对准了后心,存心寻死!”“不对!”指导员提出不同见解,“根据初步尸检,死者当时喝了高度葡萄酒,人肯定已经晕乎了,那为什么不是陈光贵故意把铁签放在她下面,然后用力压住她的身体,致使铁签扎入她后心致死呢?”小何也道:“是啊,我认为失手杀人的可能性很大,比如他们移开资料和酒菜时忽略了铁签。”“那不可能。”我指点道,“这张桌子是白色的,又光可鉴人,如果中间有个铁签的话没理由看不见。”“对呀!”指导员道,“那正好证明了我的推断,当时死者已经喝高了,陈光贵在她下面放了铁签她都不知道,由此证明,陈光贵具有谋杀死者的重大嫌疑。”“不对。”我道,“如果陈光贵想谋杀死者,根本就不可能把地点选在饭店,难道他不知道杀人会偿命吗?”指导员道:“我承认陈光贵肯定知道杀人会偿命,但铁签扎入死者背心时她总会痛得挣扎喊叫吧,陈光贵难道没发现异常?而且,既然是误杀或者自杀,当他发现死者断气后为什么不报案而要逃走呢?”“这正是我断定死者自杀的根据。”我笃定道,“任何人,当铁签扎入心脏时都会挣扎喊叫,可根据死者死前的形态,居然毫无一点挣扎的痕迹,那么,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故意寻死,并嫁祸给陈光贵,同时也想以自己的死来报复李达。至于陈光贵为什么要逃走,是因为忙人无计,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慌乱之下只想着逃走。”指导员道:“可你怎么断定是死者把铁签放在自己身下呢?”“位置,嘴唇、临死前的形态和神态,还有她眼中的怨恨。”我一一解释道,“死者被推/倒在桌上后,一直都没有剧烈的移动过;死者由始至终都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致使嘴唇破裂;死者临死时肌/肉放松,眼神绝望而怨毒,很明显没有任何反抗痕迹,但也没有任何迎/合的迹象。综上所述,我断定死者是一心求死,属于自杀。”小何自言自语道:“这个似乎有点矛盾,既然她不愿意,又心怀怨恨,为什么还要任由陈光贵欺辱呢?”“这并不矛盾。”我叹谓道,“你试想一下,心爱的人为了承包到一项工程而利用自己去勾引别人,换了是你会怎么做?”小何惊讶道:“你是说,是李达让逼死者勾引陈光贵?”“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我阴沉着脸道,“这样吧,我们来个现场还原,看看我的推断是符合逻辑。”“好哇好哇!”众人期待的拍手叫好。正好,这时候派出所的民警劝都感到了,其中就包括老所长,同室,他们还带来了两名嫌疑人,陈光贵和李达。指导员大喜道:“老所长,你来得正好!”老所长只是点了点头,又冲我含笑打招呼,之后喝道:“李达,这个死者是谁?”“她……她是我女朋友……”李达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左右,西装革履的,但早已面无人色。而陈光贵我是见过的,约四十岁的人,一副成功人士打扮,不过他的脸色比陈光贵更难看,或者说都快虚脱了,见了我如见救星一般,嚷嚷着自己是冤枉的,求我救他一命。我都只当不认识他,绷着脸道:“安排两个包间,分别提升陈光贵和李达,同时,我们进行现场还原,看看他们的口供与我们的现场还原是否一致。”“妙!”指导员立即吩咐道,“我负责提审陈光贵,老所长负责提审李达,八哥,你负责在两个审讯室里安装监控录像,我们要一边提审嫌疑人,一边进行现场还原。”“是!”大家立即分头准备。我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小何,你来扮演康成佳如何?”“好哇”小何求之不得道,“那谁扮演陈光贵呢?”我怪笑道:“当然是我了。”小何嬉笑道:“那谁扮演李达呢。”我干笑道:“八哥倒是最合适,只是委屈你了。”小何生硬道:“反正是演戏,没什么。”大家纷纷点头,也觉得由他们三人来扮演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