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并行的秦絮身着薄如纱衣的金缕衣,尽显高贵,这金缕衣上缀晶莹剔透的金片,用金线连接,而那薄如蝉翼的金片在晨曦下射出耀眼金光,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加上秦絮身形娉婷,穿上这金缕衣,更是艳丽四射,高贵无比。此时的她戴着蝴蝶型金色面具,与她身上的金缕衣更是相辅相成,面具下那张小巧的粉唇,娇艳欲滴,十分诱人。宴席中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齐聚在她身上。莫若蝶睨向她时,目光冰冷,透着浓浓的妒意,但她嘴角边却浮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秦絮与凤苍寞并行走着,一眼便望见了那一头银发之人,见他戴着银色面具,双眸平视前方,丝毫不似其他人那般因为她与凤苍寞的出现而受任何的影响。越是走近,她的心越是慌乱起来,但她依旧目不斜视,保持着平静,与凤苍寞落座在了主位上的金漆黑宝座上。国宴顺利的开始,秦絮坐在凤苍寞身旁,双眸垂下,第一次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一直未侧眸看向皇甫絶灏,原以为只要等国宴结束了,她就可以趁机离开,到时也不会被皇甫絶灏发现她成了凤祁国皇后。但凤苍寞却在这时出声,“我与絶灏也才一年不见,絶灏兄竟白了头发,想来絶灏兄为了天晟国的繁荣必定是费心费神,耗费了心力,絶灏兄如此为国,实乃天晟国百姓之福,我对絶灏兄敬佩之至。”听到凤苍寞这话,秦絮心中一紧,皇甫絶灏白发是因为她,他这样一说,不是深戳皇甫絶灏的心吗?对于凤苍寞的话,皇甫絶灏处于淡然之态,殷红的眸中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波澜,也未回凤苍寞半言。一直垂眸的秦絮未听见皇甫絶灏的声音,她正疑惑,却又听凤苍寞说道:“陌儿,替朕敬你皇兄一杯酒,絶灏兄如此为国为民,朕实在是敬佩不已。”说完,凤苍寞根本不给秦絮说不的机会,命人将置有酒杯的托盘递至她眼前。见状,秦絮恨不得掐死凤苍寞,她有种直觉,凤苍寞是故意的。凤苍寞见秦絮不准备起身,魅惑的凤眸中划过深意,声音充满了磁性,“陌儿这是怎么了?莫非不愿敬酒于你皇兄?”“皇兄”两个字,凤苍寞故意加重了语调。目光清冷的瞥了凤苍寞一眼,秦絮端起托盘,步履轻盈的走向皇甫絶灏。她平视前方,神色平静,但心却因为越靠近皇甫絶灏,越是紧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害怕靠近皇甫絶灏。原本几步能走到的距离,她却微移莲步的走了一小会儿,她的身后,一道锐利的眸光射向她。当走近皇甫絶灏时,秦絮的心狂跳起来,她镇定的倒好酒,正欲递给一直未看她半眼的皇甫絶灏,他身旁的莫若蝶却在这时出声,“等等……”听莫若蝶说等等,秦絮停了下来,目光平淡的睨向她,只要等国宴结束,她秦絮一定会让她知道,设计她秦絮会有什么后果。当她见到莫若蝶出现在皇甫絶灏身旁时,她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皇甫絶灏的平淡,令她不解。莫若蝶抬眸睨着戴着面具的秦絮,眸中一抹冷意划过,柔声问:“雨陌公主为何戴着面具?”因为莫若蝶的这句话,一直平淡如水的皇甫絶灏抬眸睨向了秦絮。而秦絮见皇甫絶灏抬眸睨向她,她星眸中一抹慌乱划过,立即垂下了眼眸,而她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却被皇甫絶灏锐利的双眸捕捉到。秦絮暗暗平复了下心绪,一抬眸,却与皇甫絶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刹那间,犹如电光击石般,在那殷红的眸子中,起初的平淡转为惊讶,傒地骤冷锐利,只一瞬,便又从轻蔑退却到平淡。秦絮神色平淡的睨着皇甫絶灏的眸色变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酒筹递给皇甫絶灏。皇甫絶灏神色平淡的睨了那酒杯一眼,伸手接过时,与秦絮的纤手相碰。秦絮微征,立即缩回了手,皇甫絶灏却是不理会,端起酒一饮而尽。见他一饮而尽,秦絮端着托盘重回凤苍寞身旁坐下。“爱妃与你皇兄多日未见,为何不多聊几句?”在秦絮坐下时,凤苍寞的声音飘进她耳里。但下一秒,凤苍寞青眉微蹙,妖艳似火的唇角抽了抽,与秦絮靠的几近,“爱妃能温柔些吗?”秦絮纤手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掐着凤苍寞的大腿,侧身睨着凤苍寞,唇角浮出浅笑,声音却清冷,“不——能!”他们这样面对面相视而笑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深情的眷侣。而这一幕却是刺红了皇甫絶灏的双眸。坐在他的身旁的莫若蝶见状,低笑着说道:“灏,看来雨陌公主很受宠。”听到莫若蝶的话,皇甫絶灏神色平淡,但他手中握着的白玉酒杯却已有了裂痕。无论是国宴还是宫宴,千百一律的进行至一半,便是表演才艺。很意外的,最先出场的竟是莫若蝶。一袭白衣胜雪的她竟是利用轻功飞至了那搭建的高台上。她从半空中徐徐落下时,犹如仙子下凡,加上她容貌倾城,看的在场之人入了神。奏乐声起,她胜雪长袖漫舞,身形轻盈,翩然飞起,手中一把软剑随着舞姿划出优美的弧度。秦絮抬眸,见莫若蝶将柔软的舞姿与剑术相融合,跳出的剑舞倒是多了几分特别,令人觉得新颖,更是令在场之人看的如痴如醉。莫若蝶跳的是剑舞,令辛月,紫炎两国的皇后脸上现出了脸色,她们不会武功,任她们跳的再好,也未必能让人觉得新颖。莫若蝶一舞跳完,掌声激烈,尤为震耳,而她如仙子一般飞下高台,入座在皇甫絶灏身旁。对于莫若蝶刚刚所跳之舞,皇甫絶灏神色平淡,没有任何的波动。而他的平淡却令莫若蝶眸中划过失落,但随即她便嘴角浮出冷笑,充满了自信,她莫若蝶舞技超群,相信无人能比。她挑衅的目光射向了秦絮,似乎在告诉她,没人能赢的了她。受到莫若蝶挑衅的目光,秦絮轻勾起唇角,等国宴结束,她再好好的…………“该轮到爱妃献艺,爱妃可别输给了天晟国。”凤苍寞的话响在耳畔,秦絮娥眉轻挑,“我有说我要献艺吗?”说完这话,秦絮才发现此时不止一双目光射向她,辛月,紫炎两国皇后因自知赢不了莫若蝶,便没自主的上台献艺,则是看向了秦絮,意思让她先去。“爱妃可是挂着凤祁国皇后的名号,爱妃不去谁去?”凤苍寞青眉微扬,凤眸紧睨着秦絮,似乎在期待她的表演。秦絮扫视了辛月,紫炎两国皇后,见她们无动身之意,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至莫若蝶脸上,见她目露不屑,嘴角得意的勾起,似乎自信满满。沉思半会,她唇角一勾,站起了身。她一起身,立即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期待她能带给他们更大的震撼。她缓步走上台,命人取来的是古琴。玉手轻挑琴弦,悠扬清澈的琴瑟之音指间飘下,顿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均把目光射向了那高台上一袭金缕衣的女子。见状,秦絮娥眉轻挑,粉唇轻启,唱起了她最爱的一首歌。月影万变,逃不出阴晴圆缺暮苍幽怨,埋不住一生绝恋轮回千载,也斩不断这姻缘只为与你相见…………痛过了才会懂,失去了才拥有只为了,你说的那一句,我爱你不变…………她的声音清澈,歌声婉转,与琴音相符相合,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婉转动听的歌声时而激扬,时而低合…唱至最后时,秦絮星眸染上水雾,为词曲中的男女主角墨姬与七夜心痛,他们相知相恋,却因上一代的恩怨而不能相守,每天只能在夜晚望着月亮思念彼此虽历经千载轮回,几世相思,但却终究对爱无悔……一个是坚定的守望等待,一个是深情的承诺誓言,即使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绝不会将手放开,暮苍渊底的绝恋,流云渡水的缠绵,一齐融入那琉璃月色,只为那一句,我爱你永不变……一曲完毕,秦絮已是泪盈满眶,这首歌她投入了最深的情感。她站起身,台下却是鸦雀无声,众人均都被这首歌中的男女主角不悔的深情所感染,因为他们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所惋惜……席中有不少人更是与秦絮一样,泪眼朦胧。就连莫若蝶也被这首歌所渲染,心中不禁悲感她所爱之人却不爱她。皇甫絶灏殷红的双眸睨向秦絮,眸中情绪复杂……“啪……啪……”秦絮走下高台回座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激烈的掌声随之响起。“好……爱妃不止声音婉转动听,琴技好,词曲更是深情动人,不知这词曲可是爱妃所作?”秦絮刚落座,耳畔便响起凤苍寞的声音。此时的秦絮还处于歌曲中,她盈泪的星眸睨向了皇甫絶灏,心痛瞬间蔓开,她收回视线,回眸睨向凤苍寞,声音清冷几分,“你所说的我都做到了,希望国宴结束,我能看见清菡恢复正常。”说完,秦絮起身,在凤苍寞以及众人惊讶与不解疑惑的目光中离开。秦絮离开后直接回了凤云宫。如若不是因为清菡不知被凤苍寞动了什么手脚,目光呆滞,她一定会趁机离开,但她此时只能等国宴结束。只是她这一等,竟是等到了晚上,凤苍寞才出现。一见凤苍寞出现,秦絮便目光清冷的睨着他,“你可以再来晚些?”“怎么?爱妃想朕了?”凤苍寞凤眸微眯,声音充满了磁性。突地,他身形一晃,逼近了秦絮,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挑她的下颚,“国宴还未结束,爱妃为何提前离开?”秦絮瞥了他一眼,“清菡的事你该解决了吧!”说完,秦絮睨向坐在红木靠背椅上,依旧目光呆滞的清菡。凤苍寞抿唇浅笑,妖媚惑人,“只要爱妃告诉朕,你的真实身份,朕便赐她解药,如若不然……”“身份?”秦絮娥眉轻挑,“什么身份?”“怎么?爱妃还真是天晟国公主吗?朕可是有天晟国公主的画像,朕不管怎么看,爱妃与那画像中的女子都相差甚远?”闻言,秦絮凝眸睨着凤苍寞,他竟然有皇甫雨陌的画像?看来他已经开始在怀疑她了?她轻抿唇,“画像与真人当然会有差距,莫非画师将我画成啥样,我就须得长成啥样吗?”“爱妃还真会狡辩,这样如何?朕让你的皇兄来确认一下,看你是否是他的妹妹?嗯?”听凤苍寞这般说,秦絮眯起了星眸,“凤苍寞,你究竟想怎么样?”“朕只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凤苍寞凤眸锁紧秦絮,妖艳似火的唇角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见凤苍寞这样说,秦絮本就无意要隐瞒,于是她轻挑眉,睨着他问:“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很重要吗?”“当然,朕想知道是谁借你的胆子,敢冒充皇甫絶灏的妹妹?”秦絮轻抿唇,“你先给解药,我就告诉你!”“爱妃此话当真?”凤苍寞凤眸紧睨着秦絮,对她的话似有不信。秦絮勾唇,娥眉轻扬,“当真!”“好,既然爱妃如此爽快,朕便给你解药!”凤苍寞抿唇说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秦絮。秦絮见状,接过凤苍寞手中的药丸,抬眸睨了眼凤苍寞,犹豫了半会,却迟迟不给清菡服下。“怎么?爱妃不相信朕?若爱妃不信,便还给朕!”凤苍寞说着,欲将药丸从秦絮手中夺过。“等等…….”秦絮出声阻止,然后站起身,走至清菡身前,将那药丸喂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