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六十七岁

第153章 六十七岁秦川抓着老乞丐的肩膀急声问道：“你是郭靖？……”老乞丐干涸的喉咙中响起沙哑的苦笑声：“呵呵……郭靖？郭靖大侠？……呵呵，我就是那个没用的郭靖……那个让自己妻儿老小都死在襄阳城里的混蛋！……”秦川呆了一呆，情不自禁的松开了老乞丐的双肩退后几步。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斗志、满身颓废的老头，心中思绪万千：他竟然是郭靖！他就是那个高叫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个在襄阳城中义无反顾的抵御蒙古人入侵的大侠郭靖！他就是那个看着女儿郭襄被元人绑在炮台之上，却拦住要去救女的黄蓉，慷慨激昂的说着“国事为重，襄阳为重，天下百姓为重！”的话的冷血郭靖！可是，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段记录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度宗咸淳四年，元兵再次包围襄阳，次年又围攻樊城。宋相贾似道隐匿不报，也不派兵增援。以至襄樊被围攻了三年，咸淳九年正月，樊城被元军攻破，同年二月，孤城襄阳无援，吕文焕力竭降元，襄阳城破，郭靖、黄蓉阵亡。襄樊之战历时近6年，终以南宋襄樊的失陷而告结束。秦川也不知道这段文字是从什么书上看来，不过参照『射』雕和神雕两部书中的相关记载以及这段文字，倒也可以推算出郭靖的年龄来：《『射』雕英雄传》中，郭靖遇黄蓉之时，是十七岁；两年后，杨康身死，杨过在其父杨康死后一年中，十月怀胎出生；十六年后，郭靖想把十六岁女儿郭芙嫁给大她两岁的杨过，后被杨过拒绝，不久郭襄出生；又一个十六年后，杨过找回小龙女，在襄阳城下干掉了敌酋蒙哥名动天下，史载开庆元年；襄阳城于咸淳九年城破，期间历经开庆全朝、景定全朝、咸淳九年共计十五年。那么十七岁加上二年加上一年加上十六年再加上十六年最后再加上十五年，那么襄阳城破之时，郭靖的年龄就是……六十七岁！和眼前这老乞丐的年龄差不多。难道他是襄阳城破后前后时期的郭靖？！秦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郭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他蛛丝马迹来：双手骨节*，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知他掌上的功夫一定出类拔萃；『乱』蓬蓬的白发下，是国字型的脸庞，脸上许是好久没有洗脸，黝黑黝黑；刚才看他站起来身子有些佝偻，可是此刻躺在**却可以发现他的身材魁梧，四肢发达……秦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襄阳城破了？”听到秦川的问话，郭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原本就满脸悲痛之『色』的他，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老泪纵横，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秦川凭脑中的臆断以及猜测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个老乞丐就是郭靖本人，见郭靖哭得如此伤心，惊骇之余，也是好奇心大起。他也不打扰郭靖的发泄，转身向四个早已密切关注他俩动静的小乞丐招了招手，吩咐他们出去买几坛子酒后，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等郭靖自己停止哭泣。许久，郭靖用大手往脸上一抹，止住了嚎哭，眼睛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呆滞起来。秦川小心的问道：“郭大侠，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知道眼前的老乞丐就是郭靖后，秦川却是再也没法称呼郭靖什么老先生了。这自然是前世看书时，郭靖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也只有“大侠”二字才配合郭靖的身份，其他任何称谓都无法完美的表达出他对郭靖的印象。郭靖呆滞的脸上毫无表情，浑浊的目光盯着蓝天之上缓缓飘动的白云，默然无声。“郭大侠？郭大侠？……”秦川伸手在郭靖的视线上方晃了晃，见郭靖依然毫无反应，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知自己是不会从郭靖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他很想知道郭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万念俱灰，落魄至此。要知虽然郭靖无论从天资，相貌，还是做事风度上来说，都只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傻小子，可是他『性』子纯朴，为人正直甚至有些迂腐，所以在面对蒙人铁蹄踏进中原之日，他才挺身而出，带全家到襄阳去守城，不为名不为利，这一守就是几十年。如此『性』格刚毅，视死如归的人物，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的铁血战士，又是何等的打击才能将他弄到现在这种地步？实在是想不透啊，秦川绕着郭靖来回转了几圈，然后长叹一声，终于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这番疑『惑』。至于为何秦川会对郭靖如此的感兴趣？却是秦川对郭靖的为人相当的敬佩，不愿看到他这样意志低沉、浑浑噩噩，不管是作为一个少年时崇拜的偶像，还是一个潜在可以拉到丐帮中的武林高手来说，秦川都必须查清郭靖如此的原因，然后想方设法让他恢复书中的神采、风范。就在秦川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郭靖自己主动的将自己『性』情大变的原因说出来之时，从破旧的大门口走进四个年轻的乞丐。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坛美酒，看到秦川在看他们，忙不迭的赶紧走了过来。没等走进，一直躺在竹椅上痴痴发呆的郭靖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抢过一坛美酒，拍开坛口封着的泥盖，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秦川看着郭靖的动作，忽然眼睛一亮，一个主意蹦出了脑海。他微笑的挥了挥手，向四个乞丐示意无事，然后又从怀中掏出几锭金子来，低声吩咐道：“你们再去买些酒来，记住，一定要劲大的好酒！”四个因师父的不礼貌而『露』出尴尬神『色』的乞丐见秦川丝毫不在意郭靖的无理动作，更是又掏出几块金子，不由的连连点头，忙急匆匆的出去买酒不提。而秦川则安静的看着郭靖大口大口的将酒倒进嘴中，就算胸襟湿透都顾不上理会。他既然已经决定要灌醉郭靖，套几句话出来，又哪会制止郭靖的举动呢，不过他心中还是不赞同的叹道：借酒消愁，却是愁上加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