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邪王石之轩

第190章 邪王石之轩秦川是按照杨公宝库地图，从永安渠的出口离开杨公宝库的，此地道设计巧妙，出口在渠壁的水底下，只最后一截斜道浸在水里，若不是走到跟前觉难发现此出口。虽然秦川已经知道杨公宝库匠心独运，鬼斧神工，可是真正置身在杨公宝库里还是情不自禁地对整个地底的建筑的设计者鲁妙子感到衷心的敬佩。当然也对杨素能在长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底建一座宝库也慨叹不起。此刻天『色』已近天明，秦川居然在杨公宝库里呆了近一晚。刚一翻身上了永安渠，秦川就用劲一震，原本湿漉漉的衣物顿时升腾出一股雾气，身上干爽无比。旭日初升，永安大街上人车开始繁多起来，早起的长安百姓已经开始为了新的一天而奔波忙碌。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给他们一方净土安稳度日，他们就心满意足。熙熙攘攘，行迹匆匆的路人更加的衬托出秦川此刻的悠闲与自得。『摸』了『摸』肚子，秦川便顺着人流往两条街外的福聚楼行去。跃马桥恒久不变的跨立在渭水两岸，默默的看着这芸芸众生，对它而言，这红尘中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桥上有人正凭栏俯视下方流过的渭水河，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他的目光盯着缓缓流淌的渭水水面，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按在桥栏的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跃马桥上路过的行人不少，可是不知是何原因，这中年人两丈范围内却没有人敢接近。秦川骤然停下了脚步，身形一顿之后，才又慢慢的踏上跃马桥的斜坡，往这中年人身边靠去。第一眼看见此人，他就认出此人正是邪王石之轩，虽然不知道石之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强敌在前，当无畏不惧”，这本是他在逃出长安城之后，立下的誓言，怎能因为石之轩而逃避呢？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晋升为宗师。便是石之轩的目标是自己又如何？秦川现在却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自己已经是宗师级高手，纵然仍不是石之轩的对手，但石之轩想要留下自己却也不可能。没等秦川靠近，一直注视着跃马桥下长流不休的河水的石之轩突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语气出奇的平静，似在自这自语的道：“你不担心被李阀中人发现行迹再次追杀么？”秦川愕然立定，没想到石之轩居然认出了自己？！他缓缓的将面上的面具摘下，收入怀中，豪情漫天的朗声笑道：“我来了自然就不会怕！况且，李阀也未必有能力将我留在这长安中！”石之轩随意的瞥了秦川一眼，不置可否道：“在成都有一个人很想见你，你去见见她吧。”他的话虽然平淡，却是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听到这话，秦川不由的『揉』了『揉』鼻子，心中有些纳闷，石之轩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石青璇想见自己？他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接触石青璇？这……这还是那个邪王吗？石之轩不理会秦川的反应，仰首望向天上的流云，目光又变回无比的冷酷无情，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把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秦川心头一震，石之轩是如何得知自己到过杨公宝库呢？他心头震惊，口中却没有丝毫迟疑的惊讶问道：“秦某也仅仅是听说过杨公宝库的大名，可是那邪帝舍利是什么东西了？还有邪王是如何知道秦某的？按理我们并不相识？”邪王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秦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是在嘲笑秦川的谎言。就听他说道：“既然你能认识石某人，那石某人又如何不能认识大名鼎鼎的说书人秦川秦先生呢？那次也是在这里，石某才听到了生平最好的武林故事哩！”秦川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在这跃马桥说书之时，被一直隐在暗处的邪王注意到了。况且他既然知道女儿石青璇想见自己，那一定会事先打探自己的消息了吧。只是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呢？要知鲁妙子的面具生动*真，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可能发觉呀。想到这里，秦川不由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石之轩的心情似乎相当的不错，面对秦川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恼怒，面带回忆神『色』的徐徐解释道：“石青璇的母亲曾和鲁妙子关系很好……所以他的许多面具我都知道，而你戴的这张，恰恰我曾见过。”秦川不由的有些懊恼，居然在这里出现了纰漏，被石子轩察觉！这鲁老也太过大意了吧。秦川这话却是有些冤枉了鲁妙子，想那面具工艺复杂，制作困难，最关键的一样原料却是需要一种便是在隋唐时期也颇为珍贵的小兽兽皮，终鲁妙子一生也才做了十几张。况且谁能料到秦川会遇到邪王石之轩呢，要知道邪王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了那么久。“所以我知道你一定见过鲁妙子，也一定进过杨公宝库。”石之轩风淡云轻的说道。秦川不死心的说道：“不错，我是见过鲁老，不过就是这也不能证明我进过杨公宝库吧？”石之轩微笑道：“昨夜我曾发现跃马桥附近的地面发生过轻微的震动，若不是石某武功高强，又恰在这附近，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察觉到这一点。这震动并不是地震，依石某的看法，却更像是一种大型的机关。然后今日便在这跃马桥上遇到你……”秦川看着侃侃而谈的石之轩，不由的为石之轩的判断感到敬佩不已。怪不得当石之轩化名裴宣时，能将整个大隋整的四分五裂，果然是精明聪慧非凡！当年若是有一个能支配他的明主，绝对是媲美汉初张良的无双国士！可惜，他因慈航静斋的算计而精神分裂，弄得现在这样让人叹惋！秦川直接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石之轩的猜测，看着石之轩脸上浮起的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他张口问道：“不知邪王要那邪帝舍利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话却是秦川在明知故问，石之轩之所以非要邪帝舍利不可，自是为了邪帝舍利中历代邪帝所留的元精。他想要用这元精来弥补自己因石青璇的母亲碧秀心之死，而在心灵留下的破绽。一旦石之轩能将心灵的破绽修复，那便可以完全恢复当年的风采。只可惜，现在邪帝舍利中不要说是元精，便是那让人陷入幻境的杂气都没有留下一点，早被人全部吸收掉了。看来石之轩注定没法弥补自己心灵中的漏洞了！听到秦川这样的问话，一直都像是一个和蔼儒士的石之轩突然面『色』一变，眼中『射』出冰冷的神光，冷酷的说道：“这就不用你*心了，只要你将邪帝舍利交与我，然后去成都见石青璇，我便饶了你，不然……”秦川手往石之轩的面前一伸，拦住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才沉『吟』着说道：“邪帝舍利交给邪王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需要提醒邪王，邪帝舍利中的元精早不知被谁吸收掉了。现在的邪帝舍利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皮囊而已！”“什么！”石之轩一声断喝，顿时就将注意到桥上虎视眈眈的两人，而惊慌失措的逃离跃马桥的过路百姓吓了一跳。虽然距跃马桥头的两人距离直达几十丈，可是众百姓的耳中还是宛如想了一道雷鸣。顿时这些站在远处看热闹的老百姓就如受惊的小兽，向渭水两岸的小巷中窜去，片刻间，整座跃马桥附近方圆近数十里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在跃马桥附近的福聚楼三楼上，被石之轩的喝声惊动的几个人皱着眉头凑到了窗前。随即这几个人便脸『色』大惊的出了福聚楼，朝着远处奔去。若是秦川能注意到的话，就可看出这几个人都可说是他的熟人，其中之一正是天策府的段志玄。可惜秦川此刻正集中精力面对石之轩的发难，毕竟邪王石之轩同样是宗师级的高手，尽管他现在因心灵破绽，武功无法达到完美的境地。可便是这样有破绽的邪王，还是能让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奈何不得，秦川有怎敢分心呢。看着气势彪增的石之轩，秦川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已经调整到最舒服的地方，只要石之轩打算发难，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从肩侧抽出真武剑。他这才苦笑着说道：“既然邪王知道，我昨夜才进入杨公宝库，那定然不相信我可以在一夜之间将邪帝舍利中的元精吸收掉吧？其实当我在杨公宝库中找到邪帝舍利时，邪帝舍利中已经没有一丝元精蕴含其中了！这一点邪王请务必要相信！”“你撒谎！”石之轩的脸『色』数变之后，就往秦川的身边全力攻去。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秦川苦笑一声，右手“锵！”的一声闪电般从肩头抽出真武剑来。既然语言无法交流，那只能通过武力来说话了，虽然他有心解释事情的原委，不过这却不代表他怕了石之轩。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靠灵锐感觉来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秦川心惊之余，也不禁暗叹幻魔身法的精妙。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亦可推想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他进击。指风破空而至。秦川洒然一笑，真武剑像是一道闪电般从空中划过，直击石之轩的手指。眼见石之轩的手指就要点上真武剑，就见石之轩冷哼一声，身形忽然幻作虚影，于刹那之间从原处消失，等他再出现时已经转至秦川的身侧，手指速度陡增，便往秦川的握剑手腕『穴』道处凑去。秦川轻一皱眉，真武剑上招式已老，一时无法收回，便伸出左手划出一道圆弧，便向石之轩的手指圈去。“噗”的一声，石之轩的手指与秦川的左掌相交。两人心中同时一惊，不由得都闪身退后。当石之轩的手指点中自己的左掌之时，秦川直感觉，石之轩的指劲初时尖锐无比，似要穿墙破壁一般，可是在自己刚要运功抗御时，石之轩的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一时间直欲吐血。这种感觉居然和太极拳颇为相像，以往总是自己让别人吐血，今日终于轮到自己品尝这种滋味了。而石之轩也是心中叫苦、郁闷不已，秦川的左掌毫无力道，看上去没有一丝烟火气，可是刚一接触，就知不然。秦川的左掌与自己的手指相碰，虽然没有任何的真气涌动，却将自己指尖的劲气诡异的卸掉，等自己刚刚运转不死印法，将真气由生转死时，从秦川的左掌中却传出一道凌厉的螺旋真气，直往自己的体内窜去，让自己一时不察，受了轻伤。甫一交手，双方心中都是大凛，知道对方并不好予，稍不留神便是两败具亡之象。两人分别立在跃马桥两边的栏杆之上，静静的对视着。桥下渭水遄遄流过，远处两岸的街道上喧嚣热闹，纷纷扰扰，这里却是鬼蜮一般的寂静。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之上，灿烂的将光辉洒在两人身上，为两人镀上一层灿烂的金黄。再远处，从秦王府中涌出一队杀气腾腾的战士，人人都是骑着高头骏马，身上亮盔明甲，武器森森。刚一出了秦王府所在的那条大街，战士群中便分出数匹战马在为首一个魁梧的年轻男子的吩咐下，转过方向朝着长安军营和皇宫的方向驰去。阳光温和的打在为首这个年轻男子的脸上，正是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