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放开

为什么要这样？叶善喜静静地看着尹群，心头有着千言万语，但是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尹群站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了手足无措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居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是一年前的初次相识，在公司里，他的上司为他引见了这样一个女孩子。她那时还只是一个女孩子，对情爱之事只是朦朦胧胧的。是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聂小曲拉着一脸疑惑的叶青走出了几步远，并且对着尹群说道：“你也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小喜说，小喜，你已经见到他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们似乎都没有听到聂小曲的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但是又听在了心里。叶善喜的手握成了拳头，并且握的紧紧的，随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绷绷的。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像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尹群高出她很多，只能是低着头看着她，注视着她茫然的目光。茫然中还带着一丝的期望和失落。对他的即期望又失落不就是当初她看着他时发出的情绪反应。他当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忽明忽暗。叶善喜很难开口对他说话，因为生怕话一出口眼泪就又会掉下来。她在等他对自己的解释，可是等了好久，他只是注视着她而没有言语。他该对她说什么，说声对不起，还是……。没有语言能表达他此时的心境。一年来，她经历的痛苦他知道吗？陪着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那时候的她会偷偷的酗酒抽烟，心情极度抑郁，不知节制。你过的还好吗？他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有重逢的一天。这一天来的似乎太意外，意外到都没有时间去整理的情感。没有他在的日子里，她过了一段十分灰暗的生活，有时候她会想他想到呼吸困难。离开她时，他的心理也很纠缠，那种情绪纠缠了他很久。很久，他都没有笑过。当后来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丑陋。你是真的爱过我吗？是不是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傻……。爱上她的时候日子过的总是那么飞快。时间不够用了，他看着她一次一次离开自己时的背影心总是会很痛。他多么想从背后拥抱住她，紧紧地搂着，不放开。当她每一次的回头都能看到他脸上无奈又不舍的表情，她的心就会纠结在一起。但是她还是朝他挥挥手，爽朗地lou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她越来越漂亮，也许是被爱情滋润了。他很爱惜她，第一次将她拥在怀里时，像是抱着一个柔若无骨的小小肉体，水泡一样放在手心里闪着水晶般的透亮。她很虚弱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许。在他怀里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他们有过同样不多的清晨，所以她很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当她看着自己醒来时，他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眉，眼睛极其明亮，似乎总是浸润着眼泪。有时候的她非常爱哭，但是笑起来的时候亦会使他忘记一切的烦恼。月色渐渐地暗淡下来，他们都看不清楚彼此的模样，隔了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有了改变。他们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的改变。改变就是改变了，事实已经成了事实。他们应该学会面对且接受。“你打我吧。”尹群开口说话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绝望的无奈。“你就打我吧，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说着话他重重跪在了她的面前。叶善喜很意外，聂小曲也很意外，叶青几乎叫出声来。叶善喜含着一眼的泪水抬起了手来，尹群闭上了眼睛，扬起了脸。一声响声，打破了夜的安宁。那一巴掌打在了叶善喜的脸上。尹群没有时间去反应，瞳孔里尽是她悲愤的神情。眼泪交织着情感，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你为什么恨自己，为什么要打自己，该被打的人是我！”尹群突然站了起来，发疯似地抱住了她，“你打我吧，求你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不要折磨自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被他抱在怀里，叶善喜感到的不再是过去的甜mi，而是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我为什么要打你，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让你彻底的离开……。”叶善喜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是扎在他的心上的刺，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使他崩溃。“你还是怪我的，心里面一定很恨我。你不能这样说自己，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无情离开你的人也是我。”“她是很恨你，但是每一天却又在想着你！”“小曲！”叶善喜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聂小曲。尹群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他似乎很坦然地接受着这一切。他没有资格反驳，没有资格请求任何人的原谅。“小喜。”聂小曲强行分开他们，“你为什么不打他一巴掌，不，一巴掌太轻了，你应该像我这样！”聂小曲一个拳头重重地落在了尹群的脸上。叶善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尹群没有做任何的反抗，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聂小曲的拳头似乎没有那么重，落在身上时也感觉不到疼痛感。但是从聂小曲脸上的表情看来却不是这样的。尹群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轻了很多，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他这是怎么了？是要死了吗？那么他是不是解拖了……。“不要再打了小曲，他已经晕过去了！”叶善喜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在尹群的耳边。他晕过去了？她还是担心他的，还是……。聂小曲重重叹了口气，放下了拳头。“尹群，尹群！你别吓我呀！尹群！来人呀，快来个人！”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柔柔地带着几分哭腔。那时候他总是会开她的玩笑，说她是好哭的小虫子。现在，也许就没有机会再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