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那一些往事

“师父，真真逃跑了！”当柳白风知道这个消息时竟然一点也不吃惊，反而用平静地语气对匆忙来报信的沐惜月说道：“随她去吧，我关住她一时，关不住她一世，关住了她的人，也关不住她的心啊……。”柳白风仰天长叹口气，目光里尽是无奈。沐惜月看着他的脸色再也没有说话。柳真真逃走了，逃离了令她困惑，令她感到绝望的地方，飞向了常少堂的身边，以为他们就能这样永远在一起……。常少堂因为有柳真真的陪伴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正常生活，他们在一处山脚下盖起了自己的小屋，生下了自己的女儿，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少堂，女儿又哭了！”屋子里的柳真真又开始唤起常少堂的名字来，这个名字她一天叫上再多遍也不嫌厌烦。屋外的常少堂抬起身子，这时的他已经有了结实的身体，像个农家的汉子，白净的肤色已经在风吹日晒下变得十分黝黑健康。他看向屋子的那一方向，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全身轻松地像风一样。也许就是所谓的幸福……。“我就来，咱们的乖女儿怎么又哭了，来让爹爹看看是怎么回事！”“小怜，爹爹来咯！”“她这么小能听懂你说话吗？”常少堂将双手在衣角揉了揉，“我能捏捏她的小脸蛋吗？乖女儿，认识爹爹吗？”“去，洗了手再来捏，脏死了！”“是，老婆大人！”“真讨厌！”幸福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似乎总是短暂的，很快随着他们第二个孩子的出生，事情起了戏剧性的变化。他以为他那暴戾的父亲已经放过了他，却不想命运却紧紧地将他们栓在了一起。父子间的命运是相连的。这个世界是有因果关系的，常狂欢终于在那一天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愤怒，他们要讨伐他，打击他，而身为人子的常少堂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柳真真阻拦不了他，带着一双半大的儿女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离去，无奈又绝望。“娘，爹爹是去干什么了？”小小的无怜吃力地看着远方父亲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疑惑。“爹爹，是去很远的地方，也许就不会回来了……。”“那爹爹为什么去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爹爹不是还有我们吗？娘……。”柳真真已经坚强不起来，她知道常少堂这一去一定是凶多吉少。别说活着回来，就怕……。她不敢再去想，也不想再想，未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洞穴，看不见底，充满了令她绝望的恐惧。“爹爹，你不要我们了吗？”小小的无怜无法理解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放肆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使柳真真假装坚强的心彻底的击溃了。这一大一小都在哭，只有还不懂事的无尘傻傻地看着她们，努力想用自己仅会的语言来安慰她们。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了……。当柳真真再次得到常少堂的消息时，人似乎老了好几岁。那时沐惜月已经陪在她的身边很多天。我要去找少堂！柳真真就这样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自己的亲人们。虽然之后她还是回来，但是心却死在了外面，她的心随着常少堂的死变得毫无生气，与死无异。常狂欢为了赎罪削发做了少林寺的和尚，潜心修炼。常少堂找到了少林寺想劝回父亲，却不想中了武林正道的道，刀剑无情，常少堂倒在刀剑下时，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妻儿。“少堂！”柳真真不顾众人的劝阻跑想自己这一辈子最爱的人的面前，想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好好看看他，将他永远地记在心底深处。“真真……。”常少堂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去看她，笑了，也痴了……。人真的有来世吗？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好吗？傻女子，来世不要在和我这样的人再做夫妻了……。不，就是傻女子才会爱上你这样的男子。爱，原来爱是这样子的……。无怜长叹了口气，说起父母亲的故事时原来还会感到一丝悲伤，她以为已经将悲伤深深埋在了心里，永远不会拿出来回忆。听到了这里，大伙都没有声音了。无尘也沉默了，眼角闪着亮亮的东西，叶善喜称之为眼泪。无尘没有让眼泪流出来，那是因为将它流在了心里。无怜慢慢走向一边，轻声说道，那声音细滑的如丝绸一般，“天应该黑了，我们出去吧。”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也说不出来，都默默地跟着无怜无尘走出了暗门。走出暗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了阳光，温暖的灯光就像是温柔的抚摸，抚摸着他们脆弱伤感的心灵。“等天再黑点就可以送你们走了。”无怜背着他们，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准备了饭菜，吃了再动身吧。”无尘说道。“你们还准备了饭菜！”聂小曲听了后有些惊讶，“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们简直太神了，厉害！”“咳，咳，注意一下啊！”在一旁的叶善喜轻声咳了几声，“大哥，你的笑话很冷耶。反正我现在是笑不出来了。无怜，实在是对不住你们姐弟俩，如果不是我们的好奇心也不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无怜慢慢转过身来，但只是lou了个侧脸，叶善喜并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关系，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说出来只怕你们会笑话。”“怎么会，这个故事真的很感人，很感人……。”叶善喜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也没有了声音。“小怜姐姐。”叶楠楠轻声唤道。“嗯。”“你一定很难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一会你们上路了就没有这么丰盛的餐食了。”“谢谢你……。”叶楠楠的心里有着千言万语，但是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此时没有什么话可以适当地说出来，也许用心的交流会更好一些。“别这么客气，我们不是一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