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一开门见是何书辰站在门外,是这个好心的男人收留了他。 木头心头一热,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何书辰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一时间有些意外。“兄弟你这是,赶紧起来。 ”何书辰欠身将他扶了起来,“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别这样。 都说在江湖上飘,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经过了一天一夜,木头已经没有刚来时的不良情绪。 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心里也一样平静了下来。“我给兄台添麻烦了。 ”“别这么客气,也叫我书辰好了。 都是同年人,何必这么客套。 木头兄弟就尽管在我这养伤,不必感到拘束。 我的朋友都的热心的人,我想你和他们的相处一定会很愉快。 这样,你看就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谢谢你。 ”木头知道一句简单的谢谢并无法表达内心的感动,但是现在他只能说谢谢。“行了,一起下来吃早饭吧。 ”只见叶善喜挎着菜篮子同叶楠楠从后门走进了后院里,一路走着还一路说着话,只见叶楠楠听得聚精会神。“其实,买菜也是很讲究的。 如果刚才不是我在场,你单独一人去买,这菜铁定会贵几文钱,这样一来就会超出了我们的预算。 所以下买菜时一定要长个心眼,不过也不能怪你。 你之前还是一个大小姐的,让你上街买菜地确是为难了。 ”叶善喜说着,还有模有样的皱起眉头来,“真的不能怪你,这样,以后买菜我们就一起。 你呢,多跟着学学看看。 ”“嗯。 一定谨记老师的教诲!”“哼,她算是哪门子的老师。 不就是上街买菜去,瞧都翘成什么样了!”聂小曲说着话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还带着一脸的不屑。“聂小曲,哪边凉快你就哪边待着去,别有事没事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地!”叶善喜要发飙了,聂小曲很识时务地钻回了厨房里,临了丢了一句。 “早饭做好了!”叶善喜超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放下了菜篮,对叶楠楠说,“走,吃早饭去!”“那他呢?瞧他被你吓地。 ”“别管他,自找的!谁让他自己给自己找不快,活该!活该!呵呵,走吧!”只见聂小曲窝在光线不是很好的厨房里。 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这样像个什么呀!窝囊,太窝囊了!他要奋起,他要反抗!“得了,我怎么奋起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去吃早饭吧……。 ”前厅里。 除了聂小曲,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 明世易坐在桌子旁翘着二郎腿,一边问道:“小曲呢?善喜,小曲不会又被你关在厨房里不敢lou面了?”叶善喜送了他一记白眼,说道:“谁没事关他,我吃饱了撑着!我今天上市集买了鱼,你们又有口福咯!”“怎么你要亲自下厨?”张泽正朝他们走过来。“她下厨!你真有胆量,在下佩服!”聂小曲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上来就损人。 叶善喜气急败坏,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用眼神杀死你!”“你要是能用眼神杀死我。 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聂小曲一边说着话。 一边得意地翘起腿,象征性地晃了几下。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别,别,别说着你又要动手了,看看你这样子,还像个女孩子吗!瞧瞧别人啊!”“我瞧不见!”叶善喜晃着小拳头,一脸地冷笑。 聂小曲自己在劫难逃,只能乖乖受死。坐在一旁的木头撞见这一幕着实觉得好笑,但是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有的只是抿着嘴巴偷偷笑了两声,有的都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反应。 木头忍了忍,还是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在心里面偷偷笑了两声。明世易伸出的一只手搭在了木头的肩膀上,木头猛然一回头,心脏足足多跳了好几十下。 明世易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兄弟,强忍着笑对身体不好,想笑你就笑吧。 这是他们俩每天必修地功课,我们都已经笑麻木了。 ”木头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呵呵,我只是觉得…,没什么。 ”说着,他低下了头。真是一个内向的人。 明世易只能这么评价他。早饭后,木头不愿自己太闲着,像个废人。 于是在后院里停留了几秒钟,就挽着袖子往厨房走了去。 聂小曲正在想着今天的菜谱,就见木头走了进来。“你怎么不休息,来着做什么?”“我已经好多了,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帮忙啊!那帮我想想菜谱好了,我都已经绞尽脑汁了。 ”叶善喜一脸费解地看着眼前的锦盒,锦盒里放着一块沾了血的翠玉,玉中隐隐可见一只血色地龙。 龙在里面驰骋遨游,仿佛那里就是它的一片天空。“我昨天看的时候还没有龙的,怎么今天就……。 ”“善喜,你确定这是在木头堆后面发现的吗?”说话的是叶楠楠,刚刚吃完早饭她就被叶善喜叫回了房间里。 就见叶善喜神秘兮兮地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这样一个锦盒来。“我当然确定!难道是木头的东西?只是当时我发现木头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呢,所以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是他地东西。 木头来历不明。 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地人,也许是好人,也许是个坏人。 如果我贸然将东西交到他地手上……。 ”“所以,现在我们还什么都不能说。 这事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 ”“我和你。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对谁也不要提前这件事。 …,你说木头会不会是我们要寻找的四灵兽地其中一个?”听了叶楠楠的话,叶善喜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道:“你这个假设很大胆,但是我们也不能光凭碎玉亮了几下就确定这件事。 还是在观察一阵吧!还有,在他的伤好之前我们得时刻注意他。 姥姥还说了什么能分辨灵兽地其他方法吗?”“其他的……。 好像是说了,四灵兽地身上会有一处记号。 只是,他是男人我们总不至于去偷看他的身体吧!太羞人了,太羞人了!”叶善喜啧啧嘴巴,说:“行了,又不是让你去偷看他洗澡。 洗澡!对了,我们可以让小曲找他一起去洗澡,然后不就可以……。 ”“是呀,小曲可是男人,男人看男人就没有什么了。 ”其实真让我看几眼也无所谓。 叶善喜这句话是在心里面说的。这时候的前厅。“郝捕头来了!”何书辰正招待客人,就见门前闪过一道人影。 原来是镇上的捕头,郝右史。 郝右史一身官衣,威风凛凛地站在何书辰的面前。 还打着一口的官腔。“嗯,这些日子生意还不错吧!”“托您地福。 ”“行了,你都多长时间没有来了,那边的生意也不错吧!”“也是托您的福呀!郝捕头今天有兴致来喝两杯?”郝右史倒是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又改口道:“你过来。 我有话说。 ”何书辰见他正经了起来,也就凑过了身子。 只听郝右史小声地对他说道:“最近官府在抓一名逃犯,模样,是这样的。 ”说着,郝右史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画来。 何书辰仔细地看了一眼,总觉得画上的男子有几分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行,我明白了,如果见到此人一定会通知郝捕头的。 ”“聪明!好了,我去巡街了!”见郝右史走了。 何书辰也转过身子。 往后院走了去。 每次他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喜欢往后院去,因为那里比较安静。 适合思考问题。 当他走到后院时,木头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你怎么?”何书辰不禁问道,他想着这时候的木头应、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 “你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木头淡然一笑,低声说道:“我休息够了,我这人就闲不住,总想找些事情来做。 书辰,我就这么称呼你了,我谢谢你地好意,但是让我像个废人一样我实在是做不到。 ”木头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当面对一个固执的人,何书辰知道该这么做。“随你的意思吧,只要累了就停下来别干了。 大夫开的药,还在吃吗?”“已经熬上了,你的朋友都是热心地人。 ”“嗯,那我先去前面了,还有客人要招待。 ”木头点点头,拿起几颗白菜,一边摘下黄叶子。 “剩下的就给小鸡吃好了。 ”说着,将摘下的黄叶子放在了菜篮旁,用手撕碎了它们。“木头,青菜找到了吗?”“找到了,我这就送进来!”何书辰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暗地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越发地觉得熟悉。木头不知道自己被人在暗处盯着,还是傻呵呵地将摘下来的黄叶子摞在一起,用冯箕给装起来,一起洒到了鸡棚里。“来来,多吃点!别抢,每只都有份。 ”木头是个固执也有耐心的人,这时何书辰想起了一个人。 儿时起,他就遇见过这样一个男孩子。 他虎头虎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好像天底下没有能令他不开心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偏激的小孩,第一次被送到乡下,以为这便是自己地命运。 只是生活了短短几天,那个男孩地乐观就已经感染了他。 当父亲将他接走时,男孩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他只是望了几眼就转过身去,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哭了。“算了,别想了。 ”何书辰又一次转过身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哭出来,而是心里藏着一种痛。 他不知道当年那个男孩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样,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