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星几人听了师爷的一番介绍后心中有了个大概之数,在师爷走后一起商量了一下方案,准备夜探‘飘香楼’后院,摸清一下刘吉众人的行动底细再作打算。白天横竖无事,便由陈捕头带路到那第三家苦主家为受害姑娘解穴;为避免人多惊扰,就只去了陈捕头与苏亦星费云霖三人,许姑娘与雪儿及月舟小和尚三人逛街游玩去了。第三家苦主是个土财主,姓候,家有良田百顷,在虎丘山下筑有一座园林式的庄园。三匹骏马旋风似地到了庄园前,在栓马柱上刚把缰绳系好,老苍头已经迎了出来。穿过三进大门,候大财主已得知消息驻着拐杖迎来了,一见陈捕头便是老泪纵横,哽咽着道:“捕头大人可要为民作主啊,家门不幸遭此横祸,小女至今未醒,可怎么办好啊。。。。。。”候大财主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那种土财主霸道骄蛮的样子,有的只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一种对老年人的同情心。苏亦星心底也有些暗暗发酸,安慰候大财主道:“老员外请节哀,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是无奈呀,不过请老员外放心,我们决不会放过凶手让其逍遥法外的,今日来便是要先把令爱救醒。。。。。。”候大财主捞了衣袖擦了把老泪,慢慢抬起已经灰白的头颅转向苏亦星:“。。。。。。多谢这位。。。。。。咦,是你。。。。。。”蓦地,象病猫似的候大财主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子,脸色铁青,两眼带泪中透出凶光,甩开扶持自已的仆人,轮着拐杖便向苏亦星舞来。。。。。。没有再比这事发生得让人吃惊的了,苏亦星脑子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在这些天的功夫没有白练,全无症兆中本能地侧了下身子,拐杖扫过衣角而去;候大财主一见没有砸到苏亦星,自己却气虚吁吁地差点跌倒,咬着牙又是一下向苏亦星轮去,口中咒骂道:“你这个孽畜,竟还敢来我庄子里,你害得我们候家还不够吗。。。。。。呜呼。。。。。。老天爷呀,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呀,我候家虽富可重来没有过不仁呀。。。。。。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陈捕头清醒了下,一把包住了候大财主,叫道:“老员外这是咋回事呀?没道理哦,你请冷静下再说,别弄坏了自己身子。”苏亦星也被搞懵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绝对是搞错人了;耐着性子向候大财主道:“老员外是否弄错人了呀,本少爷可不认识你啦。。。。。。”“弄错人?哼!你封大公子就是烧成了灰老夫也认得出来!”候大财主喘着气恨恨地回道。苏亦星心中“噔”地一下紧缩起来,没弄错人,那可完了,不知道封德铭有什么祸事现在要自己背了。陈捕头一听没有搞错人,心想怪事呀,这土财主与封公子有这么大的仇恨,这封公子怎么好象一点都不知呢?唉!原来想办好事,谁知。。。。。。算了,先问下到底是咋回事再说吧。“老员外请先息怒,平下心气,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呐?”这个问题苏亦星想知道,费云霖刚才一直在边上插不上手,说不上话,更想知道。“唉!说来也是家门不幸,连遭此灾。。。。。。老夫一共生育二女,长女秀儿,芳龄十八,次女玲儿,也是十六的人了,老夫读书不多,可是我这二个闺女都是知书达理,美貌如花呀,小时候都请过私塾先生教过的。。。。。。”陈捕头只是“嗯嗯”地点头。“可是。。。。。。唉!前年长女秀儿进城游玩,不知怎地就认识了这个‘孽障’。。。。。。”说着把手指指向了苏亦星,苏亦星一脸无奈的苦笑。“丑事呀。。。。。。一来二去的没多久秀儿的肚子就大了起来,起先秀儿还不肯说,后来瞒不过了,才说出来是封家大少爷干的好事。老夫一打听那封家少爷可是成过亲的人了,总不能让我秀儿去作小吧?想想没法子就找人去提了个‘二头大’。。。。。。木已成舟也没别的办法了。”陈捕头插嘴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就怕封家不答应。。。。。。”说着冷冷的目光扫了下苏亦星,苏亦星还是苦笑着耸了耸肩,心道:反正肉在案上随便斩吧,这个木梢是扛定了。“哼!岂止是不答应,放出话来说,连娶作小妾都不愿意,差人送来了几百两金子就想算了结了,你看欺人吧?你想我候家会在乎这区区几百两黄金?”候大财主说得口中哈拉水流了一下巴。费云霖是个热血青年,听了心中异常难过,可是碍于是结义大哥,当面不好说什么,可流露出来的一种鄙视神情却是让人心寒的。“那后来呢?”陈捕头问。“后来,后来老夫一气之下就把他告上了苏州府衙,那知府也是个昏官,碍着封家势大,朝中有人做大官,给断了个作妾,只不过让封家多赔了点彩礼作罢。。。。。。老夫冤哪,老伴也气得在**躺了几个月才好,只不过最终还是落下个胃气痛毛病来。”“是前任知府吧?那时候我老陈还在江阴当差呢,怪不得没有听过此事,过后嫁了吗?”陈捕头问道。“嫁?哼!老夫我情愿把女儿掐死也不会去嫁给这狼心狗肺的畜生!”“不行呀,那可是一尸二命犯法呐。”“是呀。。。。。。想想女儿从小就很乖巧的,只是误入歧途被这小贼所骗才弄成这样子的。。。。。。”候大财主的怒焰在慢慢地消逝,现在所露出的是一种伤心老人无奈的悲痛。“候老伯,那孩子生出来了吗?”费云霖问的问题也是苏亦星现在最想知道的。“生了,是个男孩子。现在周岁多了,会说会跑聪明伶俐好可爱哩。”老人想着那可爱的外孙脸上马上漾溢出温馨的舐犊之情。“我有个儿子?”苏亦星真的傻了,真是没有想到过封德铭玩过火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心里咬牙暗骂:**,拆了这么大的烂污来也要叫我背,晕!看来我苏亦星想要在苏州做大侠是不可能的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烂污事要我苏亦星背呐,唉!慢慢来擦屁股吧。。。。。。现在陈捕头完全清楚了是这么一回事,但心中疑惑的是这封公子好象还是一脸的无辜,说不清是他的做功好呢还是另有隐情,就把苏亦星拉到一傍悄声问道:“封公子你好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一脸呆呆的,怎么会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呢?是否另有隐情呀?”苏亦星苦笑道:“说来或许你不信,我失忆记不得此事了。。。。。。真的。要不我找死呀会跑到这里来呀。”“失忆?”现在这种情况下信的人不多,这种事也不是一句失忆便唐塞了事的。“好了,此事容后再谈吧,候老员外,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帮你次女玲儿解穴来的,其它的等会再说好吗?”陈捕头说道。“能解开?”候大财主老眼放光了,精神又好了起来。“放心吧,前二位已经解开没事了。”陈捕头安慰道。“好,好,那里面请,不过这姓封的小畜生不能进去。”候大财主舞着拐杖冷冷地道:“请你滚出我候家的大门!”“这个嘛。。。。。。”陈捕头尴尬了,苏亦星不进去,光靠费云霖是解不开的,苏亦星是主角,费云霖只不过是在适时插针配角而已。拉过候大财主一边小声道:“这封公子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套解穴的功夫,此穴只有他才能解得开,相信我吧。。。。。。”看陈捕头说得那么认真,候大财主也信了,心想能够解开穴道也算有些安慰,可面上却放不下来,便气呼呼地哼了下转身而去。家仆乖得很,马上领着三人进入后院闺房。。。。。。。苏亦星纵马奔驰到太湖边,对着浩瀚无际的太湖水狂呼乱喊了一通,一出心中恶气。累了,身体松驰了,靠着一块顽石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让心气神游四方。。。。。。蓦地,体内一股气流在沿手少阴心经经脉间乱窜,毫无规律且杂乱无章。特别在走过心脉时候会惹起一阵子以前从没有思绪,有时在几秒钟内感觉到自己不是苏亦星而是封德铭,苏亦星心中一凛,不知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还是封德铭的灵魂要回归?就在这惊悚中又仿佛记起了一些候大财主所说的事情,不过是在电石火光间的掠过。。。。。。气流与思绪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苏亦星无奈间只有死守灵台,保持一点清明。。。。。。封德铭的一小部分记忆就象天间丝丝薄薄的云彩不时地掠过脑海。。。。。。。“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呀。。。。。。”远处传来了费云霖的呼喊声。苏亦星一惊而起,刚才的一切象恍惚间做了一个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