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真心喜欢，处处算计

“你不是真正的千紫陌？”看着怔怔出神的苏小小，东方澈牵起唇角，淡淡道。苏小小的神思从那两个一模一样地女子身上缓了过来，轻轻摇头，哽咽着道：“我是千紫陌，但是不是千夜的妹妹。我也不叫千紫陌，叫安小小。”东方澈看着她，从她的神情中寻找着她话里的可信度。手还停在她粉嫩的脸上，慢慢下滑，在唇上辗转。苏小小脸色更加红晕，眼中的惶恐不安与羞耻一一闪过，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我说的是实话，不敢骗你半个字。”东方澈眼神幽深了几分，浑身散发出一种低沉的危险，眼神锐利地落在苏小小的左手手腕上“这朵黑牡丹是什么？”“有一天早上醒来，她忽然就出现在我的手腕上，我也不知道。”她当时确实不知道，后来千夜说的，虽然匪夷所思，可是她还是会相信。“当灵蛇出现，牡丹盛开，沉睡三千年的祭司醒来，血如意现，吸尽所有人的鲜血祭奠逝去的爱情，弥留弥留，一切不再。”东方澈脑中忽然想到了这句话，再细细看了一眼苏小小手腕上的黑色牡丹，眼中神情凝重。刚才被弹开的那一瞬间，东方澈的眼神更加深邃。“千夜就没有告诉你？你不是他的妹妹，他为何要那般护着你？”她既然不是千夜的妹妹，到底与千夜是什么关系？还有千夜的身份，一直是他心中解不开的疑惑。苏小小不敢怠慢：“我是他从西夏国的一片树林里捡来的，八岁以前一直被关在黑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八岁的有一天，他忽然到黑屋子看我，说让我去东城国当王妃，问我愿不愿意。我在那黑屋子里被关了八年，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要出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给我吃了一种药，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破碎的棺材里。”“西夏国捡到你？看来安老爷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他的女儿。”东方澈想了一下又问道：“他将你送来东城国，原因呢？”苏小小摇头，眼中一片疑惑：“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只是让我当东方夕的王妃。”“八年关在小屋里，能够让你有八岁的时候有那么成熟的心态？”东方澈声音中带着疑惑。苏小小连忙解释：“如果你一个人单独在一个黑屋子里八年，你就会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告诉你那是哪里？一直在那里，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出去。”“八年来，你只见过千夜两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只来黑屋子两次，一次是将还是婴儿的我送到那里，一次是八岁那年出现在黑屋子里。而且，从来没有点灯，声音也冷漠可怕。所以在他来东城国的时候，在御花园里见到他，我没有认出来。”东方澈放在苏小小胸前的手随着她的话停了下来，他轻轻皱起眉头，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苏小小当年遇到千夜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她确实不认得他。只是千夜为何让她到东城国来？而且她是第七代祭司，千夜拥有天书，不会猜不透天书中的预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她不敢对他撒谎。可是他想要知道的，却半点儿都没有得到。看着苏小小惶恐不安的神情，他轻轻一笑，揽了他入怀。“小小，刚才吓着你了。”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轻柔地替她系上腰带：“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那么喜欢你，不会伤害你的。刚才的话，不过是吓吓你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的内伤不会有什么大事，一会儿我让大夫过来好好瞧瞧，别落下病根！”东方澈的声音很温柔，脸上的笑意宛如三月的春风。苏小小心想，如果不是我快速反应过来，这样故作惶恐不安地看着你，你会真的不伤害我，鬼信！我吐血还逼着我问问题，喜欢我，是喜欢我祭司的身份吧。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大皇兄，小小是被安家抛弃的婴儿，不配得到您的爱。您从小对小小很好，小小都记在心里。小小故意疏远您，是知道小小与您不可能。您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说不定会是东城国未来的皇上。小小身份低微，就算心中有您，可是千夜将小小嫁给了东方夕，小小也只能认命。”她的声音无比凄凉，似乎她就是冬日即将来临，那片挂在树梢上不肯离去的枯叶，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命运，最后化为泥土，任人践踏。东方澈不禁有些动容，动情地将她轻柔地护在怀里，像是对着极其易碎的宝贝：“小小，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知道我听到你喜欢我，我有多高兴吗？我不在乎你嫁给九弟，毕竟你还没有及笄。我可以等，还有十四日就是你十五岁的生日，到时候我要了你，再向父皇说明，他一定会同意的。”“小小知道大皇兄您对小小一片深情，否则这么多年来，您也不会一直没有娶亲纳妾。可是大皇兄，您十月的时候要迎娶洛妍公主，小小……小小……”说到这里，苏小小的眼泪像是自来水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洛妍公主是父皇的意思，能够与西夏国联手，对我东城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小小，你放心，将来即使我娶了洛妍，心中也只会有你一人。”东方澈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耐着性子对苏小小讲道。苏小小脸色很不好看，眼中只有盈盈欲滴的泪水，她抓住东方澈的手：“大皇兄，小小是真心实意喜欢你，如果要小小跟着你，以前的时候，小小绝对不会埋怨做小。可是如今，小小是安府的四小姐，安老爷已经承认了。而且夏安成说要娶我，是未来的皇后，安老爷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你做小？”东方澈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娶妻纳妾，是因为父皇告诉他，他要娶的人是西夏国的洛妍公主。洛妍公主虽然不是西夏国皇后的亲生女儿，太后却对这个公主宠爱有佳。而且，若是娶了洛妍，他还能够得到洛妍娘家的支持。而千紫陌，她是第七代祭司，他绝对不可能放手。不是只有靠着她的身份才能够让天下人诚服，但是他不想走太多的冤路。有近路可走，而且她也喜欢他，他又何乐而不为？小小是他从小到大放在心里的女子，而迎娶洛妍是早就已经注定的。洛妍娘家的势力，和小小第七代祭司的身份，安家小姐的背景，他选择了后者。迎娶洛妍已经公告天下，他不能够失信于西夏国。“小小，即便我现在娶了洛妍，将来是我登基为帝，立谁为皇后，还是我说了算。”东方澈看着苏小小眼中的泪水，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她原来是真的喜欢他，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只是他的身份由不得他。只有等他拥有了天下，才能够顺心如意的做事。苏小小在心中冷笑，她想起了东方夕说的东方昊爱上他母妃，后来又抛弃。对于帝王来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情，或许有，但是等到十日一长，便会冷却。她对东方澈躲还来不及，还会想着做他的女人，那还不如杀了他。既然他喜欢她，无论是真是假，她要借着他的话说，让他不要怀疑她的话，就只好说心里有他。让东方澈认为她喜欢他，不会想着逃走，才是最重要的。东方澈离开后，苏小小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的力气恢复了，走到桌边正准备寻思怎么离开，却注意到窗外一个黑色的身影。眼中神色一变，苏小小在桌边坐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声音很小地自言自语：“我到底该怎么办？明明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却还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明明知道他不得不娶洛妍，却还是忍不住嫉妒。小小啊小小，你是不是孤单怕了，所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舍不得放手。”余光注意到外面的影子还在，她给自己到了杯茶水：“苦苦隐藏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抵不住他的一句心中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站在外面的东方澈听到里面幽幽的叹息声，唇角漾开一丝笑意。深邃的眸子变得明亦起来，心中的暖意一点点从心尖散开，才慢慢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确定东方澈走了走后，苏小小终于松了口气。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向床榻走去。刚躺了下来，眯着眼睛，听到了这个时候，她看到一个侍女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是偷偷进来的。本来还是纠结的心思，在看到那个侍女后猛然亮了起来。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侍女就是当时在璃王府比冬梅早到府里的春兰。那时候跟了钱福，后来钱福死了，她被带进宫，进了天牢，后来怎么样，她也不清楚。她的脸长开了，清秀可人，带着一种淡淡的妩媚。小心翼翼地眃了一眼外面，春兰才慢慢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