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不离不弃，自作自受

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看去，当看到东方夕一马当先向着她这边而来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充满了不安。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她都能够感受到东方夕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杀气。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即便是看不清楚，苏小小也能感觉到他眼底的冰冷。所以，当大脑一片空白之时，身下的脚却不自觉地迈开了。苏小小忽然想起东方夕的话来。他说：“小小，我不许你离开我！”他说：“小小，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不离不弃！”他说：“小小，我不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妻子！”越想，苏小小心里越怕，除了在河边因为冬梅的事情，她看到过东方夕的冷漠，其余的，她一无所知。如今这大夏天，她却能够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点点凝结成霜。一边奋不顾身地向前跑，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东方夕板着千年寒冰似的面孔向她飞奔而来。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苏小小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跑这么快，她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但是还是看到东方夕越来越近。这两天腿儿的，就是不如四只蹄子的！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脚下的速度还是没有慢半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肩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脚忽然就那么离了地。苏小小被东方夕一把提上了马背，眼中天地转换，等坐在东方夕胸前时，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等到回神，苏小小慌忙大喊：“你放我下来！”东方夕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冰蓝色的眼底，却是蕴藏着波涛汹涌的愤怒和不甘！“小小！每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苏小小感受到背后的胸膛僵硬，周围的空气凝结，耳边忽忽而过的风声和东方夕一言不发冷酷的神情让她再也不敢开口。而东方夕的话，却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想到了，杀了她！“小小，我宁愿杀了你，也不许你离开我！”东方夕冷冰冰的话语再一次在苏小小耳边想起。他的手忽然落在她的脖颈上，力度大的吓人。苏小小想要大叫，口中鼻中的呼吸却越来越艰难。除了不断地咳嗽和慢慢变得通红的脸，苏小小眼中的神色也一点点开始涣散起来。神志，也在一点点飘远。脖颈上的力度，却还在慢慢加大。“夕！”她的心情，百般复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又带着丝丝欣喜？忽然，脖颈上的力度猛然离开，东方夕将苏小小紧紧地搂在怀里，紧得像是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搂着她，一直策马狂奔。等到马儿停下来的是，不禁天色暗了下来，两人也到了城外百里远的旷野上。抱着苏小小翻身下马，苏小小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体已经被东方夕压在草地上，唇被封住，双手被东方夕扣在头顶，双腿被他修长的双腿压住。略微冰凉的唇，带着惩罚意味和霸占的强势，往日的温柔不再，只有不停地掠夺。冰蓝色的眼底，怒气随着这个吻在一点点上升。苏小小觉得手腕很疼，双腿被东方夕压住也很疼。而最疼的，却是心里。不是痛东方夕这样霸道地对她，而是疼惜东方夕因为她所受的伤。明明那么淡漠的一个人，如今会说的出那样狠心的话。从嘴唇的反抗，到最后的放弃，苏小小闭上眼睛，任由东方夕的索取。唇上微微一痛，苏小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东方夕愤怒的眸子，她勾起唇角：“夕，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东方夕怒吼道：“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离开，想要离开我，然后去江城找千夜？你的心中，就只有他吗？”苏小小眼神闪了闪，声音有些无奈，有些哽咽：“夕，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是我的心不受我自己控制。”“不受你自己控制？”东方夕忽然冷笑起来，俊美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从前的你没有心，现在有了心，却说不是你自己的！苏小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我的存在？”“夕！”“这些年来，从千夜出现的时候开始，你的目光就在他身上。小小，我每每站在你们身后，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东方夕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带着无尽的怒气和隐忍。苏小小看着这样的东方夕，只能轻声道：“夕，很久以前，我有心，只是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可以不要爱情我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后来，从那日在御花园被姬渊打伤以后，我就没有心，就算我在悲伤，再心痛，心中却总是空落落的。如今，我不知道这颗心究竟从何而来，但是它却不受我的控制！夕，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是真的。但是我的心中，却还有千夜的存在。”“看到你和宋若夕在一起，我心痛，但是我却不能说。因为我对你做不到全心全意，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对我一心一意？”说到这里，苏小小眼角的泪水慢慢溢了出来。她看着东方夕怔住的神情，慢慢抬手抚上他俊美的脸颊：“夕，我找千夜，我要问清楚原因。为什么这颗心，不受我的控制。到底，这个身体里，究竟是我苏小小的灵魂，还是有三千年前紫陌的灵魂。”冰蓝色的眸子不停地幻化，东方夕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他看着她，清冷地问道：“三千年前的紫陌？”“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夕，我没有骗你！”苏小小望着东方夕，却又像是看到了千夜那张清俊出尘的脸：“千夜，是活了三千年的天承宫大祭司，紫陌是他的小师妹！而我，却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但是夕，请你相信我，离开你并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分清楚。”东方夕怔怔地看着苏小小，看着苏小小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那双眸子，依旧那么清澈明亮，只是带着很多的疑惑和伤痛。唇轻轻落在苏小小柔软的樱唇上，将她口中的话含在了口中。他的吻，轻柔温暖，小心翼翼。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了苏小小的脸上，灼伤了她的心。“夕！”趁着空隙，苏小小呼唤出声，她望着东方夕冰蓝色的眸子，看着眼底的淡然平静和丝丝情意，泪水越来越多。“夕！对不起！”东方夕轻轻将苏小小揽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你真的要离开我了！”他说这话，身体却在轻轻颤抖：“小小，刚才我真的想要杀了你！”东方夕修长的手指慢慢落在苏小小泛着潮红的脸上，然后一点点下移，在她的唇上打转，在她的衣襟处停了下来。手指轻轻一拉，苏小小性感白皙的脖颈便落在了眼前。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脖颈上有几道青紫色的印痕。东方夕看着这些痕迹，忽然低下头，吻了上去。苏小小连忙伸手去推他的头，脸颊更加红了起来，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夕！”“小小！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东方夕慢慢抬起头来，冰蓝色的眸子像是上了雾一般，变得朦胧起来。苏小小伸出手，缓缓抱住东方夕窄而修长的腰身：“夕，没有对不起！我们是夫妻，没有对不起！”“我们是夫妻！”听到这句话，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看着苏小小布满潮红的小脸，看着她饱满而嫣红的嘴唇，眼中的颜色一点点加深。“我们是夫妻！所以我可以……继续么？”他看着她，泛着雾气的眸子让苏小小看不真切他眼底的神色。心中一片柔软，却又带着丝丝疼痛和不舍，她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当东方夕的吻再一次落在苏小小唇上时，苏小小猛然睁开眼睛，眼神四处乱飘：“夕，不行！”东方夕好看的眉头开始纠结起来，他望着苏小小红透了小脸，一言不发。冰蓝色的眼底，却带着一丝纠结的情绪。苏小小也有些尴尬，脸上的娇羞却那么自然：“夕，这里……这里是……”“郊外！”东方夕简短地回答，然后快速抱起苏小小，优起身，脚尖轻点，两人落在了正在不远处低头啃着青草的骏马。“夕！”感受到背后人身体逐渐上升的体温，苏小小脸颊更加红润。东方夕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小小，我忽然恨自己为什么把你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听到东方夕的这句话，原本觉得有些尴尬而又害羞的苏小小忽然笑出声来。心情也随着东方夕的这句话变得轻松了起来：“夕，这就叫做自作自受！”“是吗？”身后的东方夕忽然低了头，将苏小小粉嫩娇小的耳垂含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