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我们身后的大傻不见了。刚才都在看女尸,谁也不留意,身后一个大活人会眨眼间不见了?“大傻?”刀哥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只有外面的风呼啸进入盗洞发出“呜呜”的声音。“大傻?”刀哥又往盗洞来的方向走了一点,这时大傻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把大家吓了一跳:“刀哥,我一碰这墙壁就倒了,摔的疼死我了!”刀哥往前一走,只见我和孙胖子挖的盗洞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洞口,大傻正捂着屁股在里面疼的直叫唤。崇一舟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焦急的叫了声:“不好!”见他急急忙忙往那新发现的洞里看,我们一行人也跟了进去。手电灯光上下摇晃,这是一个比我和孙胖子挖的还细一点的洞,但是看活却比我和孙胖子不知道精细了多少倍,一铲一铲挖下去都是一样大小的铲痕,分毫不差,那圆洞的直径也保持如一,一看就是高手挖的。崇一舟摸了摸那痕迹,好像瞬间老了不少,深切惋惜道:“哎,这是盗墓贼挖的盗洞,恐怕这云南王墓里的环境,早让这个盗墓贼给破坏了,我们还是来迟了。”刀哥一听脸色一变,忙问道:“这洞挖了有多久了?是不是通往大墓?”崇一舟看了看,眉头紧锁:“这山是南北走向,大墓的方向也应该是坐北朝南,但是这个盗洞却是东西走向,奇怪了,看这盗洞打的也是老手了,这不符合逻辑啊!”那个老盗洞不知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塌,刀哥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钻进去看看。他娘的,我心里直骂娘,但是看到良子的枪顶在了孙胖子背后,还是不情愿的钻了进去。我个子高,钻进这洞里,几乎只能爬着前进。狭小的盗洞被风吹的呜呜作响,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也钻进了我的鼻腔,墙壁上有些小孔,不时有叫不上名字的小虫爬过。我最讨厌这种黑暗狭小的环境,因为四处都是黑乎乎的墙壁,压抑的人喘不上气来。钻了可能有十几米,已经看不到后面的刀哥和崇一舟了,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停下了大口喘息,顺便用手电照了照前面。只见前面黑暗之中,好像空间稍大了一点,但也强不到哪去,把前面这截盗洞比作老鼠洞的话,那里面也充其量算个老鼠窝。我休息了一下,继续往前爬,又前行了十来米,终于进了那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里面黑乎乎的,刚坐下来我就感觉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啊!”我差点叫出声来!起身就往回爬,但刚一动身,就听“哗啦”一声响动之后,然后再没有了声响。手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我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打开手电一看。是一具惨白的骸骨松散在地上,刚才搭我肩膀的就是这骸骨的骨头爪子。见是骷髅,我松了口气。上医学院那会,为了记住人身体的全部骨头,我和孙胖子还搂着骷髅架子睡过觉,这就和家常便饭一样,没什么可怕的。骨头散落一地,骨头上还有被老鼠之类锯齿类动物啃食过得痕迹,被吃的干干净净,浑身上线现在连一丝腐肉都没有。但是衣服还算完好,是一件黑色绸子短打装扮,黑色开口布鞋,腰带也是黑色锦缎,看样子像是民国时期的装扮。我用脚踢了踢,从那骷髅怀里掉出来几件东西。一个黑驴蹄子,一个红色小布包,绳索,还有蜡烛之类的照明物件。这应该就是崇一舟嘴里的盗墓贼了,我弄开红色布包看了看,里面是白白的糯米,看样子这个盗墓贼也是用糯米来辟邪。这次后面的旅途未知,多点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我把小布包放进怀里,又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用的东西。但是这盗墓贼身上即没有一件明器,也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我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了,明明挖洞手法这么熟练,还带着这么些工具,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想不明白,我又原路返回,把里面的情况和外面的刀哥崇一舟说了一遍。刀哥见我空手出来,也没多问。崇一舟思索了一会,表情略松,做出了判断:“肯定是这个盗墓贼技艺不精,定穴的时候定错了方位,结果最后挖到了墓体夯土大石外面,力竭窒息而死,所以沐英墓里一定还是完好无缺的。”听到这句话,刀哥一行人松了口气,见这个老盗洞没什么用,他们又把目光转向了龟壳女尸上。崇一舟带上手套检查了一下女尸,他从女尸的另一只手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玉石柱,只有拇指般大小,前窄后宽,手电一照,隐隐泛着绿光,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流动一样,一看就不是凡品。他仔细看了看,用手摸索着,又对着手电照了照,好像有了发现:“这上面有符号。”看了一会,崇一舟又懊恼的说:“但是和那个龟壳上的不一样,不是云滇的古字,我也看不懂。”说着就要把那东西放回女尸的手里。刀哥一看,急忙说道:“既然看不明白,就说明有研究价值,要不崇教授,先让我帮你保管吧,等出去了,把这个给你研究用。”崇一舟脸一红,说道:“我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们是来探险的,我是来考古的,古墓里的东西可以看,但什么都不能带走,要是带走了,可就是违法的了,我们绝对不能干这种事。”刀哥说:“当然当然,我们是有正规手续的探险队,肯定不能干那种事,我们也是为了您的考古着想嘛!”崇一舟红着老脸想了半天,好像禁不住**点了点头。刀哥慌不跌的把那玉柱收进了包里。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可以肯定了,崇一舟和刀哥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根本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演戏,多半他也是被刀哥用探险的借口骗来的,是个正儿八经的历史学家,万一在古墓里我们和刀哥两边起了冲突,崇一舟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我看了孙胖子一眼,孙胖子默契的点了点头。这时,旁边的大傻喊道:“不好了!你们看,那女尸好像活了!”一惊一乍的,我们连忙看那女尸,躺在地上的女尸真的动了!先是嘴巴慢慢张开,嘴巴的骨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盗洞里,听的毛骨悚然!这下大家都看到了,确实是动了,刀哥,良子,大傻,三个人拿着枪指着那具女尸,只要有点异动,立马就能让那女尸再死一回。那个女尸嘴越张越大,已经变成了常人难以做到的程度,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嘴里用很大的力气把嘴撕开一样!女尸的嘴角也撕裂开来,嘴角的口子一直咧到的耳根,看着别提多恐怖了!而且她肚子里好像发出桀桀的声音,像是在笑一样,大傻忍不住了,“砰”的一声扣动手枪扳机,把那女尸胸口打了个黑洞。但是那女尸并没有停止,原本瘦瘦露出肋骨的肚皮也鼓了起来,就像一个气球一样越鼓越大,最后砰的一声裂开了!女尸的嘴里还有肚皮的裂缝里,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色虫子!我一看就心里就怵的厉害,李雯嫂子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那种虫子一附在人身上,身上的肉就变成了白骨!“快跑!”我大喊一声,但是刀哥良子还在对着那些虫子开枪,一枪能打死一两个虫子,其他的呢?大傻和崇一舟已经吓傻了,我一看那虫子马上爬到了脚上,一脚一个,把大傻和崇一舟踹进了盗洞下面的黑水里,孙胖子一看无路可跑,也跳了下去。我也拿着手电跳了下去,再看盗洞口刀哥和良子还在对那些虫子开枪,我喊道:“快点跳下来,那虫子吃人的!”刀哥显然不相信,他让良子先跳下去,然后把地上的背包捡起来,扔进水里,我看到一只黑色虫子已经爬到了刀哥脖子上。只见下一秒,那虫子一下就钻进刀哥脖子的皮肤里,而且越来越多的虫子爬到了刀哥腿上,刀哥一看来不及了,拿着最后一个背包跳进了水里。说来也奇怪,我们跳进水里,那虫子似乎害怕水,就站在岸上不动了,密密麻麻的把原本椭圆形的盗洞口爬满了。“江阳,快点帮我把那虫子弄出来!”刀哥死死的掐着脖子的一块肉,对我吼道。我浮在水面上,让孙胖子帮我打着手电,一看刀哥脖子上,到吸了一口冷气。就像大傻在吊脚楼一样,有只虫子好像在刀哥脖子的皮肤下蠕动,如果不是刀哥死死掐住周围的肉,那虫子很有可能爬进刀哥的脑袋里!我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术刀,朝着那肿胀处一刀划了下去,那黑虫随着一股鲜血掉进了水里,立马死了漂浮在水面上。我仔细看了看,那虫子和李雯米婆用的又不同,这种虫子没有眼睛之类的器官,好像全靠嗅觉辨别方向。崇一舟仓促跳下来,呛了一口水咳嗽半天才说,这东西他在书上看过,是一种云南苗族地区的蛊术,叫瘪虫蛊,这种虫子怕水,但可以钻进人的身体里,食人脑髓,非常恶毒。刀哥到底是刀口舔血的汉子,一声没啃,在水里没办法拿出药物消毒,不过我那把手术刀割开的伤口很快愈合,倒也不害怕细菌感染。虫子怕水,我们松了口气,看着盗洞口密密麻麻的虫子头皮发麻,现在怎么办?六个大活人,被一群虫子活活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