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９１ 龙之逆鳞

“回娘娘话，奴婢不想与娘娘为敌，但是也绝对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庄璃铁了心不会和雪妃狼狈为奸做那些害人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说的不卑不亢。“滚，你给本宫滚出去。”雪妃立刻上来脾气，气愤地指着庄璃谩骂。庄璃起身捂着依旧在流血的头走了出去，这次交易以谈判失败告终，其实，从最开始雪妃的思路就错了，虽然庄璃是最容易对梅贵人下手的人，但是她太不了解庄璃的脾气禀性了，所以吃了闭门羹，她没有想到，庄璃被庄蝶欺负成那样，都没有想过要报仇，也可以说，这次是她自己的失算。本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秦昭雪好打算自己另想办法，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看似无意打破庄璃的额头这件小事，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后患。人都说，龙之逆鳞，处之必怒，那当今天子，无疑也是一条龙，而他的逆鳞，就是他在乎的那个女人，他从小就缺乏亲情，母后已经死了，父皇也被他气死了，唯一他最心疼的妹妹，也被杜贵妃害死了，如今要说还有人对他重要的话，那么无疑就是那个冒着生命危险去替他送信给国舅帮助他顺利登基的庄璃。没有人知道庄璃在他心里是多么的重要，虽然表情上庄璃只是一个婢女，但是她可不是一般的婢女，她是个可以时刻守在皇上身边的婢女，这可是全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他总是对庄璃很冷，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很在乎，他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希望，庄璃有朝一日可以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妃子。只是这一切没有多少人可以看透而已……晚上，御书房，皇上批阅完奏折，走出来说道：“起驾，今夜留宿昭雪宫。”“是，奴婢遵命。”庄璃低着头说道。这时，皇上突然注意到庄璃一直低着头，于是喝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朕，宁可低着头，也不愿看朕一眼？”面对皇上的质问，庄璃立刻解释道：“不是的，皇上误会了。”“误会？是么？那就给朕抬起头来。”皇上不悦的说道。庄璃见皇上生气了，所以也不敢怠慢，缓缓的抬起头，这时皇上才看清楚她额头上的伤，那里虽然用纱布处理了一下，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的血迹。庄璃一直低着头就是怕皇上追究者件事，虽然她不是什么善人，为雪妃可以掩饰罪行，但是她也不想多事，觉得被皇上知道也没什么意义。看着惊心怵目的伤口，皇上到吸一口凉气：“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回皇上话，是奴婢不小心擦伤的。”庄璃并不打算多嘴多舌去告诉皇上真相，在她看来，雪妃是皇上的妃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所以说了还不如不说。但是皇上却不肯罢休，这样的接口怎能骗过他，于是他怒色问道:“庄璃，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子么？是你那么好骗的么？只给你一次机会，说，额头怎么弄得，如果你在不说实话，那么等朕查出来，你就惨了。”面对皇上的威胁，庄璃知道瞒不住了，于是缓缓说道：“是雪妃娘娘用茶杯砸的。”“哦？雪妃？她为何要这么对你？”皇上本以为是庄蝶，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秦昭雪，所以也有点小意外。“可能是奴婢不小心冲撞了娘娘吧。”对于原因，庄璃是打定主意不说实话，虽然秦昭雪跟她的交易没谈成，但是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出卖别人的人。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再说，于是皇上二话没说转身回了御书房。庄璃纳闷了，问道：“皇上，我们不是要去昭雪宫么？”“不去了。”皇上脸色不悦的说道。随后转头吩咐高公公：“传朕口谕，即日起把雪妃牌子摘了，这个月都不允许她在侍寝，朕不想见到她。”“是，老奴遵命。”高公公见皇上发火了，也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走了出去。庄璃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得出，皇上生气了，而且好像是因为雪妃打破了她的额头，所以直接取消了雪妃的牌子，这对雪妃来说可是一个噩耗。半晌，皇上转过身，看着有些愣神的庄璃说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朕给你擦药。”一听皇上要给自己擦药，庄璃说什么都不干，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多谢皇上，奴婢不用了，奴婢身份低微，无福消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一番场面话了，快过来，如果你在不过来，你就是抗旨的罪名。”皇上边说边从御书房的暗阁里取出金创药。“皇上，奴婢……？”庄璃还要推辞，但是却被皇上打断了。“过来。”皇上的蹙着眉头，样子很吓人，庄璃知道自己躲不开了，只的乖乖走过来。皇上没说话，抬起手，用沾着药的手指，轻轻的擦过她的额头，庄璃有些紧张，每次她与皇上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都很紧张。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庄璃想起刚才皇上对雪妃的惩罚，觉得有些重，所以开口说道:“皇上，雪妃娘娘她不是有意的，您能不能……？”“不能。”还没等庄璃说完，皇上就没好气的说道。其实庄璃想说，您能不能饶了雪妃这一次，但是显然皇上还在气头上，所以根本就没答应，甚至还没等她说完话。“皇上，其实娘娘她……？”庄璃试探着想从另一个话题入手，替雪妃求求情，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只是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已，所以庄璃还是希望皇上不要对她罚的那么重。可是这一次，她又是算了，她刚一开口，皇上就不耐烦的说道：“闭嘴。”庄璃立刻不敢在说话了，皇上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怕弄疼庄璃，额头上的伤还在渗着血，皇上边擦药，边心疼，却又要装的很冷漠，不然这个笨女人又要给自己的敌人求情。擦过药之后，皇上假装不耐烦的说道:“你给朕小心点，你可是护卫，你自己都保护不好，以后可怎么保护朕，告诉你，以后不允许你受伤，这是朕的命令。”虽然皇上的口气很冷漠，但是庄璃还是听出了，皇上很关心她，担心她的安慰，所以感觉心里暖暖的，然后说道:“奴婢遵命。”“行了，你出去守着吧，别在这里碍眼了，看着朕心烦。”皇上摆摆手说道。庄璃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去，还好，皇上没有对她柔情密语，那样她一定不习惯，道是这样，皇上冷言冷语中透着关心，这样的方式，庄璃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比较轻松，没有那么多压力了。看着庄璃走出去，皇上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喃喃的说道：“小璃，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昭雪宫本来早上的时候，皇上派人还说晚上要过来陪她的，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皇上来，秦昭雪急了，起身刚要王出走，就碰见了高公公。“老奴给雪妃娘娘请安。”高公公立刻跪地行礼。因为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所以各个宫的娘娘都对他很尊敬，雪妃也不例外，于是立刻起身搀扶起高公公：“公公快请起，本宫正要问你，皇上怎么还没过来？”高公公立刻脸色凝重的说道：“老奴来也正是要跟娘娘回报的，皇上不来了，而且这一月都不会来了，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要摘了娘娘的牌子，这一月都不能在侍寝，而且还说不想见道娘娘了。”“啊？什么？怎么会这样？”秦昭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高公公亲自传旨，她真的是以为是在跟她开玩笑。“娘娘，老奴也不便多说，只是善意提醒娘娘，以后，不要为难庄璃姑娘，不要小看她。”说完这句话，高公公走了。其实高公公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好意，是告诉这些妃子以后不要欺负庄璃，不要以为她是一个婢女就可以随意侮辱，但是秦昭雪停在耳朵里，就变了味。她忽然明白了，也许是早上她打破了庄璃的头，她告状给皇上了，所以皇上才生气的。这让秦昭雪更加窝火，而且她把这笔账都算在了庄璃头上……檀香宫太皇太后在和蓝妃喝茶，蓝妃笑盈盈的说道：“这次，雪妃算是走霉运了，不知怎么抽风惹怒了皇上，还被摘了牌子，一个月都不能侍寝。”太皇太后则是认真的说道：“她这次是自己活该倒霉，她也许不知道庄璃那丫头对皇上来说是何等重要，竟然打破庄璃的头，摘一个月牌子都是幸运的，要不是看她刚流产不久，也许罚的会更重。”“哦？您的意思是，雪妃这次错在不该惹庄璃？”蓝妃疑惑的问道，似乎不相信只是因为一个婢女一个小小的庄璃就可以惹得皇上如此动怒。太皇太后抬起手摇着手里的茶杯说道：“微微，你不要小看庄璃，她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当初，哀家把她叫来檀香宫问话，结果，来了三个皇子为她求情，你说她是何等的重要？”“三个皇子？哪三个？”显然，蓝妃也来了兴趣。“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还有燕王和赵王。”太皇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啊？竟然有此事，那看来，雪妃这次真的是倒霉了，臣妾以为那些只是谣言，如今连皇祖母您都这么说，那看来，这次皇上确实是为了庄璃才惩罚的雪妃，这皇宫，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蓝妃意味深长的说道。“总之你记得，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妃，所以一定不要去碰触皇上的逆鳞，最好是能拉拢庄璃，对她好点。”太皇太后叮嘱道。“皇祖母，微儿不懂，庄蝶对庄璃也是及其的不好，前些日子，还泼了洗脚水在庄璃身上，可是皇上也没有惩罚她。”蓝妃提出了疑问。太皇太后缓缓说道：“庄蝶的做法虽然很危险，但是那个女人也不简单，一定可以有她的办法，我们不能效仿她，小心使得万年船。”蓝妃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太皇太后说得最有道理……御书房门前雪妃等了近半个时辰，皇上还是不肯见她，她真是又急又气，这时候，庄璃办事回来正好遇见雪妃。“雪妃娘娘吉祥。”庄璃跪地请安。雪妃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贱人，本宫看错人了，你不同意本宫的提议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告状。”很显然，她误会了庄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