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冕先是一愣,随后心里猜想,她肯定是喝醉了,所以自己当成别人了,于是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庄璃醉眼朦胧的以为眼前的人就是战,所以絮絮叨叨的说道:“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好孤独,人生是不是总有太多的无奈,而我注定都在一生奔波,为别人而活,可是现在我累了,我想为自己活着,战,你说呢?”听到这里,越冕才恍然大悟,原来庄璃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呼延觉罗战,不禁心里一阵失望。“小璃,你醉了。”越冕伸出手想去轻抚她清秀的脸庞,但是最终,没忍心,手停在半空却又收了回来。“战,带我一起走吧。”庄璃说完最后一句话朦朦胧胧的睡去,越冕立刻伸手揽住她纤瘦的腰际,一阵自然的体香扑面而来,他的心狂跳起来。眼前的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真的忍不住想占为己有,可是最终忍住没有破坏这种美好。越冕打横抱起庄璃一步步走向床榻,然后轻轻的放下她,顺手帮她盖好被子,又仔细的看了她好一会,才有些不舍的离去。庄璃很少能睡的这样沉,她的警觉性一直都很高,但是也许今日的她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不管不顾的喝起酒来,就想让自己酩酊大醉一次。也许是因为看见了让人心疼的羽,也许是为了那个已经忘记自己的夏兰伊,还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长眠地下的那个正义少年战,总之这一夜,她醉了,醉的一塌糊涂。看见王上这么快就走出来,守在门口的魏公公现实一愣,随后小心的问道:“王上,您这么喜欢庄姑娘,怎么没有……?”越冕知道魏公公想说的是什么,男女之事,无非就是那点东西,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无法逃避**。越冕只是缓缓的说了这样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一个男人,若爱一个女人,最大的收获,不是占据她的身体,而是这被子牢牢的锁住她的心。”魏公公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着王上离去。庄璃这一夜睡的很沉,梦也很乱,似乎自己又带兵开始杀敌,又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总之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庄璃捂着依然疼着的头,缓缓的起身,似乎不记得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恍惚间还觉得自己在漠北的三王府。直到看见雀儿,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里是南疆,而不是漠北……“姑娘,您醒了?来梳洗一下吧,奴婢已经准备好清水了。”雀儿乖巧的端过来漱口的清水,和擦脸的丝帕。“谢谢你,雀儿。”庄璃接过东西,客气的说了一句。吓得雀儿立刻跪在地上:“姑娘,使不得,奴婢伺候姑娘是天经地义的,怎么敢担得起谢谢二字呢?”“你快起来,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这般是做什么?”庄璃叹气一声,心里知道这里的女子奴役思想太过严重了,所以自己一声谢谢不是客气的华语,而是沉重的枷锁。“姑娘,这些衣服是王上差人连夜赶制的,你试试看。”雀儿开心的拿过五六件薄纱,各种颜色都有,很是漂亮,南疆的服侍,是整个苍穹大陆中最漂亮的,因为这里是少数民族风格,所以服侍上的点缀特别讲究,穿戴起来也很是美观。庄璃看着自己身上那一套白色素衣已经穿了有几日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没有推脱的在这些衣服中选了一件颜色略淡的蓝色,薄纱的袖口和裙摆都点缀着金色的小铃铛,走进路来就有悦耳的铃声,很是好听。“姑娘,这件衣服真适合您。”雀儿愉悦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穿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庄璃颇为感慨的道。“不会吧,那您从小到大,一直都穿白色的啊?”雀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庄璃忽然想到,之前被思无邪抓去的时候,强行穿上了红色,想到思无邪就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看着庄璃脸色的微妙变化,雀儿立刻转移话题道:“姑娘,我们收拾好了,便去前殿吧,王上已经在那里坐了半个时辰等着与姑娘您共用早膳。”“等我?”庄璃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南疆王竟然来的如此早。“恩,是啊,昨夜姑娘喝醉了,还是王上送姑娘回来的呢,姑娘好像还说了好多醉话。”雀儿努力的想着昨夜的事情说道。“啊?说了醉话,都说什么?是不是很失礼?”庄璃有些尴尬的问道。昨夜一醉方休,丝毫没有顾忌任何后果,一听说昨夜南疆王来过,而且自己还说了醉话,自己未免有些担心。“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因为后来奴婢退下了,是王上一直照顾着姑娘。”雀儿如实的说道。庄璃回想,自己的衣服很是整洁,越冕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只是昨夜跟他到底说了什么?会不会很丢脸呢?边想着,庄璃边走出去,一身蓝色薄纱的庄璃,焕然一新的穿衣风格让越冕眼前一亮,看来昨夜他让浣衣宫的人连夜赶制这些衣服是没错的,她穿起来果然好看。庄璃不知道该和越冕说什么,毕竟两个人不是很熟,所以只是略微的点头示意,随后落座在越冕的对面。“昨夜休息的可好?”越冕说话的语气天生就温柔,让人听起来很亲切,可是庄璃还是有莫名的陌生感。“恩,还好。”庄璃淡淡的应了一句。“恩,那就好,刚来你可能不习惯,要是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就好。”越冕笑着说道。庄璃点了点头,随后越冕吩咐上菜,南疆王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奢华,早膳上来的无非就是一些清粥,馒头,还有一些胭脂好的牛肉,味道还不错,只是庄璃觉得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庄璃只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抬头突然问道:“昨夜我喝醉了,没有说什么失态的话吧?”“你觉得呢?”越冕扬起嘴角笑看庄璃,一身紫色锦袍是南疆王的标志,华丽的服侍在配上他威严高贵的气质恰到好处。“我……不太记得了,昨夜喝的有点多。”庄璃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放心吧,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嚷嚷着还要喝酒,我见你已经喝醉,就没有在给你拿酒,随后就送你去休息了。”越冕是成熟的男人,所以考虑事情比较全面,他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你昨夜说起燕王了,那只会勾起庄璃的无限伤感,而且对自己也没一点好处。南疆王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比呼延觉罗羽和夏兰伊都年长一些,处事的态度也成熟一些。听他如此说,庄璃立刻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这时,只听殿外高喊:“王妃娘娘驾到。”越冕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纳兰春娇这么早来,不可能是来吃早膳的,估计又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果然,纳兰春娇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碍于礼节,还是给越冕行了一礼:“臣妾给王上请安。”“春娇,这么早你来找本王有事么?”越冕抬起头问道。纳兰春娇没有说话,而是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清粥朝着庄璃的头上倒下去,庄璃也许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的举动会如此疯狂,所以没有防备之心,立刻被她弄的狼狈不堪。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沾上了黏黏的清粥,庄璃顿时火了,站起身:“王妃娘娘想干什么?”“大早上的,你就勾引王上,你难道不该打么?”原来纳兰春娇听说昨夜越冕亲自送庄璃休息,而且还在琉璃殿呆了一会才走,本来心里就有气,今早听说越冕一早就来这里与庄璃用早膳,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气冲冲的来兴师问罪。纳兰春娇是个暴脾气,有气不会隐忍,当时就的发作,而且越冕一直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不愿意与她计较过多,时间久了,就成了纵容,而导致了今日这个在后宫飞扬跋涉的纳兰春娇。“春娇,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越冕也生气的站起来。“王上,您还说臣妾过分,我们两夫妻好端端的,你为何要从漠北接来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好,王上您了解她么?说不定她是奸细呢?”纳兰春娇怒色说道。“这些都不是你该过问的,我身为南疆的王,后宫多少女人都是正常,而你身为王妃不但不能帮本王打理后宫,还善妒,你可知罪?”越冕即使在生气,都不会大吵大闹,更不会吼叫,只是脸色阴沉的吓人。庄璃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从桌子上拿起了另一碗清粥,照着纳兰春娇的脸就泼了过去,她曾经在灵溪被庄蝶欺负,在漠北被夏兰旋儿欺负,如今到了南疆,还要被纳兰春娇欺负,她真是受够了,如今的她再也不会顾忌任何人的颜面,她发誓要为自己为活。看着自己身上缓缓流下的清粥,纳兰春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女人竟然把她给泼了,岂有此理,纳兰春娇斯力竭地的喊道:“庄璃,我要杀你了你这个女人。”纳兰春娇在南疆后宫横行霸道十年没有人敢与她做对,一是看在她有一个做高官的父亲,一是因为南疆王越冕对她的容忍,如今庄璃的举动无非是要她发狂。她拖着笨重的身体冲上来,似乎要撕了庄璃,可是还没等接近庄璃的身子,就只见庄璃拔出宝剑,轻轻一指,剑尖紧紧的抵住纳兰春娇的喉咙,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有些颤抖的说道:“王上,这个女人在宫内,敢携带兵器,这可是死罪。”“她的宝剑,是本王允许携带的。”越冕冷眼看着这一切幽幽的说道。纳兰春娇顿时傻掉……她现在有点察觉出今早就不该来琉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