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快走离开这里,不然一会纳兰公子带人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雀儿急匆匆的拉着庄璃的手说道。“雀儿,不着急,走不了便不走,我好久都没痛打落水狗了。”面对这种恶人,庄璃真是恨不得立刻为民除害,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朝代,总是有这种仗着自己家有点势力有点臭铜烂铁的败类来欺压百姓。“臭娘们,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果然,纳兰春暮这一次回来是兴师动众,光官兵就带了一百人。“哼,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么?”庄璃冷眼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在南疆,我们纳兰家族就是第一家族,你这个女人如此不识好歹,跟老夫做对,一定会后悔的。”纳兰海虽然平时总嫌弃自己的儿子太败家,但是当自己儿子被欺负的时候,还是胡护短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怒骂起来。“爹,你别跟这种人废话,赶快拿下,给我抓活的,我要一点点的折磨死她。”纳兰春暮今日损失了四千两银子,而且赌坊也被庄璃砸的稀巴烂,心里简直恨透了庄璃。“抓我?没那么容易。”庄璃拔出宝剑,试图大开杀戒。“哼,任凭你武功再高,也禁不住我们人多势众,给我上。”纳兰春暮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蜂拥而至。就在和庄璃要动手的书剑,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众人回头,立刻纷纷下跪:“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上……您……您怎么在这里?”纳兰海这些有些心虚了。越冕在豪华的皇家马车上走下来,冷冷的看着一切,收起平时的笑容,他今日本是去了梨花院看望庄璃的,却得知她上了街。而且一路走来,都在听人谈论,白衣少女砸了开运赌坊的事情,他立刻想到,此事一定与庄璃有关。因为南疆本土的人不会没事闲的去砸开运赌坊,南疆人都知道那里是纳兰家的产业,而幕后老板纳兰春暮就是王妃纳兰春娇的亲哥哥。庄璃是外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些,所以不怕死的跟纳兰春暮对上了。越冕庆幸自己来的巧,不然真要目睹一场恶战了……望着满街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都跪了下去,只有庄璃还挺着腰板站着,因为她不会遵守这里的君王制度,她这一生,只跪过呼延觉罗羽,因为她是灵溪人,而羽也是她一手辅佐上去的君王。“小璃,这是怎么回事?”越冕的语气很柔和,没有责备,只有担忧。“闲来无事,逛了下,碰巧进了开运赌坊,发现她们出老千欺骗百姓,看不过就教训了一下,没想到这赌坊老板来头不小,竟然调来了官兵,看来,你们南疆能人不少,随时都能人私自调兵。”庄璃一番话说的越冕脸色立刻变了变。确实,纳兰家私自调兵已经严重违反了南疆皇朝的规定,但是碍于他们没有造反之心,所以越冕还真的不愿意与他们计较。“纳兰卿家,你怎么也来了?”越冕回过头看着一脸惭愧的纳兰海。“我儿回府哭诉说有人踢馆,所以以为有暴民,就调了官兵过来,还请王上见谅。”纳兰海立刻把话说的很圆满,生怕王上责怪。“王上,这个女人砸了我的赌坊,请王上做主。”显然,纳兰春暮还不清楚什么状况,所以恶人先告状。越冕忽然笑了笑说道:“春暮,你可能误会了,这个女人是本王的朋友,从外地来做客,不懂这边的规矩,所以跟你发生了误会,此事,依照本王看,不如就算了。”“啊?她是王上的客人?”纳兰春暮反应在迟钝,这下也听明白了。“她……她不会就是庄璃吧。”纳兰海忽然想到前几日女儿和自己说起过这个女人。“正是庄璃,如何?”越冕笑着问道。“没事,老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王上的客人,请王上恕罪。”纳兰海立刻知趣的开始请罪了。“爹,可是……?”纳兰春暮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算了,还想说什么。却被纳兰海打断:“闭嘴,别说了。”“不知者不罪,爱卿既然不知道,本王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既然大家是误会,那就散了吧,免得让百姓们看笑话。”越冕一字一句的说道。“是,那老臣告退。”说完,纳兰海带着纳兰春暮灰溜溜的离开。“小璃,刚才没吓到你吧?”越冕回过头微笑的问道。“你觉得庄璃是被吓大的么?”庄璃不以为然的说道。“走吧,我都饿了,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楼菜很美味,我带你去尝尝。”越冕这人心很大,无论之前发生多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转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庄璃也没推辞,带着雀儿和越冕去了酒楼。回到纳兰府中的纳兰春暮很是生气:“爹,你老糊涂了,怎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知道我今日损失多少银子么?那女人不仅拿了我们四千两银子,还砸了我的赌坊。”“春暮,要不是爹在,你今日就惹祸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么?她可是王上的红人啊,如今连你的妹妹春娇都要对她客客气气,你说我们惹得起么?”纳兰海叹息了一声,直骂儿子不懂事。“什么?竟有如此荒谬的事情,我们春娇怕过谁啊?爹,你不会唬我的吧?”纳兰春暮很显然不相信爹爹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妹妹纳兰春娇的脾气,自从妹妹十年前出嫁,做了南疆的王妃,就没有怕过任何一个女人,相反,还把王上的后宫收拾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连春娇都害怕呢?“这个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问春娇,前些日子,春娇急匆匆召见我入宫就是为了此事,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让王上对她很是痴恋,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才思敏捷,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之前春娇教训了她一次,不仅差点丢了性命,还惹怒了王上,说春娇在这样过分,就要打入冷宫。”纳兰海见儿子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把那一日纳兰春娇和自己说的话讲给他听。“啊?有这么严重?”纳兰春暮知道王上一直都对自己的妹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她是多么过分,都忍了,让她为所欲为,但是如今却因为这个女人变了脸,可见这个女人地位是不一样的。“当然了,当时你妹妹召见我去,就是为了要想办法对付这个女人,但是如今这个女人是南疆的大红人,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手,所以只能从背地里动手了。”说完纳兰海意味深长的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爹爹说的没错,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能明着动手,只能暗着来了。”纳兰春暮按捺住刚才的怒火,冷静的说道。“恩,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们也要想办法除掉她,因为她是你妹妹的绊脚石,如今她惹了我们纳兰家,自然不会让她好过,不过你要忍住,别让王上抓住什么把柄,赌坊的事情,先放一放。”纳兰海毕竟是年长,所以心思缜密,想的比较多。纳兰春暮见父亲说的对,于是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酒楼里越冕笑看庄璃:“都说灵溪的女人温婉如水,小璃你怎么如此凶悍?”“因为我是灵溪的奇葩。”庄璃淡淡的说道。确实,灵溪国的女子各个都长的绝色,且语调很是羞答答的,很注重言行仪表,但是庄璃例外,她本来就不是那个性格的人,如果让她硬装,是绝对装不来的。“哈哈,好,这个词新鲜,奇葩。”越冕心情大好的笑道。“今天在开运赌坊,输了多少,那么生气,把场子都砸了?”越冕好笑的看着庄璃问道。“没输啊,我赢了四千多两,是那个纳兰春暮玩不起了,输的急了,所以主动挑事的。”庄璃平静的说道。“哈哈,难怪他脸都绿了,原来是你赢了他的银子,纳兰春暮是有名的财迷,你赢了那么多银子,要是能顺利走出赌坊才怪,怪不得你们动手了。”这下越冕很是理解了,也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你是不是想护着你的大舅子啊?”庄璃放下筷子,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护着他?”越冕较有兴趣的看着庄璃。“因为他是纳兰春娇的哥哥啊,不是你的亲戚么?”庄璃白了他一眼说道。“哈哈,是亲戚又如何,惹了你庄大小姐,不还是照样要被教训么?纳兰春暮的赌坊开了八年,你是第一个敢踢馆的人,估计他恨死你了。”越冕打趣的说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他那人那么坏,开那个赌坊就是为了欺骗百姓的银子,你既然知道这些,却还要包庇他,真不知道你这个南疆王是怎么当的?”庄璃不满的说道。“小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纳兰家族在南疆已经兴旺了几十年,纳兰春娇的爷爷就是我们南疆的护国将军,她们根深蒂固,我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去赌坊的人都是自愿的,又不是被迫去堵得,输了或者被骗了都是咎由自取,这些不归我管的。”越冕笑着解释。“什么啊,你们南疆皇城都这么鸡飞狗跳,怎么就不归你管,还不如直接说你自己是昏君。”庄璃低声的说道。雀儿立刻脸色脸色大变低声提醒道:“姑娘,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笑话,我如今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不敬呢?”庄璃丝毫不避讳的说道。越冕叹了口气说道:“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夏兰伊和呼延觉罗羽都对你如此迷恋了,你是难得敢说真话的人,而且跟你在一起才觉得不会有虚伪二子的存在。”庄璃抬起头很认真的问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当然是夸你。”越冕心情大好的拿起茶杯说道。吃过饭后,越冕送庄璃回了梨花院,还一再叮嘱说要小心纳兰春暮的报复,因为越冕很了解那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庄璃没有在乎,之后的几日都风平浪静,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