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４ 家事难断

“你别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这个畜生昨晚那么对你，他死有余辜。”说着庄璃还要冲上去，雀儿一把抱住了庄璃的腿哭诉道：“姑娘，求求你不要在管我的事情了，我很好，真的，你听来的都是谣传。”“怎么会是谣传，雀儿你跟我说实话，我替你做主。”庄璃就是不喜欢雀儿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所以一直试图问出她的心里话。没想到雀儿死活都不肯说……庄璃大闹纳兰府邸的事情很快传快到了越冕的耳朵里，他立刻赶来圆场。纳兰春娇也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可能是她的哥哥私下通知了她，所以也随着越冕一起来了。“王上驾到，王妃驾到。”随着小太监刺耳的高声呼喝，所有人都跪下请安。“小璃，你又来闹什么？”越冕这一次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我听说雀儿昨夜被侮辱，所以来问问情况。”庄璃手提宝剑的说道。“胡闹，你这是来问问情况么？都拿着宝剑杀人家家里来了，小璃，你也知道自己是听说，以后听说的事情要求证之后才来对峙，你这样，没有说服的依据，懂么？”越冕和声安抚道。“庄璃妹妹，你真是好样的，三番几次跟我们纳兰家做对，是么？不就是因为本宫在宫里开始对你不够友善，所以你后来怀恨在心趁机作乱，砸了我哥哥的赌坊，如今又来大闹我们纳兰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南疆王法？”纳兰春娇这一次意外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直接发怒，而是说了一些看似很在理的话。“是谁怀恨在心谁心里清楚，雀儿怎么嫁入你们纳兰家的，你也应该比我清楚，现在又何不来装委屈呢？”庄璃看透了纳兰春娇这幅嘴脸，所以不愿意直接拆穿她。“你……王上，您看，庄璃妹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纳兰春娇见说不过庄璃，又不能立刻发怒，只好转眼看向越冕。“小璃，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雀儿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婢女，她是纳兰家的侧夫人，你这样闯进来，总归是不好的，我们走吧。”越冕知道在这样下去，只会让庄璃越来越陷入困境，所以还不如提前把人带走。“我不走，我还没问清楚雀儿昨夜是否受辱？”庄璃狠狠的甩开越冕的手看着雀儿说道。“王上，冤枉啊，我们夫妻新婚之际，恩爱还来不及，我哪能舍得娘子受辱，庄璃姑娘对我有成见，所以一直都是诬陷我，还请王上为我讨回公道。”纳兰春暮这一次学怪了，让王上给做主。越冕看着雀儿认真的问道：“雀儿，你告诉她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有，郎君对我很好，今早就出了这件事，雀儿相信姑娘也是受了怪人的蛊惑，所以不要怪她。”雀儿一字一句的说道。“雀儿……？”庄璃凝眉看着她，她明知道庄璃要听的不是这些假话。“够了，小璃，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是轻信了谣传，走吧。”越冕这一次有些生气，一把拉过庄璃就上了马车。越冕刚走，纳兰春娇走过去，一巴掌呼在雀儿的脸上，顿时打的她跌倒在地，嘴角留下血丝……“果真和庄璃一样都是贱、货，你以为你以后在我们纳兰家就有好日子么？告诉你，你最好别给我说出去，给我乖乖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全家收拾。”纳兰春暮也狠狠的骂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纳兰海走出来冷冷的说道。“哥哥，这下你看到这个贱人多嚣张了吧，这几次都是因为王上在场，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哥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弄死那个贱人。”纳兰春娇瞪着眼睛说道。“放心，妹妹，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纳兰春暮屡次被庄璃威胁，心里已经恨透了她。雀儿低声的拉着纳兰春暮的裤脚恳求道：“求求你不要上伤害姑娘，她是个好人。”“滚开，贱、货，我管她是什么人，只要惹怒了我纳兰春暮就只能变成死人。”说完纳兰春暮一脚踢在雀儿的小腹上。雀儿猛然的被踢出几米远，趴在地上起不来，这个就是纳兰家的传统，不招人待见的女人下场还不如狗。这时，纳兰春暮的妻妾们都跑出来嘲笑着看着雀儿：“这个女人真是该死呢，她当初不就是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以为勾引了少爷就可以了，看来少爷并不喜欢她呢。”“是啊，要不是她之前伺候的女子是皇上的新宠，你以为她会做侧夫人么？就算排队也轮不到她呢，看她长那副穷酸样，恶心死我了。“纳兰春暮的妻妾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人去搀扶趴在地上的雀儿，很显然，纳兰春暮和纳兰春娇把火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而这个世界叶氏如此冷漠，能雪中送炭的人总是寥寥无几，而落井下石的人却数不胜数。雀儿在纳兰府邸艰难的一点点爬起来，开始继续过着非人类的生活……她不敢有一丝抵抗，因为全家老小都在纳兰春暮的手上，他要弄死她们，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回来的马车内，庄璃和越冕大吵了一架：“越冕我算看错了你，以前还觉得你是一个英明的主子，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那些畜生同流合污。”“小璃，请注意你的用词。”见庄璃言行过激，越冕出言提醒。反而更让庄璃恼火了：“我就是如此，怎样，你杀了我啊？”“小璃，你明明知道我不舍得动你的。”越冕好气的商议，想将此事作罢。“越冕，我发现你们南疆没有一个好人，尤其是你们南疆的男人都太不负责了，雀儿不会幸福的，我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非要嫁给纳兰春暮，但是你记得，要是某一天雀儿出事了，那么，纳兰家所有人都的给雀儿陪葬。”庄璃这番话说的很坚决，眼神寒光一闪而过。越冕知道庄璃动了杀心……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子，也许是因为经历太多不平之事，所以心中有怒火，也许是因为杀人太多，所以戾气很重，总之，看得出来，纳兰家族要是真要雀儿出事了，庄璃一定会说到做到。“小璃，你放心，我保证雀儿不会出事的。”越冕相信，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纳兰春暮也不敢把雀儿怎么样？顶多就是私下里打骂一顿而已。回到梨花院，无论越冕怎么哄，庄璃都始终双眼喷火，越冕最后无奈的说道：“小璃，我让你见一见你的朋友，你们聊聊，希望你心情能好一点。”说完越冕转身离去。庄璃听到朋友两个字，也立刻明白这个人是谁，所以也没有做声，代表了既不否认，也不默认。“小璃姐姐。”武陵一进来显得很兴奋。“你来了。”庄璃的口气很淡，似乎没有武陵预想的那么开心。“小璃姐姐，我最近一直在军营练兵了，今日才收到王上的口谕，才可以来见你，我很想你，一直都想来看看你，你……过的好么？”武陵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是性格毕竟多少有些磨练，不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似乎变得有些圆滑。不过这样的武陵却是庄璃不喜欢的……庄璃抬起头冷声问道：“武陵，你觉得我过的能好么？你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么？”虽然越冕对她一直都很好，很客气，但是好歹她还是一个外来的人，南疆本土人对她还是有所歧视的。而且不比漠北，在漠北，有夏兰空撑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如今，她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保护不了，所以心里很内疚。“小璃姐姐，别这么说，南疆是一个好地方，我相信，你会爱上这里的。”武陵突然劝说道。庄璃却摇了摇头：“这辈子，我只认灵溪，我是灵溪人，无论南疆还是漠北，都不是我最终的归宿，落叶归根，你懂么？”武陵听完这番有些惭愧的问道：“小璃姐姐，你是不是恨我当日那一句话把你留在南疆。”庄璃看着武陵的眼睛，神情很是复杂……现在的武陵，似乎变了，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武陵，你错了，你还是不明白我心里想着什么，当初你说你们抓了如意，其实我并没有怪你，因为如意既然已经在你们手上，谁来告诉我都是一样的，你最不应该的事情就是忘恩负义的背叛自己的国家，与自己曾经的兄弟们相互残杀，你知道么？你这样难道真的好么？用自己国家子民的血来换取你如今的荣华富贵，你觉得值得？”庄璃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小璃姐姐，你别在说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灵溪我已经回不去，我以后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南疆。”武陵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已经做出了叛国的事情，就一切都无法回头，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要撑下去，因为他别无选择。“我不会劝你回头的，因为你从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想告诉你，做人要懂得道理，你连最起码的忠义都没有做到，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叫我一声小璃姐姐？”庄璃窝火的问道。“那小璃姐姐你不也是在漠北呆了那么久，还和夏兰伊纠缠在一起了么？难道你对皇上就不算是背叛么？”武陵突然反问了这么一句。庄璃顿时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