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绝世之上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余天所教导的那一脉门人,对他惟命是从。在他们心里余天地位高于一切,就连掌门的命令恐怕都比不上余天一句话。撕……上衣被撕下长长的布条,蒙在眼睛上在脑后打成死结,辰寒的声音嘶哑起来:“我不想看到同门的血,是你们『逼』我的!”奔雷身法将速度和对肌肉的控制,发挥到最完美的境界,广场只留下一道呼啸的残影飞掠。破天——横扫千军!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施展皇极开天式中的破天腿法,超过六分之一音速的带动之下,空中漫布数十道白『色』气障。尽管本身的速度远不及音速,然而身体速度加上腿法的冲击,速度直接突破音障,威力绝伦。雨打芭蕉般的腿影遍布四周虚空,数十名冲杀过来的门人,除了几名宗师狼狈倒退,其他人全部吐血倒飞。每个人都被一脚踢中,每次落脚的部位都是肩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辰寒不仅留了余力,而且刻意避开要害。在孟天河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同时,一旁观战的齐元夔后背沁出细密冷汗,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本门高手围攻清水湾别墅,那一战死伤无数,那时他也相信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确实有着非常高明的修为。不过,他更加认定其中秦阳等人以军火对抗,帮了辰寒很大的忙。后来荆傲雪暗杀失败,尽管推测出对方修为比想象中更强,却也没有那么夸张。直到现在,亲眼见证他眨眼间重创三十多名一流高手,击伤五名宗师强者,才彻底明白以前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抗。诚如先前在大殿里孟天河所说,这个最多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最少也达到了绝世中期的实力!绝世!武道五阶的最高层次,九成九的武者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巅峰,身为九煞门掌舵人的他,修炼本门镇派心法近五十年,他也只是宗师巅峰的修为罢了。这么一个少年,他怎么可能达到如此境地?跟他同样震惊无比的还有余天,他对辰寒的出现最为担心,心知绝不能让真相曝光于天下。“小畜生!对同门都能下得了毒手,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余天勃然大怒随手抽出长剑,大声厉喝:“对这种欺师灭祖,修炼魔功的叛逆,也不用讲什么迂腐的大义了。诸位师弟,随为兄联手灭杀了他,省的让这畜生在外人面前,丢了我摘星剑派的颜面!”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摘星剑派六大长老中除了先前被辰寒击伤的六长老,其中三人挥剑冲了上去。还有另外八位护法中的三个,也都拔剑相向,他们心里也都认可了余天的话。毕竟,以前辰寒固然天资卓绝,但修炼十余年也才一品初期水准。这才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没见,落入剑渊的重伤完全恢复不说,修为竟然直接提升到绝世,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逻辑。十七岁的少年成为绝世强者,那他们修炼几十年算什么?也只有传闻中早已绝迹的魔功,才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急速提升,或者说他们心里隐隐还有一种不甘。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后辈,不愿意相信正统心法能让一个人在不到两个月内强大到这种程度,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嫉妒!四位长老以余天最强,已经达到了绝世中期巅峰,另外三人也都是绝世强者,三个护法全都有着宗师后期顶峰的实力。七人联手别说绝世中期,哪怕面对绝世后期高手,都有一战之力。辰寒一把撕掉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声『色』俱厉大喝:“余天,你这个黑白不分的老王八,一定是你从中作祟,你……”“闭嘴!”青蒙蒙的剑光吞吐着两尺长的剑芒,一身修为比荆傲雪更强几分的余天,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辱骂师门长辈罪加一等,去死吧……星辰剑阵——天枢!”“天权!”“天衡!”“瑶光!”四大长老联合三名护法,直接结成摘星剑派镇派剑阵,七人分守北斗方位,七柄长剑的剑气赫然连成一片。不远处,孟逸和齐元夔嘴角隐隐『露』出狞笑的同时,孟天河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疑窦更甚:“大师兄分明就是不给辰寒辩驳的机会,上来就动用本门攻击力最强的星辰剑阵,意图在最短时间内将他抹杀,可是……辰寒只是个外门弟子,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他完全没有对付辰寒的动机……”七剑合璧威力倍增,哪怕绝世后期强者被困,都很难长时间支撑下去,更别说看起来还处于绝世中期的辰寒。叮!叮!叮!连串脆响声不绝于耳,剑阵青芒大盛之后稍微一敛,无论是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余天等人,还是四周围观的数百之众,全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辰寒衣服上多出了七处破损,不过只有被余天和另外一名绝世中期长老剑气命中的地方,才有丝丝鲜血溢出。另外五处仅有两剑堪堪划破表皮,就连余天击中的地方,伤口深度也不到半寸。早就从齐元夔带来的消息中得知,辰寒的肉身强横无比,然而当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就连齐元夔自己都差点把舌头咬破。绝世初期高手才勉强划破皮肤,绝世中期也就堪堪破防,他的肉身到底强悍到了什么地步?星辰剑阵不愧是摘星剑派镇派绝学,一旦结阵威力倍增,即便绝世后期高手都能困杀。然而,问题就出在辰寒不是普通武者,他修炼的是皇极撼天录,攻击手段是最纯粹的肌体力量。武学高手真气的持续时间,永远也比不上肌体力量的持续时间。武学高手攻击时,真气凝聚于一击,一旦分散威力必将大大减弱。可是辰寒哪怕拳脚齐施,每一击的攻击力都不会减弱,虽说战斗力相当于绝世中期,但却是针对他的攻击力而言。换句话说,他的持续作战能力远非武者可比,他拳脚齐施能同时对战几个同阶武者,这一点别说武者,就连修真者都比不了,也是皇极撼天录的最大优势。匪夷所思的肉身防御让所有人震惊莫名,大长老余天心思一转,借机大肆污蔑辰寒修炼魔功。要不是绝世魔功,谁见过这么强的防御?“就算你修炼魔功肉身无匹,只要被星辰剑阵困住无法脱身,本座一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余天一副大义凛然除魔卫道的死样子,剑阵凭空一变声势更甚:“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变阵……斗转星移,七剑诛魔!”不灭印!双手飞速交织起玄奥的印诀,青、金、蓝三『色』气流游鱼般在指间流转,最终形成赤红如火的符篆。伴随着破碎形成的雾气融入全身,一层光彩夺目的淡金『色』光芒,从辰寒的每一个『毛』孔里散逸,传递着亘古厚重的苍茫气息。叮……叮……叮……剑光横跨虚空攒『射』过来,辰寒被巨力生生震飞,趁着剑阵重新聚力,一边缓缓起身一边继续捏印。然而,此时此刻围观的数百人,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比之先前不弱分毫的剑气,再次洞穿了辰寒的衣服,可惜原先还有四道最强的剑气能留下痕迹,如今就连余天的剑光也仅仅只能划破皮肤,其他攻击最多增加一条微不足道的红『色』印记。天力印!中央以霞光为墨,书写着修真界文字的符篆,化为点点光雨渗透全身,连续两次任凭剑阵攻击的辰寒,陡然间双目圆睁。三种绚丽的『色』彩在眸子里稍闪即逝,厉声大喝直入云霄:“余天老王八,老子定然让你死无全尸,泯魂——截星指!”剑阵再变,剑光如织。缕缕无坚不摧的剑气分袭全身,几乎将辰寒完全包围,找不到丝毫躲避角度。就在这时,他身形骤然闪动势如奔雷,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大多数剑气,飞指弹开唯一有机会命中自己的剑光。凝聚数十年真气修为的剑气,在那一指之下当即土崩瓦解,剑阵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辰寒凌空跃起十多米,斜斜一脚刺向据守天枢位的余天。“破天——横扫千军!”脚尖瞬间突破气障形成的白痕,隐约化作一头狂龙愤怒咆哮,满腔怒火催动下的全力一脚,攻击力全面突破八十吨。将近二十万斤的力量凝聚于一点,余天惊慌失措脸『色』大变,对方的攻击连绵不绝,完全不需要时间蓄力,攻击节奏快到不可思议。刚才剑阵发动用去了凝聚的真气,他如今所能调动的真气还不足四成。轰!护身罡气勉强撑起,双方攻击正面对撞。一圈透明的冲击波扩散开来,以余天为中心,十丈之内的花岗岩地板纷纷炸裂,漫天石雨肆意抛『射』。辰寒仰天狂笑,借助对方一剑反震凌空弹起,折身扑向左侧杀来的另一名长老:“助纣为虐,罪不可赦,戮仙——狂风骤雨。”在双方接触的十分之一秒内,连续轰出三拳砸了下去。第一拳,剑光粉碎!第二拳,长剑断裂!第三拳,右臂骨折!无论武者还是修真者,最强攻击在单位时间内只能释放一次,如果分散发动威力就会下降。然而,辰寒却在双方攻击接触的短短十分之一秒内,连续轰出威力鼎盛的三拳,对方就等于同时承受三人攻击。在天力印和皇极开天式的增幅下,面对实际战斗力堪比后期绝世强者的攻击,而且是三次连续『性』的攻击,结果会怎么样?完全不可抵挡!那名修为达到绝世初期的长老,狂喷鲜血惨叫着飞出三十多米,星辰剑阵当场支离破碎。至于余天,他所接的只有一脚,可是仓促间发挥不了全力不说,辰寒腿上的力量更是超过了拳劲。超过80吨的力量,直接让他膝盖以下陷入地面,右掌骨发出清脆的炸裂声,一股血箭足足喷出两米多远。仅仅电光火石之间,由四名长老和三位护法联手结成的星辰剑阵,被洪荒巨兽般的手段彻底撕碎。“你,想死么?”辰寒轰然落地,脚下岩石化为齑粉,他回头一眼瞪背后杀来的护法:“你自认为比余天那个老王八还强?”对方被他这么一瞪,手脚差点都吓软了去,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强势!修为仅在掌门之下的大长老,都无法真正破开他的防御,举手投足之间,两名长老身受重伤剑阵被破,这个人近乎无可匹敌。他只有区区一人,面对数百之敌却气势滔天,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而是九天战神般不可摧毁,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概。这不仅是气势!还是实力的象征和证明,他有足够的筹码做出这种姿态,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目光鹰隼般环扫周围的数百人,辰寒突然间仰天大吼,双眸都染上了一层血红,指着心神皆惊的摘星剑派门人,厉喝道:“你们,还有谁敢与我搏命一战?谁敢?是你?或者是你?!”每个被他点名指到的人,无不是摘星剑派的强者,但无一例外选择了低头后退,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那就是跟余天一样重伤,甚至是……死亡!“孟逸!”“余天!”“元青!”“齐元夔!”“你们还有什么花招统统使出来,老子要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全部死无全尸,你们可敢出来跟我一战?!”“放肆!辰寒,当着本座的面如此妄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掌门?”辰寒目光中了血红稍微淡了一点,凝视着怒火冲天的孟天河,一字一顿的说道:“从孟逸对我暗算下毒,从余天不明是非,或者是故意反咬一口,从元青等人借口带我下山,实则借机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摘星剑派的弟子。往日种种,掌门对辰寒的恩情和栽培,待我杀了这些杂碎之后定然回报,但从此以后也再无半点瓜葛!”这番话让孟天河如遭雷击。以辰寒如今所表现出的强势,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大可以直接灭杀了目标走人,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闭关半年多发生了这么多事,亲生儿子、代理掌门以及三代门人竟然联手陷害辰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孟天河脸『色』阴沉地可怕,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身边的孟逸更是脸『色』苍白后退了好几步。辰寒一步步向重伤的余天走去,地上多出一串深有寸许的脚印:“身为代掌门黑白不分、助纣为虐、栽赃陷害,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现在老子就送你下地狱!”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由于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恐惧,余天一张老脸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