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又叫第二墓室。在盗墓学领域,还有个外号,“盗墓人的埋骨地。”小天不盗墓,但是小天对于盗墓的那些小九九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尤其是地宫。地宫最早出现是在佛门,佛宗高手在圆寂之后,部分会留下“舍利子”,而地宫的最大效能就是来供奉这些舍利子。后来一些凡人在拜佛之后,就把地宫的建设引入了传统的墓穴建造中,并且,慢慢的开发出具有阴阳风水特点的各色地宫,来增加对主墓室的保护力度,坑杀盗墓者。比如现在的良小天,鼻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而另一边挎着小天胳膊的冯兰,同样气喘连连,玉手不时的拂过眉头,小口张开,道:“没有道理啊,我们已经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三个多小时了,难道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小天心里念叨着三个字,“鬼打墙”,双眸却直直的看着周围。“鬼打墙”准确的讲,它连阴阳术法都不算,它属于一种利用人类逻辑思维惯性误区的理论,在一个逻辑的致盲点上加以适当的引诱,使入局人不断的在一个地方转圈。要破开“鬼打墙”,很容易,也很简单。纵观整个地宫,这片正体黑暗色调的巨大战国时期墓穴低下建筑群,由琳琅延绵的亭台楼阁链接,做工勉强称得上优良,但是规模绝对称得上浩大。小天在地宫的北方一角,而在此刻的正南方一角,三个人影,幽幽闪闪。“鬼打墙呦!好老的玩意儿,和尚你来破掉它!”背着巨阙的楚天歌,打着哈欠,对另一边坐在地上的三藏吩咐道。三藏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道:“施主,贫僧只是个出家人,不是神棍,不要难为贫僧好么?”另一边黑袍裹体的孤独鹤闻听此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神棍”?死秃驴,在场的就咱三人,楚天歌威能颇大,你不敢得罪,就把这事儿推倒自己身上来啊!还骂自己是神棍,混球,道士我不信神的,我信仰三清。孤独鹤狠狠的瞪了三藏一眼,吴钩放在面前,怀里拿出一个罗盘,孤独鹤把罗盘放在地面,双手轻轻舞动,不时的口中,窃窃私语,“定!离!转!准,就是这个方向!”“鬼打墙”要消除掉,只要灭掉他的源头就行,这个地宫,一如三中所说,曾经的战国四君子之一平原君的地宫,而他的地宫守卫者,俨然是曾经平原君手下三大能人之一的,狗盗徒,要消除鬼打墙的影响,就必须找到狗盗徒的尸骨,然后处理掉。孤独鹤学得很杂,从观天看地相术姻缘,到寻人问路埋尸,孤独鹤都称得上略有涉猎。看着地上罗盘滴溜溜转了很多圈后,孤独鹤站了起来,微微沉思,右手指着不远处,一座有黝黑的石质地宫墓石壁,道:“地宫很多时候都是仿照传统的帝王宫室建造的,有中庭,前门,后尾三部分组成,我们所在的这个方位应该叫做龙尾,也就是后尾,顺着这个方向,走上几个小时,或许能找得到狗盗徒的尸骨下落。”在一边,摸着下巴的楚天歌,听完话语,看了看孤独鹤所指的方向,嘴角一抽,道:“那边是墙壁啊,孤独大少。”面对楚天歌戏谑,孤独鹤已经懒得去辩驳什么了,只见孤独鹤抬腿迈出几步,来到了那石壁之前,而孤独鹤,鼻尖,几乎贴在了石墙之上,冷冷的道:“虚幻之物,人的很多优点就是弱点,比如逻辑。”孤独鹤酷酷的说完,猛地一顿足,半个身子,竟然穿墙而过,而孤独鹤的另外半个身子,还在墙的外边,整个石壁墙,那黝黑嶙峋的石壁,真的好想是孤独鹤所说的虚无之物。三藏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四周,到处都是嶙峋的石壁小屋、石壁花园,这么一座挖空了山峰腰间的伟岸地宫,难道这里的所有石壁都是假的?三藏刚要抬头发问,只看到另一边楚天歌眉头一挑,轻笑道,“假的?你还真是天真。”就在楚天歌话语落下,那石墙墙体中,刚刚探进去半个身子的孤独鹤惨叫一声,猛地缩回了身子,慌慌张张,脸色苍白的跑回了三藏和楚天歌所站的地方,孤独鹤全身上下颤抖不断,黑袍衣服此刻飒飒抖动的好像筛子一样。楚天歌悠悠道:“假的么?”“真的!真的!十成十的足赤真,这地宫真的是狗盗徒看门的。”孤独鹤脸色非常难看。楚天歌不慌不忙,一如昔日的风范,那翩翩少年郎,微微踏步,看着周围琳琳栉比的石质地宫,眼睛在一道道四面八方交叉往来的地道上飘过,轻轻道:“狗盗徒,传说“平原君落难于甘阳,时不过五更天,而身后追杀军队将临,甘阳守门人却不愿开门,以未到鸡鸣狗吠之时理由拒绝开门。平原君麾下,有异人能士,唤作鸡鸣狗盗,在城门之侧,鸡鸣声与狗吠声响彻,守门人大开城门,平原君逃脱了楚国的兵祸之害,而在历史上,也留下了一个鸡鸣狗盗的传说。”楚天歌信步而走,那神态,就好像在游览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楚天歌点了点孤独鹤,悠悠道:“是不是,看到了很多人狗相杀相吃食的,很恶心的场面?”孤独鹤身躯猛地一震,楚天歌究竟是谁!为何他对这个墓穴还有这个地宫的所有东西如此了解,尤其是对平原君的研究,从一开始,楚天歌就占据着绝对的制高点。孤独鹤点了点头。几个呼吸前,孤独鹤半个身子在哪虚影石墙上穿过,黑色的面罩下,孤独鹤看到了墓墙之后,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巨大的地坑,里面无数的皑皑白骨,有人的,有狗的,人的骷髅头,咬着狗,狗的骨头架子,连接着人,孤独鹤看的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那坑洞之大足足能填进去几百号人,但是此刻,却大坑满满的溢了出来,而在人骨和狗骨的骷髅堆顶上,一尊人头狗身,全身散发着白玉色光耀,堪称艺术品的骨架,威风八面。那人头狗身的骨架,足足三米之高,也许你会说,一个死了的怪物,有什么好怕的,能让孤独鹤如此惊吓。孤独鹤看着楚天歌,黑袍下沙哑的声音响起,“天歌,那个东西,看了我一眼。”没错!你没有听错!那个人头狗身的巨大尸骨架子,瞪了孤独鹤一眼,它,是活的!静静的地宫内,一阵牙齿和骨架摩擦的“丝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楚天歌英俊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坦然的笑意,双手从肩头拔出比自己还要高大三分的巨阙,对着那虚影之墙,满是战意的吼道:“来吧,狗盗徒!战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