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女人的斗争

舒展颜漠然的站起身子，莲步轻移，直至皇帝面前，对着皇帝福了福身子。“舒展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启华挥挥手道：“不必多礼，朕也听闻你琴艺非凡，今日为陵王接风喜宴，不知道陵王妃可愿弹奏一曲以添彩？”舒展颜暗暗的看了眼舒倾雪，见姐姐目露担忧的神色，心里一暖，抬头冲她甜甜的笑笑却又很快隐去笑意。“皇上，恕舒展颜不能尽兴。”舒展颜淡淡道。沈映蓉嘴角带笑，要的就是这句话。群臣大惊，君寒月神色莫名，若瑶心底暗喜。舒倾雪见皇上脸色不悦，赶紧打圆场道：“皇上，颜儿她最近——”“我说皇后姐姐，陵王妃的架子好大，皇上都亲自开口了，她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是不是也太不应该了？”沈映蓉不给舒倾雪说话的机会，抢着道。君启华本来还带笑的脸，听了这话，霎时冷了下来。君心最是难测，君威最容不得人挑衅，何况舒展颜还有着多种身份，不管是哪一种身份只要她是舒家的人，舒向东的孙女，君启华的心里就更加的愤怒。舒倾雪虽然贵为皇后，但在这样的时刻却也不敢也不能替妹妹多什么好话，急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皇后姐姐，臣妾早就听说陵王妃任性蛮横，目无尊长，涨势令人，谁也不看在眼里。本以为只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没想到，这陵王妃在皇上的面前也敢……啧啧，舒老将军戎马一生，律人严律己更是严，对自家孙女却是……真是可惜咯，舒老将军的一世英名啊！”沈映蓉惋惜道，眼里的嫉恨一闪而逝。“皇上，颜儿她只是——”舒倾雪开口解释道，却被沈映蓉再次打断。“姐姐，您啊就不必再替陵王妃说好话了，这百官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传了出去不仅陵王妃落得个不好听的名声，皇上的脸上是更加的挂不住了。”沈映蓉可不想简单的算了，借机发挥道。舒倾雪几番说话皆被打断，狠狠的剜了沈映蓉一眼，也不好再多言什么。“皇上，皇后娘娘，请恕舒展颜真的不能弹奏。”舒展颜语气淡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一时间，宴席上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在四周浮动着。“皇上，颜儿无知，臣妾教妹无妨，还望皇上恕罪。”舒倾雪慌忙的站起身子，对着君启华福了福身子，“颜儿，还不赶紧向皇上赔礼道歉。”“皇后娘娘，舒展颜自问并无做错之处何来赔礼道歉之说？”舒展颜能清晰的听得到，众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此刻，他们怕是在想她的胆子有多大吧！“颜儿……”舒倾雪的面容沉了下来，她虽然宠着这个自幼无父母疼爱的小妹，可不代表会纵容她的放肆而不管。念心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哭着跪倒在君启华的面前：“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是陵王妃的丫鬟，恕奴婢斗胆，王妃她真的不能弹奏，还请皇上和娘娘体谅。”念心不住的磕头，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额迹很快便红了一大块。然，直到此刻，念心才明白自家小姐的用意。小姐自落水醒来后就一直没有碰过琴，反而喜爱上了以前一直厌恶的棋。小姐未说，做下人的自然不会多问。此刻，她明白了，小姐既然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人和事，琴艺也忘记了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难怪小姐三日前被王爷弄伤了手，却不然传太医，更不愿上药，原来是为了这。不得不说，小姐真的很聪明。君启华看出念心有难言之隐，沉声问道：“你且说说陵王妃为何不能弹奏。”念心停止了不断磕头的动作，突然将舒展颜一直垂在身侧的手高举起来，动作轻柔的扯下手上的白绢。手上大小不一的伤害，那突然裂开的伤口，白绢上的丝丝血迹，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这是怎么回事？”君启华惊道。“王爷他误会小姐她伤害了若瑶姑娘，所以才——”念心，不该说的不要多言。”舒展颜适合的阻止道，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舒倾雪心疼的看着自个小妹，她活泼可爱的妹妹自从嫁给了君寒月，如今脸上再也见不到笑容，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生气。以前偶尔会使性子，会恶作剧整人的小妹，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除了眼底偶尔的情绪波动，只剩下麻木和冷然。低下头，看到君寒月与那传说中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低头浅笑，还亲密的附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而她的妹妹，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任凭身边的两个丫鬟夹菜甜酒，舒倾雪的心中一股怒火越烧越旺。“陵王爷，既然是误会，这件事你可否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说法？”君寒月早就料到了皇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拍拍身侧若瑶有些颤抖的身体，双手抱拳，朗声道：“皇后娘娘，不管舒展颜是何身份，她既然嫁给了我自然便是我陵王府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那也是我陵王府的人家事。请问皇后娘娘，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微臣此事的呢？”君寒月的言外之意在座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舒倾雪一愣，脸上变得很难看。“陵王爷，本宫只想知道，本宫的妹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如此伤害她？还是王爷你一心维护某人，才不念夫妻情分，如此伤害本宫的妹妹？”舒倾雪一口一个本宫，为的就是给君寒月一个警告，也是在警告若瑶别痴心妄想，以为可以高攀，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算君寒月宠她爱她，这陵王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若瑶来做。沈映蓉目光怜悯的在舒展颜脸上流转一圈，看着她沁出血丝的掌心，蓦地红了眼圈，朝着皇上撒娇道：“皇上，臣妾觉得陵王妃也是可怜之人呢。”说罢，手中拿着的锦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瞄了眼无所顾及的君寒月一眼，君启华心头暗脑，正正脸色温和的笑笑：“哦，爱妃何处此言？”沈映蓉暗自打量下依旧淡然处之的舒展颜，心里暗道，以前不管谁说她什么，她必定会暴躁如雷，不管不顾的与之大闹起来，怎么今日如此安静，莫不是真的被刺激坏了脑子不成？还是她被陵王伤透了心，所谓哀莫大于心死，难道这舒展颜真的那么爱陵王？沈映蓉不禁在心里暗自揣测着，不管舒展颜如何，只要达到她的目地便是最好不过的了。“皇上，陵王与陵王妃的事情想必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想当初大婚当日本该洞房花烛夜的，可陵王却夜宿青楼……这事想必在坐的诸位大人都略知一二。臣妾也不是在责怪陵王什么，臣妾只是为陵王妃感到不平而已。”说罢，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声音个哽咽起来，倒有几分真的为舒展颜不平之意。众人默然，底下却窃窃私语起来。“她在陵王府内苦等三年，等来的却是夫君带着新人款款而来，这种痛苦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而陵王妃却因为对王爷的一片真心而忍受夫君怀抱他人，这份胸襟与气魄非常人所能及啊！”沈映蓉一脸钦佩的表情，眼里则是掩饰不住的讽刺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