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剪不断，理还乱

君寒月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不明白她怎么好端端的使起了性子。不过，看着她对自己使小性子，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喜。“素素，素素……”见她不理会，君寒月只当她是一时情绪来了，闹闹脾气，嘴里叫的更欢了。素素，乃舒舒也。素素是为了提醒自己，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了舒家的仇恨。可为什么，听着他一口一声素素的叫着，心底会抑制不住阵阵抽痛的感觉。素素是她，可为什么她心底却嫉妒起这个名字来？舒展颜的心里恐慌起来，她害怕自几会对他动了情，心底种下了情根。却又舍不下，狠不下心来剪断这一切。“素素，素素，素素……”一声声温柔深情的呼唤，听的舒展颜心开始疼痛起来，心里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来。“够了。”猛然坐起来，冲着像是偷了腥的男人吼道。声音之大，足看穿透整座院子。君寒月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怔怔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舒展颜有些不好意思，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素素，你是不是在怪我刚才太粗鲁了？”君寒月突然幽幽问道。声音里透露着一种担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舒展颜一愣，君寒月是何等高傲的人。骄傲如他，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怎么会如此？忍不住心底的担忧，抬头，诧异的看着他。“我知道我刚才不该冲你发脾气的，只是你知道吗那种本来应该拥有，只因我没有好好珍惜而失去的恐惧，今生我再也不想发生了。当下人禀告我，你和月儿离开了王府，我的心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我担心你就这样一去不返了，更担心你从此离开我的生命了，我……”身边的女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那种安静的气氛，让君寒月的心里难受起来，说不上的感觉。舒展颜猛然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她的耳朵出问题了吗？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跟她说这些事情来，为什么要打乱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心？为什么在她的心刚刚平静的时候，他又对自己如此深情的表白。不管他倾诉的对象是舒展颜也好，是素素也好，她的心再也不能保持完好如初了。那里已经生了根，发了芽，长出了果实，那个果实上鲜红的名字是君寒月。“素素，我是不是很没用？”君寒月静静的看着舒展颜，苦涩道。“怎么会？”还是忍不住，舒展颜恨不得剜掉自己的眼睛，这样她就不用去看君寒月痛苦而又矛盾的表情了。君寒月淡淡的笑笑，嘴角牵出丝丝苦笑。“素素，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何初次见面，我就认定了你吗？”舒展颜看了他一会，点点头。不自觉的走到他面前，将听的头抱住，“素素虽然一直很想知道，但是素素知道王爷心中有个结解不开。王爷是现在就要说给素素听吗？”君寒月没有答话，只是将舒展颜抱在腿上，手指把玩着她胸前的头发。舒展颜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她很好奇，他是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的。“两年前，我的王妃也是舒家的小女儿在我的面前跳崖而死。我以为我可以拉住她，我以为我做的一切可以保她平安，却没有想到正是我一手促成了这一切。她宁愿跳进万丈深渊，也不肯跟我在一起。素素你知道吗？那种心爱之人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君寒月回忆起往事，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为何要跳崖呢？”舒展颜忍着内心的悲愤，颤抖的问道。沉浸在思绪里的君寒月，丝毫都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既然是舒家的人，她也应该死的，王爷又何必念念不忘。”舒展颜冷冷道，柔和的表情早已经被冷意盖住。“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君寒月大声道，随即想到什么，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的？”舒展颜不肯放弃，声音冰冷带着逼迫的意味。“是皇上他——”意识到要说些什么，君寒月倏然住了嘴。舒展颜眸子一冷，皇上？难道是皇上陷害的舒家？舒家在朝中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舒家的门生遍布全国各地。二姐夫更是第一首富，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二姐夫的势力。只可惜，就是这样的舒家，还是在朝夕之间便被人悄无声息的灭掉了。左家的生意更是被人垄断，出现资金困难。更有甚者，有人暗中追杀二姐夫妇，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他们才不小心落入悬崖下的。舒展颜不相信有人的运气会那么好，不是每个崖底都是有河流和沼泽的。对于舒若雨夫妇，她已经不抱存活的希望了。不然以二姐的性格，不会过了这么久都悄无声息的，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跟自己联络的。不管是皇上的旨意也好，君寒月的筹谋也好，舒家是切切实实的被君家所灭的。这样的血海深仇，她如何能忘？她如何能放得下？片刻的沉静，君寒月面色沉静而凝重。将舒展颜圈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似得。“王爷，你弄疼我了。”舒展颜蹙眉，半是不悦道。听着她一口一个王爷，君寒月心里莫名的就是觉得火大。“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许叫我王爷。”霸道的下达命令。“你本来就是王爷，不叫王爷那叫什么？”舒展颜翻了个白眼，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这男人的心也同样难以琢磨。“叫我……就叫我月。要是在叫王爷，我便好好的惩罚你。”说着，故作凶狠的低下头，一阵索吻。舒展颜柔顺的承受着他的吻，若有若无的回应着，既不显得做作又不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