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假强盗

乔青收好钢刀，把拇指一伸道：“韩次兄弟，好枪法，今天我不要林镖头的一两银子，还平安送你们走过我的地盘，今夜我的弟兄们在前面摆了酒宴，我请你这位小兄弟痛饮一场如何？当然还有你马车中的的朋友和林镖头他们，”林风万玉关两人闻言大喜，忙上前谢过乔青韩次，并向乔青说云梦中了伤寒，不能饮酒见人，乔青点头表示不在意挥手让罗飞等人先自向前而去，而他则同韩次一齐骑马前行，开口讲些江湖之事。韩次本来性僻少言，但一见这个乔青，也不知怎地，竟顺感亲近，竟跟着对方话头，乱谈乱说起来，这一路两人直说得天昏地暗，骂东骂西，浑然忘了他人，而林风一干镖局中人，知这个乔青是江湖大盗，杀人无数，只要官府知晓谁与他有些关系，定然加人捉拿，都不敢开口多言。这峡谷极长，众人行到日暮时分，才穿过了峡谷，来到较开阔的一片平地前，那罗飞等人早在此处扎了五六座帐篷，在此相候，见得众人出来，便上前对韩次道：“韩兄弟，刚才我出言无状，向你赔个礼罢，乔首领摆了酒席，请大家饮酒，你们进去罢，这镖车什么的，有我们照看，”韩次边忙谢过罗飞，而林风知这林青言出如山，从不更改，他既说不要镖局一两银子，自是不会与自己为难，当下谢过众大盗，与万、韩、乔等人进帐去了，酒过数巡后，乔青忽道：“韩次，你不怕以后官府找你麻烦吗？你这样如我称兄道弟，”韩次摇摇头道：“我小时候有一个结伴食的朋友，现在已成了一个大盗，我的武功，也是来自一个大盗，世间之事，千差万别，何地无英雄，英雄又何必一定要作侠士，每个人做事自有他的方法，这叫各人行其道。”乔青闻言大喜道：“好一个各人行其道，来来来，今夜我们不醉不散，”韩次自幼性情孤僻，难与别人谈得来，这次与乔青如此合脾气，自是酒逢知已千杯少，他这夜直饮得不知东西，待众人尽皆大醉后，他才倒在地上睡了过去，睡到半夜，觉得口渴难耐，爬起身来时，却见帐内只剩下林风等镖局中人，而乔青等已不知了去向。他暗叫不妙，跑出帐外，但见天空明月西坠，道旁的十余辆镖车已无了踪影，那载着云梦的青色马车也已不见，只有一面白虎大旗，横挂在数丈外的一棵树枝上，韩次忙四顾寻去，但见空寂无声，哪里有半个人影，他着急之下，忙出声道：“姐姐，姐姐，万镖头，林镖头，你们快出来，”林风与万玉关在帐内惊醒，闻声走出帐外，万玉关看清帐外情景时，纵身拨下树枝上的白虎旗骂道：“谈什么一两银子不要，简直是放狗屁”伸手顶欲撕手中之旗。林风忙阻住他道：“贤弟且慢，留着这面旗，日后我们好向乔兄弟讨个公道，”万玉关叫道：“谈什么日后，眼前我们怎么向张庆大官人交货，”这时韩次扶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趟子手，解开他的晕穴道：“什么人来过，他们去了哪里？”那趟子手醒了过来，把手往西边一条小路上指道：“往西边去了，什么人我没看清，就晕了过去，”韩次闻言找了根铁枪，韩次口中叫着“姐姐”纵马奔驰如风，驰过了十余座山头，来到一个小山谷前，却见前面驰来一骑，正是罗飞，韩次见到此人，便马一勒，挡住去路叫道：“罗飞，你们的乔首领呢！快带我去见他，我有急事在找他，”罗飞奔到近前，见韩次一脸焦急神色，认为有事要找乔青相报，便不多问，掉转马头，带着韩次向西驰去。两人又奔了数十里，来到一处山寨前，只见寨墙依山而筑，寨门前是一条小河，门前一道吊桥用长藤吊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罗飞到河边飞身下马，大声叫道：“我是罗飞，有急事要找乔首领！”寨墙上闪出一名小头目道：“罗首领，大首领说过不准夜间开门，你知道这个规矩的。”罗飞急道：“乔首领的朋友有急事来访，你告诉乔大首领一声”那头目应了一声，闪身下寨墙去了。韩次并不下马，只是骑马持枪，呆立在吊桥前向内细望，过不多时，那小头目领了一个白袍大汉现在寨墙上。正是乔青，韩次道“乔二哥，我哥哥哪里去了？你可曾看见？飞天镖局的镖银也不见了？你们真的不知？”乔青闻言一惊道：“什么？什么哥哥镖银，你说清楚了。”韩次见他并不知晓，心知坏事，便急急将自己醒了情景说了一遍道：“乔二哥，这如何是好？”乔青听后把手一挥怒道：“什么人如此胆大？竟取盗用我的名号，罗飞，你给各寨弟兄传个号令，严加盘查过路的，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马上向我告知。”罗飞应了一声，忙出寨飞马而去。乔青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沉思了一会儿对韩次道：“韩兄弟请放心，有人在我门口捣乱，那是他自己我死。”说着伸手摆了个“送客”架式，韩次忙还礼谢过，飞马驰出山寨，沿着小路向西而行。他行得一会儿，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听得前头隐隐传来刀剑撞击之声，便放慢坐骑，悄悄籍着树枝相掩，向前方去。行过一个高崖，只见前头小路上，两条人影飞舞，斗得甚是激烈，韩次细心望去，只见一人手软软剑，剑眉星可，竟是林风从长安清来的少年好手，而另一人青衣青脸，却是吕方卫。但见那少年软剑上下腾飞，招数辛辣凶狠，身手桌是不凡，但那吕方卫功力深厚，经验老到，面对少年近乎拼命的打法。只是小心挥剑缠住对方，并不急于伤敌。韩次见那少年急于脱身，便把马一拍，自己则翻身钻入马腹之下，那坐骑撒开四蹄，向前而飞驰了过去。吕方洞闻声扭头，见是一匹天人骑的黑马，便“刷刷”两剑，进前数步，侧身让开了小道，那黑马奔到近处，马腹下忽飞出一枪，刺向了品方卫的后背，“刷”地一下，已在用后背划了一条伤口，吕方卫忍痛和身往房一滚，待他站起身来时，那匹黑马已奔出老远，而与自己打斗少年也已无了踪影。韩次驰得一程，才翻身上了马背，忽然记起那吕方卫本来在明珠峰的，怎么现在在这里出现。哪道是跟踪姐姐而来，想到这里，心头一松，暗道自己失先歇息一夜，明日告诉乔家兄弟，让他们帮自己一把便是，他于是指导七拐八弯回到大道旁，找了棵枝叶茂密松树，隐身伏在其中睡去，却将黑马踹了一脚，由他飞奔而去。他正睡得香甜，忽听得一阵马车声响，忙起身往大道上看去，这一看他差点笑出声来，但见山时已朝阳东升，一队镖车缓缓驶了过来，一行绣着“飞鹰镖局”的红色大旗，插在第一辆镖本上，一个劲装大汉骑马行在前头，似是一个镖师，二十余名趟子手跟在其后，赶着马车前方，那个前头大汉看是罗飞找扮，而乔青粗衣土脸，成了两名趟子手。原来乔青得韩次言语后，便找到了林风，细问了一下情况，便挑出了二十余个手下，扮作一队镖局人马，大模大样赶路，使出了诱蛇出洞之计。韩次待他们过后，已知其意，便换了身衣服，悄悄跟在他们之后，查看究竟，谁知一连跟了三天，行了一百余里山路，竟毫无异状，自己拿谢铁亭的令牌，找十多个富贵帮弟兄，拾作大盗，去抢了罗飞他们，让那抱镖银的破除戒心，现身出来，心下计议已定，便起身越过这罗飞等人，准备去了。这日中午，罗飞他们行到了一个小镇，这镇地处交通要地，却是官府中人屯兵在此，罗飞见并天什么大盗前来找霉气。便收了一声，正要下去找家客栈用饭，却听得前头一阵大乱，街上众纷纷四散而逃，一个大汉带着三十余个形壮汉，冲了过来，将罗飞他们团团围住。那领头大汉手执一柄长杆大刀，站在街心喝道：“此镇是我管，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口中若说半个不，我是管杀不管理。”罗飞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大怒样子，拍马冲过去道：“何方小贼，竟取抢我飞鹰镖局的货物，难道你竟不知我的厉害。”大汉挥动长刀，在地上“铛铛”与他过了几招，寻了罗飞的一个破绽，“扑”地重重一刀背击在他后背上，将他打下马来，罗飞在地上打了个滚，正要站起，黑脸大汉上前“怦”地一脚，将他踢踢飞出丈余开外，一时爬不起身来。黑脸大汉持刀行到第一辆镖车前，“扑”地一刀，将镖车砍开一个破口，“哗啦”从里面滚下数个金镖来，众盗见状齐齐大笑道：“好货，好货，今日我们走财运了。”说着齐齐上前，将八辆镖车围住，便要驱赶马匹走开。这时半空中突传来一声大喝道：“好货，都不要乱动。”随着话声，从商边酒楼中飞落两个人影，各执一柄蛇形铁剑，落地就将黑脸大汉左右两肋指住，正是吕方卫与吕方病。黑脸大汉的手上见状欲上前相救，从四周小待小巷中忽啦啦地跑出二十余个蒙面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吕方卫冷冷一笑，提剑走到第二辆镖车前，“刷”地挥剑又砍出一条剑缝，“哗啦”一声，从里面却滚出两块碎石来，他暗叫不好时，一名趟子手已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怦”地一掌击在他后心，笑道：“躺下罢”吕方卫身子一晃，坐倒在地，动弹不得。吕方得病听异响，心神一震时，身旁黑大汉向前和身一扑，跃前八尺，黑股大汉动作快，他的剑也不慢，如影随形指向对方后心，这时一柄虎头弯刀从旁砍至，“叮”地接下了他这一剑，吕方洞手臂一震，向弯跃开两步，转身回头时，一个趟子**扮大汉已挥刀攻上道：“吕方病，接刀罢”他细看之下，已识出正是乔青，不由暗暗叫苦，眼见对方挥刀攻来，只得挥剑战作一处。这时那劫镖的黑脸大汉伸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抹去一层黑灰，扶到躺在地上的罗飞道：“罗首领，对不起了。”吕方卫坐在地上，见那黑脸大汉竟是韩次，不由一呆，忽抬头仰天打了个唿哨，两旁数座小酒楼的窗户一齐打开，伸出数十张搭箭的硬弓。乔青见状将坐在地上的吕方卫一把提起叫道：“吕帮主，你们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却怎地做了案子，留下我们的名号，你认为这儿把破了能阻住我们吗？”吕方卫指右手朝路旁的一个小巷一指道：“乔二首领，今日之来，还望见谅。那个小妞可是司马有路的女儿，你救还是不救。”乔红闻言收刀跃后两步，与韩次顺他指处望去，但见两个叫化打扮的年轻人各抽一柄长剑，抵在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额上。乔青见这女子正是韩次哥哥，不由奇道：“韩兄弟，他不是你的哥哥吗？怎地又成了司马前辈的千金，吕帮主动她是为了宝藏吗？”韩次绰刀上前道：“其间细情，一会儿再说。”乔青道：“我们与吕帮主也是老朋友了，司马前辈的千金岂能被你们劫去，赶快叫好两个混帐小子放下长剑。”那执剑逼住云梦的李火黄闻言笑道：“乔二首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二十万两镖银换乔二首领的高抬贵手，已是够客气的了，你莫要得寸进尺，这个女子，我们另有所用，待会儿还你收银后，你们马上离开此地。”乔青闻言脸色一变，却点头道：“好，我们依你便是，只要你们交出那二十万两镖银，我们马上离开此地。”韩次怔了一怔，忽地咬牙抡刀，扑向吕方卫。吕方卫侧身闪过，“怦”地一掌将地击得飞出丈余开处，韩次爬起身来，抡刀正欲身上，云梦开口叫道：“韩次，快跑，不要管我。”说着猛地将头向前一伸，竟欲自尽，李火黄两人忙撤剑相躲，并各出左手，将云梦双肩抓住。乔青把钢刀在韩次面前一晃道：“韩次，我说过不要你动手，你便不能动手，你要救司马前辈的女儿，以后再救但现在我要的是二十万两银子，因为这关系到我们的声望。”说着，把头往前一扬，使了个眼色，韩次又呆了一呆，忽飞身骑上了罗飞的那匹骏马，看了看李火黄怒道：“你们谁敢动我姐姐一下，我与他没完没了。”说着双腿一夹，骏马长嘶一声，向前飞奔而去。韩次奔出小镇，化知吕家兄弟俱是非凡人物，自己稍又不慎，便得给他们发觉自己是受了乔青指示，因而一口全向前奔出五十余里。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这才勒住坐骑，从怀中取出些干粮，低头大吃起来，心中却思怀着那乔青叫自己前行的意图。他正低头沉思之际，忽从东边走来一队马车。两个领头的大汉见一个少年骑马站在路中，吃着些粗粮，各自心中惊讶。其中一人将手中鞭一挥道：“穷小子，快闪开，碍着大爷的路了。”他挥手正要打去，另一个忙向他使了个脸色，他便“啪”地抡鞭在空中包了个响鞭。韩次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道：“怎么啦！”那大汉从马上一个布袋中取出两块牛肉干，递了过来道：“小兄弟，我们用一下你的马匹，拉些盐到十里外，给你一两银钱如何？”韩次接过牛肉，看那几辆马车时，只见每匹马都是通身湿淋淋的，似得拉着重物走了长路，而每辆马本皆用白布遮了，他见状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这马本中有什么玄虚，乔青叫自己来莫非正是为了此事，当下便点了点头。车队中一个老汉见状走了过来，将韩次的马牵了，把一匹老马换下，又打了个请上车的手势，后顾自这日傍晚，车队驶进了一个小峡谷，来到一个湖旁，但见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建了座石屋，湖四周皆是合抱粗的松树，众人把马车赶到湖边后，便挥了挥手，赶车的众人便纷纷走进一片松树林中，韩次也跟着他们钻入林中。心说这些人皆不说话，甚是古怪，这是怎么回事。那林中有一片空地，地上早站了一个大汉，身旁设了数个大木桶，见到众人走来，便从一个桶中取出许多碗来，一人勺了一碗稀弱，坐在地上吃了起来，轮到韩次用饭时，那大汉上下打量了几眼道：“你是新来的罢，今天照顾你一下，你用些好饭菜罢。”说着勺了一碗稀粥，又从一个桶中取出一碗米饭，一盘放着些肉块的凉菜来。韩次见自己饭菜此众人都好，忙道了声谢，端起米饭时，却见众人都在奇怪望着自己，心说莫非他司令部也想吃这米饭好菜，便不好意思笑了笑，走到一个老汉前，将那米饭与凉菜递了过去，那勺饭大汉见状把双眼一蹬道：“这位伙计辛苦了，自要吃得好一点，你们还不给我滚回到洞中，让这位小兄弟清静地用饭。”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躲进了林中一个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