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铮见他言行,心中已自不岔,待众武士围住后,将红玉鞭放入怀中道:“这红玉鞭我且暂借江帮主的,一个月后自当奉还。”拔步便要走时,李云白“刷”地拔出长剑,阻住他道:“红霜?是不是你从她手中夺来的?她受伤了没有?”韩次知花铮脾性古怪,忙上前道:“李舵主,这红玉杖是我答应花兄借给他的,否则那日花兄也不肯放你出谷的。”李云白一愣道:“韩次,是你从红霜手中取来的,你知不知道此杖乃富贵帮的至宝。”花铮在旁冷声道:“李舵主是官升脾气长,再也不认得旧人了,告辞。”转身向旁迈开一步,李云白长剑指处,已抵在他胸前道:“花兄,你骗我送信,害了郝长老,我不怪你,刚才骗我入峡,我也不怨你,但这红玉鞭事关重大,你放下此物,我才能放你走开。”花铮冷冷一笑,右手中指“嗤”地一弹,李云白猝不及防,“扑”地指负击中了手中长剑,手腕一阵麻酸,荡到一旁,他在众手下面前丢了招式,怎不气愤,怒喝一声,长剑闪光,白光大盛,竟使出了分水快剑中的一式杀招,“海市蜃楼”高家兄妹入府之后,便将分水快剑中精妙招式也教给了李云白。韩次大惊之下,不及细想,反手从背上抽出虎头弯刀,同样一式“海市蜃楼”迎了上去。“叮”地将李云白长剑断为两截,旁边一名王府高手见他向小王爷出手,便冷哼一声,挥右手运功拍向他的后心,韩次左举起处,迎个正着,“呯”地身形一晃,一直趔趄,向旁边跌开两步,“啪”地从怀中跌出一本书来。李云白被对方砍出长剑,已自惊怒,正要发令众人齐上时,见从韩次身上掉下一书,其时月光正明,那书上“百步无形”四字看得甚是清晰,不由一呆道:“韩次,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取来的?”韩次面色一红道:“是江帮主送给我的。”李云白把长剑一抖骂道:“好个小子,骗谁来着,这秘诀乃是江红霜的家传绝技,怎会送与你这个穷小子,笨蛋。”长剑“刷”地抵在韩次咽喉上道:“你把红霜怎么样了,是不是你与花铮合谋,夺得红玉鞭?”花铮在旁冷笑道:“小王爷,这里可不是王府,不用在我们这些湖海之人面前耍威风。”说着上前一步,韩次忙道:“花兄,且慢动手,李舵主,这本秘诀我也没有练成最后几项绝顶轻功,你收回去,还给江帮主罢。”李云白收了长剑道:“这本书又不是你的,我当然在收回去,而且你也须跟我回府,说出这本书你是如何得来的。”韩次低头弯腰,拾起那本皮书,正要递给李云白时,忽听得花铮叹道:“韩次,这书是江帮主亲手交给你的,宝贵非常,你却弃之如敝履,可谓无情无义,李舵主骂你杀你,你连还嘴也不敢,可谓无胆无谋,你这般人物,如何配得上江帮主。”韩次拂了拂书上的灰土道:“李舵主与江帮主本是好友,江帮主之物若李舵主若不配要,那我就更不配了,我本来就无雄才大略,说无胆识无谋也不无不了,我性情冷漠,无情无义也颇合适,花兄不必高抬我。”花铮闻言不由发出一声极冷极长的冷笑来。李云白听他笑声奇异,不由得感到奇怪,手足无措之间,抬眼看到花菡也站在一旁,面色微微带着嘲笑之意,忙道:“花门主,这。......."花菡把头往旁摆了摆,李云白顺着他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黑衣人主、依旧面外而站,却发出一叹道:“云白,怎么三天不见,脾气变得如此,这秘诀是我亲手交给韩次的,红玉杖也是我给花铮的。”说完身形一个起落,已奔数丈开外,跃过众武士,向林中奔去。李云白料不到他竟是江红霜,呆了一呆,忽大叫着奔去道:“红霜,你听我说......。”他两人一去,众武士也纷纷舍了坐骑,展开轻功追入了林中,花铮待他们走远,向韩次施了一礼,转身踏步顺山路消失在了月色之中。花菡见众人离去,便一本正经地道:“韩次,我看你无嗔无念云根清净,送你去少林寺,伺候佛祖,定能成就一代高僧。”韩次正望着江、李两人逝去的方向了出神,闻言忙转回头来,只见她一身玄衣,立在一不知名的花树之下,红花绿叶,配上一层淡淡月色,显得风致嫣然,他心神一荡之间,随即想起:“怎么这么笨,花铮刚说过我配不上了红霜,这花菡乃是花派的牚上明珠,比起江帮主来,地位更高,莫非我还要自讨没趣。”他想到这里,忙笑道:“花门主,自古美人爱英雄,以后你定会找一个天下扬名的,技高位尊的奇侠豪客的,我这一个穷小子……”花菡嘻嘻一笑道:“谁看上你了,却说这些话来作甚,花师弟要入宫救人,苦于帮手,我想请你扮作一个道士,随他入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