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霜追着花菡,在林间小路上,片刻间已奔出十余里,本来以她的轻功要追上对方轻而易举,但她一来知花菡夺走红玉杖必有其用意,二来刚得到谢铁亭一甲子功力,正所谓艺高胜大,故中是不快不慢尾随在后。又奔得一段,山路俞行愈窄,林子也更加茂密,花菡似已感疲倦,奔得累了,脚步慢了下来,江红霜当下加快脚步赶去,花菡地回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后,倏地闪入了一片密林之中,江红霜一惊,忙脚尖一点,箭似地掠入了那片密林,但哪里还有人影,不由得叫了声苦。只见那林子极大,松柏茂密,日光不能及远,忽记起自已幼时随师父同游江湖时,在江南逢到师父的一个好友,江湖上名唤“顺风刀”,乃是飞刀帮中一名好手,会得入地耳的奇功,耳聪无比,能够蒙着双眼,在林中飞刀射鸣虫,百发百中,全凭耳目力,故人将顺风耳中的耳字换做刀,给了他这个绰号,那顺风刀见她乖巧,便将入地耳的神功技巧传授了她。那老者说此功须得深厚内力,待她功力大成之后,按法施功,则百丈之内,飞鸟鸣虫之声皆不能逃出此耳,自已从未用过,而今功办已有一甲子了,何不试一下,当下盘膝坐下,运功细细听去。慢慢地,听得风声吹枝叶声近而远,由弱而强,其间还有鸣虫叫声,以及流水之音,不由心中又惊又喜,听得一会儿,听不见有人的呼息话声,不由心下失望,正欲收功时,一阵大风吹过,沙沙声中,一人冷笑道:“那岳映波一人,去了西面的土地庙,要找乔庄主,他难道。。。。。。”下面的话语,便随着风力的减弱而消失了。“此人是双蛇帮副帮主吕方洞,他和吕才操一向称不离砣,砣不离称,那么吕方操也在此处,他两人在这儿出现,为了何事,岳映波与乔如风之间的恩怨,自已也略知一二,岳映波功夫虽高,但一脚已跛,在这地形陡峭的山林中,如何能是岳映波吕家兄弟的对手,我且去看一看,以免他中了吕家兄弟的算计。”江红霜主意打定,收功起身,向西疾行,越过一道山梁,在林中的一片开阔地上,只见四周清洁,似有有人打扫过,有数条小径通往山下,并排立在西间石头砌成的小屋,屋前砌着一个石桌,她走到当中,轻轻推开红漆驳斑的木门,里面一片漆黑,便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一晃点着,借着灯光,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屋中险了一座真人大小的挂剑泥塑外,就是大大小小的红布黄布,并无什么出奇之处,便灭了火折,腾身而起,将身子挂到了窗上的屋处,暗暗调息运功,静待吕家兄弟等人。过不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外扑扑声响,有几个人随着小径走了过来,江红霜透过窗子间的隙缝看去,只见前面一人白衣长剑,小眼长眉,后面两人一个秃顶,一个半秃,正是吕家兄弟与乔如风,借引导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乔如风紧皱眉头,四处张望,甚为担心。吕方宾笑道:“乔兄好好心计,你约他到白龙剑神庙前,要岳映波念起同门之谊,你好来他个攻心为止。”乔如风苦笑一声道:“这也是返不得矣,唉,想不到那厮这般命大,让韩次那个小子救了,他的武功实在是很可怕。”。吕方洞道:“如果不是你儿子把韩次击下悬崖,他也是不来的。”乔如风长长叹道:“什么我的儿子,那是岳映波的,我中不过是他的养父而矣,对了,宏法大师与富贵帮关系如何了?”吕方宾得意的笑道:“秃驴自大,功高盖世,唯他独尊,却让乔家兄弟整了个灰头土脸,乔庄主,你的那两个师弟联手功夫的确是天下一绝。”乔如风道:“如果大师与乔青乔红相斗,必是两败俱伤,他两个今晚是助不了岳映波的,我只是要防着他的那柄宝刀,哼这宝刀也是韩次给他的,只可惜,那一指没能要他的性命。”吕方宾叹道:“你现在要杀韩次,可惜太晚了。”乔如风呆了一呆道:“你是指双狼的规矩。”“对,青狼,白狼如果三次动手而未得手,则绝对不会再次动手,反而会与对方定下什么同游三周的谈论武艺的逍遥游。”吕方洞道:“韩次这小子,唉,如果得了司马大盗的宝藏,那可不得了。”忽然,乔如风低声道:“有人来了,你们快进里面。”两人迅极闪身进了石屋,躲入了那白衣神像之后,不多一会儿,听得一人以物拄地,慢慢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乔如风干咳一声道:“岳师兄,近来可好,得放手时须放手,当饶人时且饶人,你我师兄弟一场,何必苦苦相逼呢。”岳映波冷冷哼了一声,抬头望天,好久才一字一顿地道:“你认为在师父的神像面前,要让我念师父之恩,手下留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