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老板相貌平平,却透着股别样的气质,乍看之下不禁让李权呆住了。李权的眼神落在对方眼中那就是赤果裸的轻薄,茶摊老板柳眉倒竖,毫无征兆地拿起茶杯泼了李权一脸!“你!”李权又惊又怒,对方要不是女人,早冲上去给她一拳了。想想也就一点儿茶水嘛,又没人喝过的,擦擦也就算了。李权强忍着怒气擦着脸,心道不跟疯婆子一般见识。可那茶摊老板却寸步不让,怒骂道:“你李老爷是在碧州横着走惯了吧?到哪儿都瞪着狗眼轻薄良家妇女。别以为我一介草民就怕了你!我不稀罕你的黑心钱,别以为你是大老爷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马上给我滚,我的茶摊不欢迎你!”周围茶客都惊呆了!那可是碧州第一大土豪加恶霸,李权李大老爷!竟被人泼了一脸的茶水,还被人指着鼻子怒骂是狗!这……这还了得?怕是不过半日,这间开了十多年的茶摊就要在碧州消失了吧?更让茶客们惊叹的是,这茶摊老板平日里看着平和淡然,不想还有这样一身豪气,当真是不畏强权的女豪杰!茶摊老板的豪气把李权也给震住了,他没想过古代还有这样的奇女子。被怒骂之后,李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言道:“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走还不行?茶钱就当我欠你的,待会儿回去我再亲自给你送来。”把话说完,不顾那茶摊老板信与不信,李权就急忙走了。回到李府,守门的家丁见到老爷回来,赶紧上前点头哈腰,老黑狗的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李权的大腿。本想第一时间闭关修炼老神仙给自己的经书,想着的茶摊美娇娘对自己误会颇深,还是先把欠的茶钱补上才是。便对身边的家丁问:“有没有十文钱?”家丁一脸愕然,痴痴道:“有……有!”“快给我,我跟你换。”李权心系美娇娘,急不可耐地从钱袋里摸了一锭银子塞在家丁怀里,却把家丁手里的十个铜板抢走了。拿到钱,李权想都没想径直朝茶摊的方向小跑走了,留下不明真相的家丁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发呆。…………小渡口的茶摊因为李权和老板的冲突变得热闹起来,有人已经在跟新来的茶客有模有样地讲述之前发生的故事了。“我跟你说,刚才大名鼎鼎的李府李老爷来这小茶摊喝茶。老板只收他十个铜子儿,那家伙非得拍个十两的银锭在桌上。你说说,若不是存心刁难人那便是贪图人家老板美色,如此……”“哎哎哎,你等等!你少吹牛了。李府什么地位?李老爷会在这样的小茶摊喝茶?人家门口的老黑狗喝的都是君山银针,人家会看得上你这涩口粗茶?少来糊弄人。再说了,,李老爷的眼光碧州谁人不知?大夫人安馨荷据说是正四品官家千金,长得闭月羞花,赛过碧江女子千万;二夫人夏茹更是曾经的碧州第一歌妓,姿色倾城;刚入门的小妾那也是方圆百里民家第一美女。你看这茶摊老板,姿色平庸,人老珠黄,怎入的李老爷法眼?你这人,说话太没个方圆了!”新老茶客争论不休,李权却在这时候气喘吁吁地来了。李府离这小茶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李权这一来一回用了大半时辰,返回的时候一路小跑,直到现在已经满头大汗,累得是上起不接下气了。老茶客一看,顿时来了精神,对新茶客小声低语:“你别不信!你看李老爷又过来了。方才茶摊老板泼了他一脸茶水,又对他大声怒骂。现在李老爷找上们来,铁定是要把茶摊给掀了!”“不对啊,李老爷怎么一个人来?”所有人都不知道上门“找事儿”的李老爷怎么一个人就来了?还是这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茶摊老板也注意到了李权,她口气虽然强硬,但毕竟是个弱女子,自知不是财大气粗地李老爷的对手。见到李权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这家经营了十多年的茶摊要就此消失,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看清了李权现在的模样,也是搞不懂了,但脸上还是充满了敌意。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权揣着粗气到了茶摊老板面前。“你……你要干嘛?”茶摊老板紧张地问道,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而李权只是将被自己攥得滚烫的十个铜子儿拍在了桌上,淡淡道:“欠你的茶钱。”潇洒回府,李权暗暗得意:“这便是传说中的事罢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吧?就让你这妮子看不懂,有事儿没事儿地想想我。”所有人看着桌上的铜板都呆住了,完全搞不懂这位的平日里高傲蛮横的李老爷唱的什么戏。茶摊老板愣愣地将铜板收起,脑中却是浮想联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若真是为了还钱,他李府这么多下人,随便叫一个送过来不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过来?难道是对我有非分只想?”想到这儿,茶摊老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被风霜打磨了十几年的脸蛋,自己都忍不住苦笑:“我这姿色?他怎么看得上?难道真是我误会他了?”…………再次回家,李权到得正厢,小翠正在给安馨荷喂药,安馨荷却一脸愁苦怎么都不肯张嘴。见李权进来,小翠赶紧行了一礼,安馨荷作势也要起身行礼。李权疾步到了床边,将手轻柔地放在安馨荷的肩上,柔声道:“别动别动。”安馨荷病怏怏的,脑中也模模糊糊,看着自家老爷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俏丽的脸蛋儿刷的就红了,忸怩地小声道:“妾身给老爷请安。”李权挥了挥手,满不在乎:“不用那么多规矩。”说罢,将小翠手里药碗抢了过来。“夫人,我来喂你吃药。”李权煞有介事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小可怜的嘴边。小翠吃惊得张大了小嘴!“老爷啥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安馨荷看着嘴边的浑浊的汤药,眼睛罩了层水雾,乖乖地把药水全都喝了。“良药苦口,忍着点儿。”“不苦,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