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妃把我们送进了假山,却是怎么也不肯进来。“我怕我舍不得你!允礼…你走吧!”佳人潸然泪下,让人好生感动。何阴阳与甄妃拥抱了片刻,便毅然决然地与我进了假山之中,虽然这小子玩世不恭,但离别的那一刻,我还是看到了他滑落的泪水。也许方才他是使了苦肉计才赢得甄妃的放手,但我相信,他是真的爱过,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活着,未尝不是一种勇气,我们将来还要面对很多很多,天子,还在暗中伺机而动,虽然不知道这‘七两二’是怎么逃出了各路神仙的围剿,看来是天意让我们有正面交锋的一天,我们作为伏羲传人,儿女情长是小,拯救苍生责任为大,断然不能负了使命!当我和何阴阳从井口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栏杆,周围已经有了不少的游客,都惊恐不已的看着我们,连连后退。“别误会别误会!我们不是鬼,是来修地沟的!”我俩尴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逃了出去。拐过了两条甬道,到达了神武门,摸了摸兜里的门票,显然还在,我俩不禁松了口气,连忙持着门票,出了故宫。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故宫,我不禁叹了口气,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此行以来有惊无险,先是被‘白衣央子’追赶,又被锦衣鬼卫追杀,最后受了浣碧的蒙骗遇到了甄妃,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不过还好,至少我们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路过门洞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一摆摊算命的道士,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位救过我们的砍柴翁。砍柴翁懒洋洋地倚在石墩上,不经意地瞥了我们一眼,目露精光。我的心瞬间颤抖了一下,连忙避开那灼热的眸子,拉着何阴阳快速离去。那砍柴老头绝非等闲之辈,昨夜他与太监头子大战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这等修为,绝对是我们见过的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按照我们的估计,我们认识的人中,恐怕也唯有野狗道人能够与他一拼了!此人为什么会在故宫,这点不难猜测,定然是为了镇守那太监头子,那太监头子的道行十分不浅,想要除之恐怕难如登天,也唯有高人坐镇,他才不敢造次,出来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公安宾馆,何阴阳把将军令紧紧地藏在了背包里。甄妃的话犹在耳畔,那天子早就盯上了将军令,如今我们把将军令从故宫带了出来,那天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要伺机抢夺!按照大伯所说!绝对不能让天子得到将军令,否则炼狱大开,等他从炼狱之中调遣神魔,恐凡间危矣!“冬哥,你说这天子怎么还没死?上次玄门鬼仙不是跟你说天子已经岌岌可危?怎么这会儿又跳了出来,还将玄门鬼仙都引到故宫里去?”何阴阳疑惑道。我抓着头发想了想,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头绪,只能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天子有分身术不成?在各路神仙的围攻之下竟然还能逃脱!唉…不想了,也许回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何阴阳瞪着眼睛问我。我想也不想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天子在暗处虎视眈眈,迟则生变啊!我们尽快回去,行过阴之法,将将军令带入地府之中,交给我大伯!”“不等徐辉了?”何阴阳道。我摇了摇头,“不等了!这小子办事从来不靠谱,跟他在一起反而更危险!”笑话,这事已经不能用国家武器来对抗,天子要是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放在押运车里也不保险,与其让徐辉护送,不如我们赶紧开溜,在北京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的!“好!”我和何阴阳即可动身,夹着小包出了门,这会儿也不心疼钱了,直接打车到了火车站。“美女!我们要买到s市的火车票!”“晚上八点四十有一趟,k1082次!”“下午呢?下午有没有票?”“没有?”“站票呢?”“没有!”何阴阳转过头哭着脸看着,我连忙道:“晚上就晚上吧,总比呆在这里强!”我和何阴阳买了票直接进了候车室,随便在便利店买了点食品充饥,不敢随意走动。何阴阳捂着背包像防贼似得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一脸警惕的表情,仿佛看谁都不像好人,仿佛看谁都像天子七两二。“不用这么紧张吧!”我不禁苦笑了笑。何阴阳连忙摇了摇头:“我相信寰儿说的话,临走的时候她一再叮嘱我要小心,天子神通广大,不然又怎么会从各路神仙的围剿之中逃出生天!”我瞬间沉默了,天子到底有多能耐我却是不知道,但我很怀疑消息的真实性,那日清风和烟魂说天子已经被困在了长白山,而清风和烟魂探查故宫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这两件事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发生的,除非那天子有分身术,否则怎么会眨眼之间就从东北跑到北京来找将军令了!以甄妃与何阴阳的关系,她是断然不会欺骗我们的,而且她曾经是天子名义上的手下,与天子打过照面,对天子多少会有些了解,她说天子一直在司机夺取将军令,那就一定不会有假…这事实在太过蹊跷,除非有一种可能…除非那被群仙围剿的人根本就不是天子!想到这种可能,我心头狠狠地跳了跳,若是东北马仙围剿的不是天子,那又会是谁?我摇了摇头,脑袋乱的很,总也理不出头绪来,如果我猜测的可能都成立的话,那这个天子简直太可怕了,将群仙玩弄于鼓掌之中,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不说此人修为如何,但是这般心计,就绝非一盏省油的灯。我和何阴阳轮番看着背包,困了就换着睡会,在候车室整整待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才换着去上了趟厕所。在候车室等车比坐车都疲惫,我俩之前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就算因为扎过马步的缘故,体力比常人强上一些,但人身毕竟不是铁打的,天黑的时候,都已经累的不行,相互挨着,昏昏欲睡。也许是真的累垮了,也许是因为一天的相安无事反而放松了警惕,就在我俩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墨镜的中年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候车室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谁会在意?可是恰逢这会儿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候,那男子不经意间伸出大手将背包从何阴阳的手里狠狠地夺了过去,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便是已经夺路而逃。我和何阴阳虽然半睡不醒,但灵觉远超常人,刚刚发生了什么,都是一清二楚,何阴阳脸上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我狠狠地拍了他一后脑勺,丫的撒开驴蹄子狂奔起来!一边追一边喊道:“抓小偷啦,抓小偷啦!”远处不禁喧闹起来…“谁是小偷?小偷在哪?”“在那!就是那个带墨迹的弊养的!”几个热心的山东大汉跟着何阴阳追了过去,我盯着墨镜男奔逃的方向,嘴角缓缓浮起了一丝冷笑,又坐回了椅子上,闭眼睡觉…“冬哥冬哥!醒醒!东西都他吗丢了你还有心思睡呢!”何阴阳愤愤地把我捅醒了,双目赤红的看着我,起伏的胸口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累的。是啊,换了谁谁不生气,守了一天都没有事,偏偏这会儿出事了,简直是防不胜防!“追着啦?”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丫的赌气冷哼一声,“让那兔崽子给跑了!从楼上直接跳了下去,简直是疯子!”我笑了笑没说话,接着蒙头大睡,丫的顿时急眼了,拉开了我蒙在头上的衣服,愤愤道:“冬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将军令可是在包里呢!”“淡定淡定!又不是我弄丢的,我着什么急!”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阴阳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坐了一会儿,掐着车票就要往外走。我连忙拉住了他,“你干嘛去啊!”“还能干嘛,退票去啊!不把将军令找回来,我还有脸回去?”看着丫的一脸铁青的表情,我也感觉差不多了,不能再摆谱了。“将军令没丢!”我说完这句话,又躺在了长椅上。“冬哥你说啥!”何阴阳怪叫着扑到了我的身上。“卧槽!你轻点!”我爬着他的耳边低语了两句,丫的把手朝我们的怀里摸了摸,摸到一块坚硬的物体,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冬哥!你真是高啊!”何阴阳伸着大拇指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嘿!丫的怎么把我说的跟老爷爷似得!到底会不会夸人!旋即丫又皱着眉头道:“你看你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追出二里地去,累的够呛!”我不禁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把他撵劈叉了,他能相信那将军令就在包里?”没错!为了以防外一,临行前我便把将军令藏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