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那天终于到来了,杨以初身穿淡绿色的繁花宫装,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华贵的装饰,原本白皙的脸被杨以初故意弄得暗淡了,如柳丝般细长的眉毛也被加粗,原本这张脸就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这样一来,扔人群里也找不着了。探出脑袋,左右瞟了一下,果然周围空无一人,按着如宝说的路线,直走,再右拐,然后就能与如宝会合了。“公主。”如宝轻轻地扯了扯杨以初的衣袖,低声喊道。“不要叫公主,叫我如珠!”这名字跟如宝很般配呢!“厄……”被杨以初高超的化妆技术吓得顿了顿,如宝才轻轻喊了声如珠。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样的日子里自然也不是清闲的,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干,可杨以初是第一次踏出静雅阁,对宫中的路并不熟悉,如宝也不放心杨以初一个人在宫里闲逛。后来杨以初说了,让如宝带着她去工作就好。如宝是调去了御膳房帮忙,一开始她是不愿意让杨以初到那里的,毕竟杨以初是金枝玉叶,无奈杨以初坚持,她也只好妥协了。能出来她就已经很高兴,而且她也不认得路,要是捅出什么篓子就不好了。如宝走得有点急,为了等杨以初,她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下御膳房防的人该等急了,想着,如宝越走越快,杨以初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时不时地乱瞟一下,长长的走廊上,云顶檀木作梁,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迂回曲折,仿佛没有尽头。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如宝,如宝!”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宫女叫住了如宝,杨以初就直直地撞上了猛然停住的如宝。“公……”如宝有些手忙脚乱,杨以初连忙摆手,揉揉鼻子说了声“我没事”。“哎呀,别管这事了,如宝你快跟我来!”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宫装却是淡粉色的。“吉祥姑姑,出什么事了?”杨以初明了,官阶大,颜色也不一样了。“大殿那边忙得很,你手脚伶俐,赶紧跟我过去。”“可是……我要到御膳房……”如宝咬要唇,实则是她放心不下杨以初。“让她去不就行了!”吉祥随手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杨以初,不由分说地拉走如宝,还不忘对着杨以初颐指气使,“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御膳房!”说着,头也不回地拽着如宝一路飞奔。长廊上不时出现宫女匆忙的身影,杨以初根本就不知道御膳房在那里,她尝试过拉住一个宫女,无比友善地询问御膳房的地理位置,可是急晕了的宫女已经分不清方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简短地说了句:“那里!”就莲步轻移了。最后,杨以初不得不放弃了寻找御膳房,还不如到处逛一逛呢!去什么御膳房,她还不饿来着,饿了再找。宫里到处可见巡逻的侍卫和忙碌的宫女,以至于她在宫里闲逛了这么久也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妥,不远处,一个绿衣宫女手捧着衣服在原地张望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很是焦急的样子。见到杨以初,宫女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杨以初跟前,把手里的衣服往杨以初手上一塞,“拜托你帮我把衣服送到安王爷那里去了,我的衣服刚才弄脏了。”是的,安王有洁癖。杨以初愣了愣,安王爷?是那个如宝口中说的安王?“王爷的寝宫就在前面,急着呢!”宫女一边推搡着杨以初,一边千恩万谢,算了不过是个小忙而已,她当一回雷锋好了。木门紧闭,杨以初轻轻地敲了敲,“王爷,您要的衣服来了。”“进来。”沉稳的声音随即响起。推门而入,屏风后烟雾缭绕,隐约还能听到水声,不知怎么的,杨以初的脸忽然就红了,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没当过丫鬟,也没有被丫鬟服侍过,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把衣服放下。”屏风后的那只发话了。杨以初如获大赦,打量一下,寻找着放衣服的位置,“吱吱”的两声吓了她一跳,低头一看,差点没叫出来,平生她最讨厌以及害怕毛茸茸和黑乎乎的东西,而集两者之大成的就是脚底下让无数妇女恨得咬牙切齿的老鼠。老鼠似乎对杨以初充满了不正正常的兴趣,穷追不舍,害怕发出尖叫惊了美男,赐她一个大不敬的罪,杨以初跑来跑去地躲避,硬是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何事?”糟了,她明显从美男简短的两个字中听出了浓烈的不满,一个踉跄,她推倒了屏风,以不雅的姿势倒在了男子的跟前。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脚跟传来痒痒的感觉,直达脑神经,她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手一抖,衣服华丽丽地落地了,惊恐当中,她还不小心地踩了那套华贵的衣服几脚。一阵劲风吹过,老鼠当场就翻了白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感到脚下踩着软软的东西,看了一眼,忙不迭把脚收回,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句万能的“奴婢该死”。可她并没有下跪,没有受过封建教育,随便下跪的事是她做不来的,她只是躬着腰,眼睛偷偷地往上瞟了一下,水汽氤氲,她看不清安王的表情,隐约能看到宽阔的胸膛,还有那诱人的六块腹肌。意识到自己正向色魔发展,杨以初连忙又稍稍提高了音量,口中重复着:“奴婢该死,请王爷饶命。”没有反应。“奴婢给王爷拿一套新的来。”说着,杨以初撒丫子就想跑,至于拿不拿衣服,那就不一定了,反正又不是她穿,就是他**出去也跟她没有关系。转身的同时,脖子被一铁掌狠狠地钳制,缓缓收紧,呼吸不畅的杨以初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发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