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怀中之人的僵硬,来人随手一点,替以初解了穴道。以初抬头一看,果然是他,那个国师。“看来要带公主离宫也不是一件易事。”郭瑞鸣语调平淡,听不出悲喜。没有时间寒暄几句,紫衣人已经放弃了与出尘男子的纠缠,转而攻打郭瑞鸣,显然,郭瑞鸣的身手也是不差的。以初紧紧地抓住了郭瑞鸣胸前的衣服,她不懂武功,已是个负累,她要保护好自己,尽量减少麻烦。出尘男子尽管负伤,却还是加入到战斗当中,这多少让以初感动,他这般舍命都是为了自己。“林浩然,我跟你的目的一样,都是要护公主出宫!”郭瑞鸣抵挡着紫衣人,大声吼道。原来那出尘男子叫林浩然。出尘男子一顿,没有多加思索,马上就站在了郭瑞鸣这边,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在西泽宫中,除了公主,怕是没有人知道了,既然这男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必定是公主信任的人。郭瑞鸣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下就没那么吃力了。以初可就不好受了,在他的怀中,跟着他上串下跳,左右旋转,恶心的感觉如同洪水猛兽直涌而上,她皱着眉,死死地忍住那股冲动,她晕飞机,不想也晕轻功。抓住衣料的手越发用力,骨节处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身体猛地被郭瑞鸣一带,闪着寒光剑尖直直地刺向她,那一刻,以初无比清晰地知道了,这该死的国师是拿她当盾牌呢!“郭瑞鸣你个混蛋!”这几次的见面,以初都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还是从如宝的口中得知的,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喊出。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心跳得飞快,以初的身子因恐惧而僵硬,她眼睁睁地剑尖朝着自己攻来,竟忘了挣扎。回过神来,想要挣脱的时候,却已经近得能感受到剑身的寒气,她绷得紧紧的,等待着疼痛到来的瞬间。不想,剑尖来了个漂亮的漂移,凌厉的剑锋扫过她的面庞,以初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脑袋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变得无比安静,安静得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他们不会上伤害你的。”耳边传来郭瑞鸣温润的声音。温润?她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温文有礼,以初恨不得掐死他,以初瞪了他一眼,郭瑞鸣没有看她,专注地与紫衣人对打着。眼角扫过林浩然他的手臂挂了彩,那抹鲜红,即使在淡淡的月光下依旧触目惊心,以初马上就打消了让林浩然接过自己的念头,她不能连累了他。尽管郭瑞鸣会拿她当挡箭牌,可是,他也说了,那群紫衣人不会伤害她,那她也没什么可以担心她的。可转念一想,那群紫衣人不会伤害她,那,郭瑞鸣和林浩然呢?她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要带走她的意图,郭瑞鸣甚至拿她去为他当住剑尖,她的选择是不是对的?突然传来的闷哼打断了以初的思绪,腰上一紧,一个旋转,以初就被转手了,郭瑞鸣挨了一掌,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笑得无害:“安王果然名不虚传。”以初一僵,安王,她知道这次是按王带的兵,但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重遇。这边的异样让林浩然微微分神,也就这一瞬间,三把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得他动惮不得,只是静静地盯着以初和安王,剑尖上,血一滴一滴王下滴,他负伤了,那些紫衣人也不好过。打斗就这样因为安王的到来而扭转了局势,也就是说,这些紫衣人是安王的人,他想干什么?怎么会安排这么多人在静雅阁?“国师是想带本王的未来王妃到那里?”大手改为搭在了以初的肩上,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闻言,以初一怔,未来王妃四个字彻底地震撼了她,什么意思?那双狼爪还搭在她的肩上,以初挣扎了一下,大手用力收紧,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挣脱不了,以初也就安静了下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郭瑞鸣他们都处于劣势,是指望不上的,而且,这厮应该暂时不会伤害她,这样想着,以初也就安定了下来。“郭某本意也只是保护公主而已,既然王爷到来了,自当把公主交还与王爷。”郭瑞鸣不卑不亢地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若不是刚才他的恶劣行径,以初她还是会认为他是个翩翩公子。刚才只顾着害怕,现在定下来了,那股恶心再度涌上,且来势汹汹,以初强忍下。“那就谢过国师了。”客套地说着,眼神微微示意,闪着寒光的剑身离开了林浩然。林浩然看了以初一眼,见她已安全,什么也没说,就施展着轻功离去,安王没有表示,紫衣人也就没有拦住他。今晚的事来得太突然,以初只觉太阳穴突突地痛,对于这些人,这些事,她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愿安王这厮是来履行他的承诺的。她不知道如宝怎么样了,安王光明正大地进了皇宫,还有刚才的**,无一不在昭示着西泽沦陷了。眩晕感越加强烈,酸意抵达喉咙深处,四肢无力,她不得不靠在了安王的身上他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铠甲坚硬而冰凉,浓重的血腥味围绕在鼻息之间,使得那股恶心感越发地强烈。“如此,郭某先行告辞了。”郭瑞鸣从不以小的、奴才自称,说罢,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下真忍不住了,以初抓住了安王胸前的衣料。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杨静语?”安王凌非彦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声音很轻。听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被刻意尘封在深处的记忆汹涌而至,手下意识地用力拽着凌非彦胸前的衣服,她多希望手中的是那人不甚坚硬的脖子。凌非彦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想要拉开和以初的距离,以初却快要晕倒一样,随着凌非彦倒,一方面她是真的站不稳了,另一方面,她是真的想小小报复一下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只开口说了这么一个字,以初便吐得天翻地覆,呕吐物一滴不漏地吐在了凌非彦的身上,酸馊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