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只管吩咐。”苏凝曦放下药箱,等着以初说。以初看了一眼那小太监,小太监很是激灵,马上就离去,并为她们关好了门。待以初在苏凝曦耳边轻声说完,苏凝曦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以初,结巴地说道:“娘娘,这……”就连平时一向沉稳的苏医女都这样,可见这多令人吃惊。“我知道这是为难苏医女你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尽管知道四周只有她二人,以初还是禁不住担忧地张望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苏凝曦柳眉轻蹙,尽管她是新月的人,可这谋杀皇嗣的罪名,一旦被查出来,她也是死罪难逃的。她不明白,后宫之中,哪个不想早日怀上龙子,这静妃倒是奇怪,竟然让她开那种药!“苏医女,我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出了任何事,皆由我一人承担。”以初眼中尽是哀求之色,让人心生不忍。见苏凝曦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以初咬牙,“苏医女,我求你了!”说着,便要跪下。苏凝曦大惊,连忙扶着以初,不让她跪下,“娘娘,你这是为何?皇上这般宠你。”眼睑半吹,半响,以初才开口重复说道:“苏医女,求你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我不想,不想怀上孩子。”以初本是做戏,想要打动苏凝曦,不想却是动了真感情,心下一酸,声音已有些梗咽,眸中的晶莹,似是随时要掉下。苏凝曦沉吟,良久,叹了口气,又似是下定决心,说道:“好,娘娘,凝曦帮你。”以初一喜,紧紧抓住苏凝曦的双手,带着小许鼻音,低声说道:“谢谢你,苏医女。”“娘娘请稍等。”苏凝曦返回时,手中多了一香囊,递给以初,嘱咐道:“娘娘只要佩戴在身,这一个月,应该不会有孕。”以初感激地点点头。“娘娘可还有事?”见以初踌躇不止的样子,苏凝曦轻声问道。“我,我……”以初脸色红潮一片,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事,以初实在是不太好意思,犹豫再三,以初才豁出去,“苏医女,有没有事后的?”事后两字,如同蚊子飞过。苏凝曦脸一红,不过毕竟是经常与宫中妃嫔打交道的人,平日里,那些妃子,也没少问她要关于子嗣的问题,很快也就恢复过来,问道:“几天了?”苏凝曦知道,这静妃也是昨日才回宫,而昨日,皇帝是在华宁宫过的,倒不是她刻意打听皇帝的行踪,而是今日那华妃找她过去,她很想要怀上龙种,偏生几年了,也不见一点起色。到底是脸皮薄了些,以初支支吾吾地说道:“昨、昨天……”看着苏凝曦诧异的表情,以初恨不得找个坑埋了自己。皱了皱眉,苏凝曦脸色有些沉重,“娘娘,这,有些难办,那些药,都是点算得清清楚楚的。”以初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事后,恐怕不是这一个随身携带的香囊可以了事的。“娘娘……”苏凝曦欲言又止。“苏医女只管说。”“我倒是有一方法,只是,此法,对娘娘的身体会有些伤害。”犹豫再三,苏凝曦还是说了出来。几乎是不用思索,以初就点了点头,“劳烦苏医女。”苏凝曦眸中闪过惊讶,更多的是不解,这静妃,是有多不想怀上龙种?既然已经决定了帮以初,就要帮到底。看着那一排的银针,以初有些惊讶,想不到这苏凝曦也会银针之术,随即,她又嘲笑自己,就看了几本医书,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了,这苏医女,才是真正的大师,她那点小医术,在人家面前,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班门弄斧,再说了,她是新月人,懂这银针之术,又有何奇怪?胡思乱想期间,苏医女已经准备就绪了。银针缓缓地钻如皮肤,没什么明显的痛感,只是有些痒痒的,虽说以初也拿着银针糊弄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是扎在自己身上的,在现代,也没尝试过针灸,就是看中医,撑死了也就喝个中药。几针下来,以初才发觉,其实,这针灸也不是那么恐怖。“好了娘娘。”苏凝曦收回银针。以初有些疲惫,“谢苏医女了。”“娘娘客气了。”看了看以初疲倦的神色,苏凝曦又说道,“娘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会好些。”以初点点头,也不作过多的停留,拜别了苏凝曦。攥紧手中的香囊,就靠它了。虽然她也不确定凌非彦那厮会不会再碰她,但总有意外的时候,就好比那天……想起马车的那一幕,以初脸不禁又一红,甩甩头,以初暗暗地责骂自己,杨以初,你这色胚,别堕落了!回到夕颜宫,看着那站在门外一排的人,以初欲哭无泪,她们用得着这样吗?“娘娘……”以初及时制止了她们要说的话,丢下一句:“我很累。”就直奔闺房。倒头就睡过去了。卷长的睫毛微动,睁开眼,天色已暗,以初是被饿醒的,她没想这一睡,几个时辰就过去了。可儿见她醒来,连忙上去伺候,轻声在以初耳边絮絮道:“娘娘你可算醒了,皇上等你很久了!晚膳都还没吃呢!皇上可真宠娘娘……”以初无心再听可儿絮叨,定睛一看,那一抹明黄,不是凌非彦是谁?以初没想到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凌非彦还会过来。斯条慢理地穿着衣服。凌非彦也发现她醒来,当下便走过来。“醒了?”凌非彦语带宠溺地说道。以初心头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闷闷地应了声。可儿欲要替以初束发,凌非彦却淡淡地说道:“下去吧!”这话是对可儿说的,可是整个房间的宫女都下去了。他站在她的身后,拿着梳子,优雅地替她梳着发。凌非彦扫了一眼梳妆台,漫不经心地说道:“发钗呢?”“什么发钗?”“朕送你的发钗。”语调平稳,情绪不明。“那是我用自己的月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