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突突传来痒痒的感觉,以初想要挥手拍去,却发现手被制住了,再怎么嗜睡,这下也发现问题。赫然睁开眼,黑色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庞,依旧痒痒的,但那不是她的。“凌非彦!”以初有些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头,这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见以初怒目相向,凌非彦也有些尴尬,被她挥开手时,无意中看到了那人被她咬出的疤痕,原意是给她一个回礼,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那样。凌非彦不禁有些懊恼,他从不是重欲之人,自那日,在马车与她第一……不,应该是第二次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打破了,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握。凌非彦轻咳一声,既是掩饰自己的尴尬,也是在提醒自己。“静妃,不能随意直呼朕的名讳。”以初又是瞪了他一眼,平时也没少喊,这下他又在摆什么谱呢!“你就不能用点正常的方法喊醒我么!”她也是有起床气的。凌非彦一脸无辜,“朕尝试过了!”闻言,以初忽然就有些底气不足了。“皇上叫醒我所为何事?”口气依旧不善,却是软了下来。心里腹诽着,平日里,他都是无声无息的,今天是怎么了?见凌非彦迟迟不回答,以初心下忐忑,抬头一看,眸子依旧幽黑,却有丝亮光。以初顺着他的眸光一看,不叫轻呼一声,因夜里的荒诞,衣服凌乱,她这么一起来,春光乍泄,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拢好。抬眸一看,凌非彦已经转过身去,以初倒是松了一口气,昨天这厮也不知道是不是欲求不满,大清早的,万一兽性大发,后果不堪设想。“过来伺候朕穿衣。”带有强烈的皇帝命令色彩。其实他已把袍子穿在身上了,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这厮变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万般不愿,以初还是挪了脚步,站到他的身前,黑影笼罩,以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跟他的差距是那般大,她不过是刚到他肩膀,幸而,纽扣不在他的脖子上,以初不必踮起脚尖。袍子繁琐,扣子做得又是精细,这让心灵手不巧的以初犯难了,扣了半天,以初觉得,自己的汗已密密麻麻地沁出。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把那扣子都给扯下来。想是凌非彦也不耐烦了,说道:“把朕的腰带拿过来吧!”以初如获大赦,转身拿过他的腰带,依旧是熟悉的明黄,祥云、五爪金龙,这些都是她在现代没有见过的,到了异世,看到了,却没有机会仔细地端详。金线,光是一条腰带就够奢华了,修长的指尖轻抚过,一针一线,以初不由得感叹绣衣之人的手巧,金龙,脚踏祥云,那俯瞰天下的气势,让以初也不禁为之一震,这,太活灵活现了。以初有些不想放手了,真想私藏了。“爱妃,朕要误了早朝了!”头顶上方传来那人的声音,话虽如此,语气却没有丝毫的焦急,反带着意味不明的挪揄。以初没有看他,连忙把腰带围在了他的腰间,围了一圈以后,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我不会弄。”以初干脆抬头,直接说出。凌非彦看了一眼,大手接过,自己忙乎了起来。以初不屑,自己又不是不会弄,还要恶劣地把她喊起来弄,皇帝啊!这作风真让人厌恶。“熟能生巧,这一个月,爱妃每日早起帮朕穿衣吧!”以初惊愕,随即眉头一皱。他摸不清凌非彦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吗?她做不到。袍子是穿好了,头发却还是披散着,凌非彦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以初,眸中的意思却是很清楚。以初垂下眼眸,“我叫可儿进来!”说罢,也不管他有任何的反应,转身,快步走出。门外的宫女见了以初,一怔。低头,看着垂在两肩的头发,梳发,这事,还是不适合发生在他们身上,在人前装装恩爱就好,那样,她很清楚,都是假的,要是私下里也那样,她怕自己会分不清。夏宇最先反应过来,恭敬地喊了声:“娘娘。”以初点点头。夏宇早就在外面等着皇帝里,以初随意地说了下,夏宇便连同两名太监进去,带着梳洗的用具。“娘娘……”宫女怯生生地喊了声。以初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披头散发地,还真是有损仪容,宫中之人,最是注重。都说清晨的空气最为清新,这话不假,以初又是狠狠地吸了两口气,方才进去。而此时,凌非彦已是整理妥当,正准备出门,见了以初,瞟了一眼,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以初低头一看,自己走得急,竟然还没来得及穿鞋,白色的袜子,染了些许的灰尘。眉头也仅仅是一皱,凌非彦没有说些什么,破天荒地没有上演恩爱的戏码,以初也落得轻松,并不去揣测他的意思。对于凌非彦,她现在的心态已经进入了消极期。尽管以初为那侍寝一月的事情和凌非彦大闹了一场,可换来的结果,并不如她意。凌非彦依旧雷打不动地来,所幸的是,他再也没有任何的越矩行为,回到最初两人同枕而眠的状态,她的心态,却是再也回不去了。现在清晨对于以初来说是一个折磨,本以为那厮是随口说说,没想他真的付之于行动,这几日,以初都要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给他穿衣。叫醒她的方法的平常多了,不过是喊、推、捏,每日一招。侍寝一月这事,早在宫里传疯了,华惠二人自然少不了大驾光临,不管二人说些什么,以初也是毫不在意,二人顿觉无趣,渐渐地,也就罢了。一直以来,找她麻烦的,都是华惠二人,那兰妃、雪妃二人从没找过,想想,对兰妃,还有些印象,毕竟在王府的时候,作为正妃,以初的一切都是兰妃打点的,两人也是见面次数也不少,兰妃对她倒是客气,没怎么为难她,那雪妃,以初印象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