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没说些什么,可脚下的步伐跃来越快,到最后,以初甚至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是不想跑的,可是,她甩不开那双牢牢抓住她的大手。终于回到夕颜宫,以初已是汗湿额头,微喘着气,接过香凝递过来的茶,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那略微的酒意,已被夜风吹得消散。“臣妾累了,今晚不便伺候皇上,还请皇上移步。”以初低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闻言,可儿焦急得直想跺脚,秋夕皱皱眉,平日里,娘娘即使是在皇上面前,也鲜少有自称臣妾,娘娘今日,确实不妥,可这是为什么。跟在她背后一晚的秋夕也不得而知。下颌一紧,以初被迫抬头,避无可避,以初干脆迎上。“你今晚是怎么了?”湿热的气息,带着幽幽的酒香扑面而来。哦,原来他也是有喝酒的。夏宇无声地挥挥手,宫女太监都跟着他无声无息地退出,秋夕连拖带拽地把急得几乎要咬手帕的可儿带走。墨眸似水深,一片冷婺。“喝多了。”以初淡淡地说道。下颌一松,以初不着痕迹地退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凌非彦从怀中取出一锦盒,递到了以初的跟前,语气冷硬地说道:“拿着!”以初愕然,一时间竟忘了反应。凌非彦似是不耐,猛地抓过以初微冷的手,一把把锦盒塞到以初的手中,样子,竟有几分不自然。“谢皇上。”语调平稳,平日里,即使是夏宇替他去赏赐些什么,那些个妃子都是高兴不已,更何况是他亲自送!凌非彦甚是不悦。“你不打开看看?”语中镶嵌着微微的怒气。以初木然地地打开,那是一块凤形的水晶,栩栩如生,在夜明珠光的拂照下,折射出五光十色,很是精美。水晶,在这异世很是罕见,女子见了无一不喜欢,凌非彦知道她肯定是喜欢的,那日,她对那发钗上的蓝色宝珠便是欢喜不已。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愉悦,那女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合上锦盒,道:“谢皇上,臣妾很喜欢。”“你到底想要朕怎样?这么多日了,朕频频示好,你倒还是不满意?天天这副样子给谁看!”他,沉了声,指稳稳地扣在她的肩上。赏赐?侍寝?以初在心中冷笑,她,被好好地护在他的身后,她,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是的,她是嫉妒了,很嫉妒!看到她眼中的讥讽,凌非彦怒意更甚,这些日子里,她也是淡,今日却是多了冷,大手一挥,水晶碎了一地,本来冰凉的手背,多了些火热,他那一下,打得可真不轻。“竟然不喜欢,那就别要了!”决然离去,留下一室的冷清。她很想大笑的,但此时只想哭。鼻子酸的,眼眶也有点痒。小说里常说,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流泪的人不会让你哭。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以初才忍住了,假装出淡然的样子。“娘娘,这要怎么办?”看着满地的狼藉,可儿眉眼间尽是担忧。“扫了吧!”头靠在木桶上,看着袅袅升起的淡烟把自己包围,以初觉得头突突地疼,脑子里满是他离去前冷峭的眸光。他,现在应该是在雪妃那里吧!轻叹一声,以初把自己埋入冒着热气的水中,也好,就这样断了吧!可儿她们伺候得也是小心翼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初懒得说,这些事,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解释。躺在**,闭上了眼睛,没有了他,这床显得宽敞多了。许公公不知夕颜宫发生了什么事,进了内殿,那一室的酒气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偏偏皇帝已发现了他,“何事?”凌厉的眸光让许公公一颤。他可是进退不得了。稳了稳心神,许公公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皇上,各国呈上的寿礼要如何处置?”一般这些,皇上都是赏赐给各宫娘娘,或是充入国库,虽是惯常,还是由不得他一个公公那主意!“都给那个女人送去!”凌非彦吼了一声,不再说话。许公公冷汗涔涔,这,到底是那个女人啊?可看皇上那个样子,仿佛他多说一句就会要了他的命。不由得向夏宇投去求救的目光,一个眼神示意,许公公安心不少,毕恭毕敬地褪去内殿,在外徘徊了不久,果见那夏公公向他走来。“夏公公,你可得救救老奴啊!”夏公公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必定知道的。“许公公莫要慌。”夏宇安慰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道,“把东西送到夕颜宫吧!”许公公了然,原来是那静妃娘娘!许公公再三道谢,带着一大批的赏赐前往夕颜宫,回头看看,还真没见过那个宫的娘娘能如此得宠啊!这可都是各国的珍宝,竟然全都赏赐给静妃娘娘了!以初披着外衣,看着摆满了一室的珍品,欲哭无泪,他这又是那一出?那一丁点的睡意,被突然起来的赏赐给弄没了,可儿指挥着宫女太监把珍品摆放好。以初揉揉脑袋,干脆和秋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搬弄了半个时辰,宫人们才把东西放置好,要不是怕大不敬,以初真想挖个坑,把东西给埋了。天色已晚,以初见秋夕也有了倦意,挥挥手,让秋夕回去休息。盖上被子,以初睁着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纱帐,了无睡意。良久,以初的眼皮才缓缓垂下,模模糊糊间,听得人在她耳边轻声喊着:“娘娘,娘娘……”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意向。睁开眼,有些不适应亮光。“怎么啦秋夕?”以初脑袋还有些迷糊。“夏公公求见。”秋夕半跪在床沿。柳眉轻蹙,大晚上的,夏宇找她何事?可儿已经端来了衣服,以初一件一件地穿上。缓步走出内殿,夏宇果然已在等候。一见了以初,眸光一亮,快步上前,“娘娘请跟奴才来。”“去哪?”以初不明所以。“皇上召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