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以初泛酸,使劲地推开凌非彦,凌非彦死死地把她压在怀里。以初又伸出手来,用力地捶打着,嘴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凌非彦一声不吭地任由以初在他身上肆虐,手却丝毫始终不肯放开以初,以初整个人可以说是趴在他的身上。“你这个混蛋!我就想要你一句对不起,就连三个字你也不肯给你!”“明明有愧于我还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句对不起你会变哑巴!”“借酒消愁?你装给谁看?你以为我不会喝啊!”“金银珠宝有个毛用!”“侍寝?谁他妈想要侍寝!谁稀罕!”“凭什么我来了就得让你侮辱,让你骗!”“你混蛋,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以初失控地吼着,到最后,声音已经带着嘶哑。她说过,不会再在他面前流泪,这次却是连鼻涕也控制不住了,以初一个恼火,头往他衣服里钻,把东西都抹他身上了。凌非彦看着在她怀中嘶吼、痛苦、说着不雅言语的以初,他认识的女子,那个哭起来不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则是毫无仪态可言,若是要用词来形容,那便是丑死了。可偏偏,他看到她哭,他的心一窒,那种名叫心疼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着。以初好不容易止住了声,却是不停地打着嗝,可见她情绪失控之严重。凌非彦手忙脚乱,笨拙地在以初的背后轻拍着,轻抚着,帮她理顺气。“不用你假好心!”以初又是抹了一把泪,想想不解气,狠狠地往他身上的锦绸抹去,凌非彦一阵苦笑,被她这么一闹,酒意去了大半。他倒是希望她之前能在他怀里肆意地闹,而不是跟他冷战。凌非彦把以初抱得更紧,下巴轻轻地顶在以初的发上。“对不起。”还在挣扎中的以初动作一愣,带着哭腔,问道:“你说什么?”凌非彦唇角勾出一抹苦笑,他算是栽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良久不闻怀中的人儿发话,凌非彦松开一只手,转而捧起了以初尚且带着泪痕的脸,认真地说道:“我对不起你,语儿。”伴随着他的说话,酒香飘荡在空中。粗粝的指尖抚上,动作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晶莹。以初忽然有嗲不好意思,微微偏过头,凌非彦却是不允,视线,突然变暗了。()他,突地俯下身,吻,突地轻抚过她的脸庞,落到了她殷红的唇上。他的吻,前所未有地温柔,轻轻地碾过她的唇,缓缓地汲取着她的芳香,不同于以往的粗暴、狂野,以初首次觉得,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唇舌交缠,气息紊乱。心,微微一动,以初缓缓地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帷帐中她只觉得肚腹处迅速盈满又被迅速抽出的酥麻和胀痛快要将她逼疯。是快活,也是痛苦……她一手攥紧被褥,一手扣在他**的宽肩上,只能仰首望着他,低低地求饶着。“叫我彦。”他的嗓音沙哑地不像样,眼里的黑与火越加浓烈。以初脑中闪过那假山后的对话,那人,也是叫他彦……“阿彦……”下意识的,她想区分开来。逐渐的,她已不能自己。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夜,显得那么宁静,又是那么狂乱。以初凝视着身旁的他,那般的好看,平日里紧抿的唇,放松了不少,似乎还有微微向上的弧度,动心,也不奇怪吧?只要不陷下去就可以了,既然没有人能帮她逃走,那么,她就靠她自己了。假戏真做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及时抽身。凌非彦蓦地睁开眼,以初吓了一跳。“看着朕作甚?”他略微喑哑地说道,带着未褪去的**。想起刚才的激烈,以初不禁微微一红,幸亏夜明珠的光,并不足以让他看清。“你怎么还不睡?明日不早朝了?”以初有些慌乱。凌非彦低低地笑了起来,暧昧地说道:“爱妃你这样看着我,朕可睡不着。”眸中尽是邪肆。以初一个翻身,“我睡了。”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凌非彦环抱着以初,闭上眼睛。以初睡到自然醒,这是许久不曾发生的事了,难得那厮没有骚扰她,让她给他穿衣服。“娘娘,您醒了。”承天宫的宫女并不知道以初的习惯,带着梳洗的杂物,衣服,就要替以初穿上。以初总觉得宫女看她的眼光汗湿奇怪,虽然也是不敢直视,可那敬畏中,总是带了点什么。以初让她们把东西放下,挥挥手,就让她们离开了,几名宫女虽有些为难,但主子的吩咐她们怎敢不从,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离开了内殿。以初穿衣的时候,那一身的青紫吓了她一跳,咒骂了凌非彦几声,快速地打理好仪容,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匆匆地赶回了夕颜宫。一路上,宫女太监如同往常恭敬地行礼。以初回到了夕颜宫,秋夕等人又是在门前等候着,娘娘半夜被召见,她们谁也睡不好觉,毕竟,她们也知道皇上跟自己娘娘吵了一架。可儿一见以初,焦急地上前,忽而尖叫一声。以初惊愕地转过头。“娘娘!”可儿委屈地喊了一声,小脸皱成一块,心疼地说道,“皇上打你了?”秋夕一脸尴尬地把可儿拉回,“你胡说什么!”“可是,秋夕姐你看……”以初连忙把脖子捂得密不透风,“我累了,先进去休息。”话毕,众人抿着嘴偷笑。以初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说什么不好,偏说累了!此时,以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寝宫,得换一身衣服。不管多冷的天,以初都不喜欢用东西包裹着自己的脖子,但如今,看样子,她需要带几天的围脖了。幸好天气还冷,不然,夏天的话,她可以去屎了。以初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香囊,仔细一看,微微拧眉,这不是苏凝曦给她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