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冰冷的唇,杨静晴从怀里掏出一精致的小刀,刀身闪着骇人的银光,以初心如沉海,她要杀了她吗?马车辘辘地前进着。以初脸色瞬间刷白,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身明黄,苦涩、惊恐,瞬间在她的胸腔内爆发,在面临死亡的时刻,她想到的,依旧是他,尽管她知道他爱的不是她,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但她就是不可抑制地想他。看着以初苍白的脸,杨静晴眸中尽是报复后的快意,唇边勾出残忍的笑意,“放心,手足相残这事,我可做不来。”轻声喃呢着,那阴冷,让以初的身子忍不住一颤,瞧着以初这个样子,杨静晴又是得意地一笑,锋利的刀刃在以初的脸上游走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割破她的肌肤,原本苍白的脸,如今更是几近透明,那微蓝的细小血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又多恨你这张脸吗?它夺走了属于我的皇上,那些安稳、那些宠爱,本该是属于我的。”眸光瞬间锐利。脸上传来湿润的疼痛,血沿着刀身滑下,那抹鲜红,却是让杨静晴莫名地兴奋起来,手下一用力,强迫着以初迎向她。“恨?”杨静晴面孔狰狞,“该恨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有什么资格!”眉睫间裹着深深的寒意。那双充满恨意的明眸,让杨静晴怒意顿生,忽而,她展颜一笑,那笑,却让以初如坠冰窖。“人,估计也快追上来,我该如何才能不让他们认出呢?”以初脑袋片刻空白,又听得她说,“没了这张脸,皇帝还会宠你吗?我的姐姐。”血液凝固,红,满眼的红,她痛得没有了知觉。尖锐的痛意使以初从昏睡中醒来,脑中是昏死前的记忆,沾满鲜血的刀、血红的掌、无声的哭泣,以初猛地用手一触碰。蚀骨的疼痛让她收回了手,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但,那斑驳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杨静晴他们给她简单地料理了一下。木然地坐着,以初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废弃的木屋,她瘫坐在肮脏的地上,不远处,竟然还有一面铜镜,颤抖着,以初拿起铜镜。高声尖叫,以初狠狠地甩出,铜镜破碎了一地。泪,止不住,以初喃喃道:“那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从无声到呜咽出声,再到声音嘶哑,以初只觉绝望化作浓重的布,紧紧地将她裹住,透不过半点的气。纵横交错,是的,那些伤痕,纵横交错,如同魔鬼一般狰狞骇人。然而,一股炙热从四面八方涌来,方才,于绝望中的她没有察觉,如今,下腹一股股的骚热却是令她无比难受,喉咙干涩,以初对杨静晴的恨意却是无以复加。趁着自己还能保持清醒,以初摸索着,心下凛然,她的银针,竟然不见了!燥热,随着血液四处流动,让她避无可避。挣扎着,以初想要起来,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转念一想,她这个样子,不,决不能让人玷污了去,可,心一阵抽疼,她这副模样,就是她自己看了,也惊骇无比,又怎么会有人会碰?怎么会……以初躺在潮湿而脏乱的地上,挣扎着,颤抖着,那炙热,几乎要将她融化。门忽而被推开,阳光射进。看着那匍匐在地的女子,李元一心尖一颤,道:“娘娘……”他已知晓她的身份。女子抬眸一看来人,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疼,复杂的眸光,却是深深地刺痛的以初,燥热来袭,以初艰难地转过身子,依旧躺在地上,衣衫在此前的挣扎中,挣脱了不少,以初难堪地拢紧,但那股燥热,惹得她只想把衣衫尽去。胸腔中激荡出一股难过,李元一依旧记得那淡然的她,美丽无比,而现在,却是狼狈得那般让人心疼。“杨姑娘。”声音微颤,李元一蹲下身子,或许,娘娘那个称呼,会让她感到沉重,也是她想逃逃避的身份。“不要,不要碰我,求你……”以初哑声道。有什么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杨姑娘,我这就带你走。”他只当她是不愿让他看到那毁了的容貌。男子的掌环在她的腰腹中,以初只觉得那阵莫名的燥热去了不少,但很快身子益发难受,似乎有些虫蚁在里面啃咬着。她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他能更抱紧她就好了。“放开我,开放我……”以初低声喃呢着,她已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饭,那声音,虚弱而无力。“杨姑娘,你别怕。我是李元一。”透过薄衫,他可以感受到怀中的她传来炙热的体温,她该是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此刻,竟然还发着高烧!“不要……”意乱情迷间,以初口中不懈地喃呢着不要,身子却是逐渐靠上了那能让她体温下降的胸膛。下腹忽而一热,李元一意识到不妥,只怪他刚才一门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竟忽略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异香。低头一看,她满头大汗,脸色潮红,神色间似乎忍受了极大痛苦,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放开我……”李元一心中一惊又一疼,忙点头道:“好,好,我这就放你下来。”小心翼翼地把以放下,离了李元一,燥热把以初击得昏了头,她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粉色的抹胸。李元一急忙转过头,非礼勿视。环视一周,终是在角落里找到那微醺着的小炉,一掌将那小炉毁了,李元一方才走回以初的身边。她的神识已彻底迷乱,紧蹙着眉,杏眸半阖,只一味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哑声道:“好热……”身子苦苦扭动着,撕拉一声,却是她把外袍彻底撕开,露出了雪白的香肩,李元一一惊,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以初的身上。皱眉,挥掌,木门猛然关上,他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给读者的话: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