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劝她离开

卧床两日，以初身子也休息得差不多，落地行走是没有问题的。站在小屋前，以初踌躇不已，愧疚袭上。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也该说声对不起不是？轻叹一声，以初轻敲木门。“谁？”屋内那人声音虚弱，听得以初心下一紧。“是我，凝曦。”“哦，是娘娘，快请进。”一阵窸窣声。以苏凝曦那性子，以初担心她还想着那些什么虚礼，要给她开门行礼的，以初急忙一把推开门，果见苏凝曦双手撑着床沿，正要起来，听到声响，一脸错愕地看着以初。她脸色憔悴而苍白，以初心中泛酸，这都是她害的。她还记得那日苏凝曦奄奄一息，匍匐在地的情景，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别说掐她脖子，郭瑞鸣就是扭断了她的脖子也不足为怪。“娘娘！”苏凝曦轻声喊道。以初回过神来，她笑意温和，眸中没有半点的责怪之意。鼻子一酸，以初忍住了，绽出一抹笑意，迎上。将她搀扶回去，以初笑说，“那些虚礼，我们之间就不必了。”“嗯。”苏凝曦应了声，“娘娘，谢谢你救了凝曦的命。”以初身子一僵，苦笑，“你还真是太善良。明明就是我连累了你……”“娘娘不必怪责自己，这是凝曦自愿的。”苏凝曦连忙安慰道。“我知道。”以初眼睑半垂，就是知道，她的心才会那么难过，郭瑞鸣说得对，她就是在利用着苏凝曦。“凝曦。”轻声唤了句，以初抬眸，定定地看着她，“你跟郭瑞鸣离开吧！”苏凝曦一怔，皱眉，“娘娘，可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不必在意，他，他不过是……”苍白的脸晕起一抹红。以初笑笑，情窦初开的少女，以初很羡慕苏凝曦能遇上郭瑞鸣，“他不过是太在意你罢了。”以初把她没说完的话接下，苏凝曦的脸潮红半边。“他是找过我，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就是他不与我说，我也会这样做。”“娘娘……”以初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怀有愧疚之意，认为我是被你卷进了这漩涡当中，受了这些苦，但，其实你不欠我什么，你知道吗？”“虽然你把牵扯进来了，但也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唔，换句话说，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苏凝曦扑哧一笑。以初唇角上勾，“对不起，凝曦。是我自私才害你平白无故地遭罪。对你，我其实是抱着利用的心态，我利用了你的善良，你对我的愧疚，让你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一直逃避着不去想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皇宫里。但经过这件事，我却是再也欺骗不了我自己了。”郭瑞鸣那日的指责还回响在耳边，他说他多次提出要带苏凝曦离开这吃人的地方，苏凝曦却为了她迟迟不肯离开，他问，她有没有一点良心……“我保护不了你的，这件事，还有六王爷的那件事，我……”“娘娘，凝曦自幼被困在深宫之中，接触的人不多，友人更是寥寥，凝曦一直在想，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今，我体会到了，我是出于真心想要帮助你，并不后悔。”眼眶红了一圈，以初深呼吸了几口，眼泪才没有失控，“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点，所以，才劝你跟郭瑞鸣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我的事，接下来的，你也已经帮不上了，不管你如何愧疚，但我如今就是杨静语，这就是我的人生，你帮不了一辈子，你也不能跟我耗一辈子，离开吧！后续的事，我会处理好，我会过得好好的。”苏凝曦看着以初，柳眉轻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郭瑞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顿了顿，以初道，“你为我留在宫里两年，什么都足够了，要说欠，也是我欠你太多，你再留在这里，我可就还不起了。”见苏凝曦还是犹豫不决，以初横心一把，只好说“你留在这里，也只会成为他牵制我的棋子。”苏凝曦身子一僵，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反握着以初的手，她的手，很冰凉。她笑得温婉，“我明白了，娘娘，我会随他离开的，你，你保重。”以初重重地点了下头。阳光甚好，将以初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以初眯着眼，逆着光，轻声喃呢，“凝曦，谢谢你，谢谢你呢！”回到夕颜宫，顾沁那小妮子又来了，一个劲地埋怨旧病复发了怎么不告诉她！苏凝曦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激怒了三哥？看来，凌非彦是把消息给封了，顾沁这丫头也不知道。她又是哄了好一通，才把这姑奶奶给哄好了。心中微暖，在这异世，还是有不少的人关心她的。她并不是没有一丝的收获。屏退众人，以初问道：“你跟林浩然商量好了吗？”顾沁点点头，“已经商定了日子，待姐姐与六哥成婚后，我便离开。”闻言，以初一怔。顾沁自是知道以初想些什么，笑道：“我对六哥，如今只有兄妹之情，我希望能看到姐姐身披嫁衣。”“你姐姐……”为了不让人起疑，苏凝曦只说是用金针之术压制住了凌泽昊的病情，在给凌泽昊喝的药，会造成经脉混乱，跟中了摧心蛊很像，等过些日子，再假意说苏凝曦在祖传的医书当中找到了解巫蛊之法。毕竟，每个医者，都有自家的不传之法，即便同为新月人，会的医术也有深浅不同，不然，哪来的神医。“嗯。”顾沁唇边勾出一抹笑，带着自豪，“我姐姐坚持要嫁，她就是这性格。”以初真的很佩服顾林惜。走至床榻前，以初在被褥下抽出信封，交到顾沁手上，“这是我写给父皇的信，他看了，或许会帮你的。”这也是她让林浩然帮忙的原因之一，他既然是替新月的皇帝办事，那么，由他引见，顾沁会少了很多的麻烦，也省不少心。顾沁接过信封，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