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狂乱的吻

猛地，她将窗关上了，这是幻象吧！她想。可是，借着月华，窗外人影灼灼。打开，关上，再打开，那人不曾离开，只是脸色的表情微变，似是有些抽搐，对于以初这傻帽的行为，凌非彦只一个字：囧。终于，她确定了，站在窗外的人，确实是凌非彦无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以初有些结巴地问道。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来了，却站在窗外？那人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语。以初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她总不好就这样把窗关上，然后躺回**去睡觉吧！想起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的事，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五天后离宫。”这几天一直不见他的身影，夏宇倒是经常来夕颜宫蹲点，本想着让夏宇告知他，但，她心底却还是想亲自告诉他，既然今晚“遇见”了他，以初干脆现在就说了。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却只淡淡地应了声。一阵诡异的沉默，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丝。他黑丝般的长发，仅是用一红绳简单地束起，额前细碎的发丝随风轻摆，遮挡住了他如葡萄般的黑眸。心中一动，以初伸出手，轻轻地拨开。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那温热的额，以初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如触电般，她收回了手。那人垂在身侧的手，狠握着，这样，他才能压制住，不去裹住她纤白的柔夷。心中如暴风肆虐，脸色却是一片云淡风轻。这样的气氛，实在是诡异得很，以初的心也是一片慌乱，她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我先去睡了。”她本想白痴地打个哈欠，装装样子，可转念一想，要是能睡的着，她还需要三更半夜地开窗吗？所以，她直接道出了她要去休息。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以初不禁怀疑，眼前的他，其实一个木偶，一个做得很真的木偶。可是，他的眸光却是那般的炙热，看得以初一阵的不自在。想想，以初还是关上了窗，将那人的炙热，留在了室外的月光下。紧攥着身上柔软的被褥，以初不由得想着，他为什么会像个鬼一样站在窗外一声不吭？他不用早朝么？现在已是三更天了吧？前半夜，她不知她是为何失眠，而后半夜，她很清楚，她是为了夜半站在窗外的那人，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檀木，脑中一直想着那人，直到了晨曦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入。以初再次推开窗户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四日已过去，明天，便是她离开的日子，自那晚以后，她连他的衣角也不曾见到过，即使夜里她起来，打开窗。仿佛那日只是一个巧合，他睡不着，晃着晃着，他来到了她的窗前，而她，恰好打开了窗，看到了他。侧躺在榻上，以初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去向凌非彦道别，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亲密。“皇上驾到！”久违的尖声嗓音。以初一个激灵，骨碌碌地榻上起来。一双鎏金云纹靴已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数日未见，以初竟有些惊慌失措，那双手，不知道搁置在哪里才好。她还在踌躇，那人已坐到了她身旁，龙涎香一下子涌入鼻端。以初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喊他凌非彦还是皇上。“阿彦！”最终，她还是喊出了这个属于她的称呼。或许，以后她就没有机会再喊了。凌非彦身子微微一颤，须臾，他也是喊了一声，“小初。”猛地，以初眼圈红了，她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感性，仅仅因为他的一个小初，她鼻子泛酸。强忍下徘徊在眼角的泪，她轻轻地应了声，“嗯。”便是一声，他也喜悦起来，握紧她的手。以初没有抽回，任由她握着，甚至，她想紧紧地与他交握。不知何时，内殿里的宫人全然不见，只余她二人。手心忽而被塞进一暖暖的，硬硬的东西，以初低头一看，是那块龙纹玉，曾经，他也给了她，只是，她却用来救了她的“妹妹”，后来，毁了她容貌的妹妹。“这，是给我的？”他心里微微一沉，颔首，想了想，又道：“只给你。”他说着，紧紧地盯着她，眸光一如那晚的炙热。以初心尖一颤，却只低头看着那静静躺在她与他手中的玉，不敢去看他的眸，她怕，她怕看到他的眸，她怕自己不舍。“真的么？”“君无戏言。”“东西给我，你却握得那么紧，我还以为你想拿回送给别人呢。”她淡笑道。在这时候，她觉着，笑，总比哭啼要好。凌非彦一怔，还没有分别，他已经在疯狂地想她，她若真是离去，他往后的日子该是如何？眸光掠过两人交握的手，终于还是慢慢放手，“这玉，收好了，不要离身。”他想在她的心中留下些想念，这玉，是他从小佩戴在身，再适合不过了。以初将龙纹玉抄在手中，端详着，轻声道：“我会收好的。”忽然，她又问道：“这玉，还是代表一条人命么？”那时，她是向他讨要免死金牌来着，结果，他却给了她这么一块龙纹玉。“嗯。”他应道，其实，这龙纹玉，是他的象征，哪里只值一条人命？猛地，以初抬头，她贪婪地看着他的眉眼，似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入自己的脑海中。手勾上他的颈脖。唇猛然被衔住，他的唇连着他的气息急迫地印到她唇上。其实，他的心，不如他的脸那般淡然。他加锢在她腰上他的双臂，劲道大得让她快窒息。他的吻，带着骇人的热度，落在她的唇，她的眉，那样的急切。他用力地吮着她的唇，撕咬着，有些疼。她承受着，也是疯狂地回应着。他眸里的炽艳，偾张的气息，击打在她的脸上，唇瓣。直至两人气息皆是不稳，直到他粗重了的喘息埋在她的颈脖。本以为，他们会发生些什么，然而，他很快便平稳了下来，缓缓地放开她，道：“明日，朕让夏宇安排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