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以初终于明白为何夏宇眼中闪过错愕,她与苏凝曦合伙骗凌非彦的事,恐怕他也是知道的。苏凝曦失踪了,那肯定是郭瑞鸣带走了她,夏宇可能也是知道的,所以,那怪异的一眼,意思是,娘娘你与那苏医女可是闺蜜,又怎会不知道?“哦。”以初淡淡地说了一声,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娘娘可需要沐浴更衣?”以初点头。这夜,她留在了承天宫,陪着那人。月色淡漠,纤细的指尖磨砂着杯沿,月华在女子的脸上镀上一层冷清。女子仰望着星空,眸中寂寥,许多天了,那人也不曾碰过她,虽还是对她关怀备至,但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在变化着。今日,朝上的,并不是他。尽管那人装得很像,但,她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区别。他又去了哪里?以往,她也是从不过问他的事,她只知道,自己只需在等着他归来便好,可是,她却莫名地慌了,平日的那份自信心,她已经开始动摇。“素言。”一声轻喊,似是怕惊了月下的人儿。喜悦袭上,雪妃猛然回头,笑容猛然一顿,她还是一笑,轻声说道:“泽昊,你可来了。”心中却是疑惑,天色这般晚,他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凌泽昊自然是注意到了素言那瞬间凝结的表情,知道她误以为是三哥来了,往日,他心头定会漫过一阵苦涩,可如今,他已放下了那段感情,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缓步踱上,凌泽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三哥,受了伤。”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水溅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是毫不在意,或许说,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脱口而出,“伤得可严重?”随即,她又暗骂自己愚笨,问了一句废话,若是不严重,凌泽昊又怎会亲自到这里来?“无性命之忧,只是,还在昏睡当中。”凌泽昊看着眼前眉眼焦急的女子,忽而想起那承天宫内,连自己受伤也全然忘记的女子,三哥,要如何选择?诚心而言,他与素言相识多年,自然不想素言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看三哥那副样子,凌泽昊从未见过他的三哥为了一名女子如此费心思,甚至是素言。“他如今在何处?”雪妃不知凌泽昊心中所想的那些,眉峰拧紧问道。凌泽昊突然被打断思绪,听得她的问话,楞楞地回答,“在承天宫。”看着那匆忙离开的纤细身影,凌泽昊忽然那后悔,此时,那静妃想必也是在三哥身边的吧!如此一来,两人岂不是会打照面?可是,他找不出理由去阻止素言,心中轻叹,也好,她二人,早晚也是要面对的。夏宇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心下大惊,又是焦急,那位还在里面呢!这位主子又怎么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夏宇,皇上可是在内殿?”雪妃一上前,便是急切地问道。夏宇一愣,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能待在凌非彦身边,并得到他的青睐,雪妃如何不知夏宇这是为何,沉吟半响,雪妃淡淡问道:“她可是在里面?”夏宇揣着心思,听得她这么一问,这也是玲珑剔透的主,想他也是瞒不过去,只得咬牙点头。一股窒闷的感觉突地从胃腑腾起,她忍了忍,“他的伤,可是严重?”尽管从凌泽昊那处已得知他的大概情况,她还是想知道详细的状况,这样,她才能心安。本想装作不在意,可惜嗓子不争气,还是泄露她心中的难过,他是帝皇,她早已知道他的身边不可能只她一人,只要她依旧是他心尖上无可取代的那人,她也相信,自己会是他心中不一样的人,可是,这一切,已改变了,她深深地,深深地嫉妒着杨静语。听得她语中的哽咽沙哑,夏宇也是一怔,须臾,回过神来,细细地将皇帝的情况说于雪妃。听他说罢,雪妃点点头,道了句,“好生照顾他。”月光下的她,是那样的落寞,看得夏宇也心生不忍,可是他还是不能让雪妃进去的,两人交锋,还是在皇上昏睡的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幸而,这雪妃不是个胡搞蛮缠的人。离那承天宫有好一段距离,雪妃方才顿住脚步,闭上眼睛,那种好似让人掏心掏肺的感觉,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