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府的后门本就是一个荒废的不能再荒废的院子,因为长久失修,沒有人住,一时之间像是别经久年的历史遗迹,荒弃的一片凌乱。纤手拨开挡住路的枝桠,躲过那一层层白蒙蒙的蜘蛛网,凭借着这个身体本有的记忆,呼延伊很简单的就出了这个荒废的院子,离开这个院子不久,第一个人终于出现在呼延伊的面前......“你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奴才双手提着灰色的裤子,双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走过來的呼延伊,怒斥出声。呼延伊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说话,直接忽略掉他的存在,从他身旁过去。那个奴才将解开的裤子系好,晃了晃脑袋,见人影已经不见,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嘴里嘀嘀咕咕着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呼延府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迷醉在这深深的夜里,梦回人伦,金钱,美女,一切一切都纷杳而至......呼延伊行走在呼延府正院的路上,春日的夜晚,连着草丛之中都寂静的毫无声响。那行走在鹅暖石上的脚步终于停了下來,呼延伊眼神闪烁,停在那红漆色的木门前,双手扶在门上,轻轻一推,两扇门瞬间打开......按理说,晚上睡觉时不销门,是很少有的,可是呼延伊知道,今晚,呼延觉睡觉时,一定不会把门销上。就是因为呼延的当家主母今晚沒有回家。说來到也可笑,大夫人自以为是,沒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带着书玉就敢去找茬,却怎也沒有想到自己就会从此眠与那里。如今书玉被人打昏在陵园,现在能够醒來已经算是不错了,怎么还会有时间通知呼延府的人。再说到那些看戏的人,俗话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他们看戏便看戏,那些多管闲事的活儿,他们是绝对不会碰的,明哲保身的事儿,他们都懂。大夫人外出未归,呼延府的人只当是气闷,出门散心,夜晚未归,也只当是在外暂住,或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行程,呼延觉之所以留门,也是这个原因。木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睡在**的呼延觉顿时惊醒,双眸微张,心下有些感叹:“既然回來了,就早点睡吧......”老夫老妻的,也不好闹腾什么了,再说他们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等了半晌,依旧沒人上床,呼延觉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底满满的无奈:“好了,那么晚就别闹了,睡吧......出去了一天你也该舒畅了!”夜很寂静,沉默无声。呼延觉终于赶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猛地从**坐起,头一转,眼前映入了一袭白影。“大胆,你是谁,竟敢半夜夜闯呼延府!”说话间,呼延觉穿着裘衣,直接从**掠起。只是那身影已经站在那里,与他面对面,连动都不动。当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呼延觉瞥见那抹白衣眼上的薄纱,浓眉一皱,声音有些试探的意味:“三丫头!”沉寂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听不到回答,呼延觉一点一点的走进呼延伊,眼神带着惊疑。等到走近的那一刻,呼延觉陡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转身又回**坐下。“说罢,这么晚过來,有什么事!”与他的变化相比,呼延伊还是一样,冷冷淡淡的,十分漠然,不说一句话,不吐一个字,不动一个步子。再一次沒有得到回答,呼延觉很是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呼延伊依旧这么站着,竟然给人一种冷面杀手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皱起了眉头。“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就回去睡觉吧!”实在受不了那种白衣静谧,立在深夜的感觉,呼延觉即使想睡觉,也忽视不掉她的存在感。沉默了许久许久,呼延觉终于忍不住了,但却出乎意料的沒有发怒,而是心平气和的站了起來,叫人点了灯,坐在了大厅,见呼延觉动了,呼延伊自然沒有不动的道理。步子轻移,呼延伊也转到了大厅,呼延觉坐在正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身旁刚被叫醒的小厮还睡意正浓的打着哈欠。抿了一口茶水,呼延觉很是舒畅的扬了扬老脸,淡淡道:“说吧!什么事儿!”半夜不睡觉,直接跑到他那里站了老半天,绝对是有事相求。一改之前的充耳不闻,呼延伊闻言竟然薄唇一掀,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眼:“杀你!”“杀我,哈哈......哈哈哈......”沒有任何惧意,呼延觉当时就大笑起來:“就你,还杀我!”那声音充满讽刺:“你就不怕传出去落一个弑父的名头!”“不会!”不是不怕,而是不会,若是知道的人都死光了,谁还会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是不怕吧!”呼延觉一声冷哼:“之前你已经是丑闻翻天了,现在落个弑父的名头,与你之前所做的也无足轻重!”呼延伊沉默,沒有说话,大厅里的几个奴才的视线,也一直盯在她的身上,那眼神愤恨的,就怕不能杀了她。大半夜的,睡的正香呢?就被人给叫醒了,都怪这个大花瓶。语过半晌,呼延伊忽然抹唇一笑,像是在嘲讽。右手轻抬,一缕银光忽然从众人眼前划过,一闪过后,已无痕迹。众人疑惑,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在众人的惊讶中恍然倒地。“怎么回事,,!”呼延觉猛地站了起來,双眸瞪得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倒下的那个人。其他的奴才们全部炸起,慌慌张张的,跑到倒下的那人前,几人合力翻过那人身体,手指往鼻子下一试,双眼充满了震惊。“老......老爷,死......死了!”大厅里的人全都把视线锁在倒下那人的身上,银光的灯光的反射下又是一闪,众人的吸引力顿时被吸引过去......只见那人太阳穴的位置插着一根银针,银针近半埋入太阳穴内。这样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