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紫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柔美的音乐响起,美人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而在此时,在舞台的另一边,又一枚烟雾弹炸开,紫色的烟雾缓缓弥漫。“夜未眠,寒月翩翩,起舞弄影掀闺帘,入梦间你容颜迷乱双眼......”女子柔声,续续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一袭蓝色的舞衣、圆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班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手中折扇轻握,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淡蓝色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原來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娇艳。“是梨姐姐!”木华晨惊喜道,眼睛痴迷的看着那个白烟中遗世独立的人儿。“谁的泪花染笔砚(有谁怜),千缕丝素雪连天(迎风结茧),行书笺思念无边(朝暮剪白发添),离歌浓烈风消云变泪色半尺见,往事如见,相思难解愁上眉梢尖......”歌声轻细,犹如美人在你耳边低语,硕大的舞台,红光笼罩,有曼妙女子,一个清颜蓝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來。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两位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呼延梨的舞,总的來说是要比贺兰茹干练清简的,可是这么一柔一简一台同舞,却是融洽的出奇。一舞毕,会场寂静,所有人都呆呆的回味在那场舞蹈里。“太好看了!”第五漓眼睛盯着呼延梨与贺兰茹身上的衣服,然后猛地看向隔了呼延伊的红美人:“喂,你们这种衣服还有沒有了!”红美人不失礼习的笑着,却也很是意外,好看的,难道只是衣服。“这是世上独二的流仙舞衣,只此两件!”第五漓有些失望:“啊......这样啊!不知道媳妇儿会不会舞,不然就让媳妇儿也去跳一场了......”还能混一件那么好看的衣服,(第五,亲,人家是借给你穿,不是送你了,)“伊儿可是我们东墨第一美人,当然会舞,而且曾经艳绝东墨!”下了舞台的呼延梨笑着道。“第一美人!”第五漓上下看了眼呼延伊,暗自点头:“嗯......怪不得我越看越顺眼!”呼延梨与他人听言扑哧一笑。这哪是美不美的问題,明明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倒是红美人忽然明白了她接收到的那目眼色里,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难道......“姑娘若是愿意,倒不妨舞一场......”呼延伊的脸色淡淡的,不说话,也不笑。古代的舞也就罢了,曾经艳绝东墨的是那个呼延伊,她是一点也不懂,现代的华尔兹,伦巴,芭蕾,倒是会一些,可在这里,总不能跳华尔兹吧!先不说沒有舞伴,但是衣服也不行啊!呼延伊的迟迟不应,表明了她的态度。众人失望之下,也沒什么别的情绪。冷眸一瞥,声音冷硬:“是根本不会吧!”一直沒有说话的哥舒九楚忽然开口。自从昨晚他认清了自己的任务,他就不再离呼延伊很近,与呼延伊前后排,坐在都尉储尘的身边。呼延伊表情一滞,这句话很熟悉.......“‘美女一直拒绝别人邀舞,是根本不会跳舞吧......’那声音优柔中,满满地戏谑!”她就说嘛,她的明律,她怎么会认错。呼延伊一愣之后,嘴边瞬间撒满笑颜,小脸往后一转,声音中满是欢快:“你说我是该冷漠的看你一眼,然后你死气白咧邀请我呢?还是直接答应好呢?”欢快的语速,轻巧的语气,加上那点笑容,竟是调皮得出奇。都尉储尘看着她的笑脸,心里默默道,这是第二次,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笑脸,是在泥人摊旁边。呼延梨与贺兰茹等人则是吃惊,她们知道哥舒九楚能左右伊儿的情绪,可这也......第五漓眼泪巴巴的看着呼延伊:“媳妇儿......你不要我了么......”不是他无理取闹,那种自己媳妇儿的性子,却被另一个人左右着,他那一瞬间真的觉得呼延伊不是他的了,心顿时就难受起來。呼延伊再次一闪神,眼中恢复清明,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双眸略微看了一眼愣神中的众人,呼延伊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可却又带着几分希望:“华尔兹......你会跳么!”哥舒九楚冷眸一转,沒有回答,看向别处。呼延伊虽是沒什么表情,可是还是有些不开心,看了眼眼泪巴巴的第五漓,纤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淡淡一笑:“跳舞还是算了,不过若有衣服,可以一试!”若有衣服,可以一试,高台之上,红影美眸倾斜,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声音慵懒至极:“红儿,一夜阁......”一夜阁,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话,玉美人与红美人当时就惊讶了。主子这是要将那件衣服,拿來给这位女子穿么。虽是惊讶,可是忤逆的事儿,红美人是不会干的,身子微微一欠,红美人逐步消失在众人眼前。难道还有什么世上绝世的舞衣,众人料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