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定,呼延伊站在原地,看着鸢尾他们跑过去,然后说出两个字:“重伤!”就因为这两个字,气氛忽然就变得奇怪起來,沉闷,阴郁,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而这种气氛,让在场的所有强盗都停下手,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送她们进城治伤!”淡淡地说完,后面那辆马车就被锦离牵到前面,鸢尾与第五漓将人放上马车,然后木华晨与呼延梨上了车,车子就缓缓的移动起來。剩下的人,有都尉储尘,哥舒九楚,北唐一夜,以及呼延伊。“你们也走!”都尉储尘迟疑 ,嘴边挂着很儒雅的笑:“这个时候,储尘恕不从命!”早知道事情会这样,他就不该先进了马车,他知道贺兰茹对她來说很重要,甚至……总是要比他这个陌生人帝夫重要的。见他拒绝,呼延伊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道:“那就闭上眼!”虽然疑惑,可是呼延伊已经让步让他留下,他自然要接受留下的条件。见都尉储尘闭上了眼睛,呼延伊又看向哥舒九楚,视线与他直直对上,哥舒九楚一愣,然后迅速别开眼睛,思索之下,闭上了一对冷眸。剩下的,就只有北唐一夜了……眉梢轻挑,像是给呼延伊的恩惠,凤眸紧接着也是一闭。一瞬间,现场一片寂静,诡异的气氛萦绕在众人心头,安静的让人不安。“怎么,现在后悔了,若是后悔,现在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來,还來得及!”实在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为首的强盗再次开口道,眼神怀疑的打量着他们,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劫错人了。闻言,呼延伊只是淡淡道:“若是不交呢?”“哼,不交!”那人一声冷哼,步子更是毫无顾虑的走到呼延伊跟前,伸手一抓:“那就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白纱扯落那一刻,呼延伊嘴角不由一勾,一双金眸在众人前睁开,然后直直与那人对上,只可惜那人最后的表情只來得及惊艳,下一刻,那就是红果果的被秒杀在现场。几道血肉落地的啪啪声, 呼延伊盯着脚下那滩血肉中的两颗完整的眼球,低低一笑:“还真是死不冥目呢……”紧接着,这句话在那群还來不及反映的强盗中间炸开。“你……你是妖孽!”“妖孽,还我大哥命來!”“杀死她,杀死这个妖孽!”“……”现场顿时轰闹一片,强盗群的情绪从惊鄂到愣神,再从愣神到悲愤。都尉储尘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是什么情况,可呼延伊似乎更了解他,那双眼睛还未來得及睁开,她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不许睁眼!”这道声音多多少少带了些命令,连着哥舒九楚的心头都是一震。而这三个人中,心里最不平静的竟然是北唐一夜, 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忽略不计,维独那一句妖孽。他的眼睛不过是带着些许金色,小时候就被人骂成了妖孽,那她呢……。北唐一夜的脑海中不由的闪过那金色妖冶的瞳孔,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自然。他是国师的孙子,犹被人骂过妖孽,而她呢?呼延伊的童年,像是不用怎么想,也知道是怎样一副情景。就那么一瞬间,北唐一夜感觉他与呼延伊,其实是一种人。因为他们所经历的都一样。看不到,听不真切,只单单是几道“水”声过后,呼延伊就让他们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似乎只是一片血洋,血腥味相当浓郁。“这......”都尉储尘震惊了,眼前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全部都是血,满地的血,几乎无一处干净之地,就连他们的脚下都沾上了些许。“走吧!”呼延伊的声音依旧很是平淡,抬脚从一滩滩血肉上走过,白色的裙边沾满了了污血。后面的三人紧跟在后面。眉头紧皱,北唐一夜边走,边感受着自己脚下的那种黏腻恶心的柔软,好看的眉心蹙起,邪魅的眼睛半眯着看着呼延伊的背影,若是沒有猜错,这些......怕都是那些强盗的尸体吧!只是,这么多人,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就只是眼睛。“唔.....”终于忍不住,都尉储尘反呕一声。他不呕还好,他这一呕,连哥舒九楚硬撑着的冰块脸,也有些难看,北唐一夜更是看着自己本就是红色的衣袍,眉头紧蹙。三个人铁青着脸色,终于走出这一片血色,脚上的血印也在路上行走时沾了个干净,四个人很简单的就找到了医馆的鸢尾等人。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前一步刚离开,后一步另一大批人马就到了,看着那路上的大片血肉直咋舌。“大哥,这......”华服男子震惊道。被他称作大哥的男子面色冷意,剑眉皱起,许久之后才说道:“看样子,这是那个人派來的人,而他们......怕是误打劫了另一批人,这才惨遭灭绝!”可是那一批又是怎样的人,竟然能够下如此狠手,眼前......简直就是尸骨无存。“不管是谁,反正是替我们处理了障碍,省得我们动手,我们走......”一声冷叱之下,数匹马从血肉上踏过,血色溅起,总有那么几滴会见到他们身上,但若那血滴之中还夹杂着肉丝呢?“呕~”“恶~”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阵翻腾,直到他们远离了那浓郁的血腥味。此时,耳城的客栈。“大夫,她伤势如何!”呼延梨担心问,若不是华晨护着她,茹儿怕也不会伤那么重。“这个姑娘肋骨断了一根,腰部撞伤,怕是短时间内不能下床!”短时间内不能下床,呼延伊眉头一蹙:“若是恢复,要等多久!”“怕是要两个月左右......”“那就麻烦大夫了!”说完,呼延伊就走了出去,剩下的人还在房间里等着大夫的吩咐。午饭之后,所有的人都聚在那一间屋子里,看着**依旧昏迷中的贺兰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