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北唐一夜凤目轻眨,回过神來:“嗯,睡!”话音落,身子依旧站在原地,动都沒动。呼延伊轻轻扫了他一眼,陪着他站着,又过了一会,见北唐一夜还是不打算动,呼延伊淡漠的转过身,准备回房。刚走几步,那步子忽然就是一顿:“其实别上金簪,那样的发型......也很好看!”北唐一夜听着呼延伊的话有点反应不过來,知道呼延伊消失在院子里,那双美目这才变得清明起來,然后嘴角上扬......上扬......再上扬......然后纤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前一片柔软。咦,他的簪子呢?在身上四处摸了一遍,北唐一夜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之前的一幕,急急忙忙的转过身,飞身越墙而去。分会所。“你怎么又回來了!”青言诧异地看着轻功落地的北唐一夜。“嗯......”嗯了一声后,北唐一夜走进屋子,然后直接跃上三楼,闯进那间包间,很快,那红影又出现在栏杆前。“我插在桌子上的金簪呢?”“金簪!”青言一愣:“什么金簪!”“就是我來时的那支金簪!”“呵呵,你來时,我就沒见你是怎么來的!”青言沒好气道。北唐一夜细眉一蹙,这才想起自己是越窗进來的。“该死的......”咒骂之后,红色人影又是一闪,再次消失在青言眼前。“神经病......”神经病可配不上他家主子,青言抽了抽嘴角。月光楼湖边对面,月色小筑。“玉儿,开门!”“主子,那么晚了,你......”应着开门声,玉美人诧异的盯着她家主子,话还沒说完,就被北唐一夜打断了。“有沒有金簪!”“金簪!”玉美人看着北唐一夜的眼神变得奇怪:“我一向都是素衣,从來不能配金簪......”北唐一夜低首,看着玉美人白色的里衣,一愣,然后转身就走。对啊!他怎么忘了,白衣怎么可能配金簪。“红儿,开门......”这个应该有了吧......北唐一夜想着自己插上金簪后,呼延伊被自己迷上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嘴角。门开,红美人柔弱的脸出现在唐一夜面前。“主子,你......”“红儿,主子是來找金簪來了......”跟随在北唐一夜身后的玉美人调笑的抢着道。红美人错愕:“金簪!”北唐一夜沒理会玉美人调侃的语气,双眸紧紧锁在红美人身上:“嗯!”“主子之前不是有一支么!”一直都沒用,难道现在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我的那支不见了,过來看看你的!”说完,北唐一夜就一脚踏入红美人房内,不顾玉美人与红美人惊讶的样子。北唐一夜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红美人拿出自己装饰品的盒子,打开后,北唐一夜看着那一盒的金簪,细眉直接蹙起:“那么多!”红美人嘴角一勾:“主子喜欢哪支!”北唐一夜看着那一盒金簪,有些犯难,不知怎么选。“玉儿,给我挽发!”玉美人被吓到了:“现......现在!”回答是肯定的,北唐一夜的命令一向是不容拒绝的。双手穿插在北唐一夜柔顺的头发里,玉美人感慨,主子的头发比她的头发还要柔顺......“这样!”插上第一支金簪,铜镜里的北唐一夜头发全部束起,两鬓留下些许鬓发,金簪插在束起的头发里,配上那一张祸水脸,就像是别家的女子换男装出去游玩。“不行,换掉!”金簪被拔下,发丝重新散下......一盏茶后......“主子!”“......不行!”......“主子!”“......不行!”......难得玉美人耐心一回,可是红美人在一旁递着金簪,也累了......“主子是想梳什么样的发型!”散开,束,散开,再束,散开,再束,玉美人就要崩溃了。“嗯.....下午那样的!”北唐一夜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试了一盒子半的金簪,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主子下午离开时沒有束发!”红美人肯定说道。他知道他离开时沒有束发,但是半路他怕身上酒味太重,又到别院洗了个澡,头发还是那是随意挽上的。北唐一夜看了看剩下的金簪,最后道:“罢了,还是明日重新打造一对吧!”正好还能送她一支。“主子若实在想要簪子,不是还有一副么!”红美人温婉笑着。北唐一夜疑惑的看着红美人:“哪一副!”他怎么不知道。红美人轻笑:“主子忘了......旧年柏侯公子送了主子一对金簪,当初还被天下人惊诧了一番!”北唐一夜蹙眉想了想,忽然开口,脸上的表情惊情未定:“你说的是‘凤凰绝鸣’!”“是的......‘凤凰绝鸣’是世上绝世金簪,恰好一对,主子可以用一支,另一支......”故意沒有将话说完,这略下的话,谁都懂。半夜被人忽然揪起,闹着要束发,她若是再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又是因为谁,那就是她愚笨了......红美人看着北唐一夜惊喜中妖孽的侧脸,慢慢的笑了。她的主子,怕是对那个人上了心了。以往他在花楼风流也就罢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现在闹腾如此,应是真的在乎了......对啊!他还有一对绝世金簪,他怎么沒有想到。“玉儿,去取过來......”“是!”......别院,一夜清寂,小筑,一夜闹腾。次日晨起,众人如往常一样梳洗后用早餐,对与北唐一夜的不在场,也早已经习以为常。饭后,有的窝在院子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有的坐在石凳子上翻书,还有的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出神。一切沉默,一如既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