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悒似乎在一霎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紧跟着也是一掌疾速击出,掌风中剑气激荡——这一掌宛如她的琴音一般,是将剑意融入在掌力之中,将那传说中的“掌剑”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她竟然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中,无意间悟出了“掌剑”!掌剑紧追着瞳影的寒冰神掌发出,瞬间在崖壁上击出一个足有一人多高、三尺来长的大洞!那柔软的藤蔓终于再也不堪承受这双重霸悍之极的掌力的反挫,霍地断裂。然而,便在这一隙之间,就见瞳影紧绕住筠悒的身子,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二人的身形电光般朝前冲去!随即,筠悒一直忐忑跳跃的心终于蓦地一定——在持久的悬浮之后,他们的双脚终于再度踩到了实处。被二人掌力轰裂的碎石在脚底簌簌响动,那些碎石坠落身下的悬崖之后,以二人的耳力,竟都再也听不到半点回声。筠悒的心不禁又开始更加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在这如此逼仄狭窄的方寸之间的立足之地里,二人的身形只若稍有移动,便将是万劫不复!而山间雾霭沉沉,月色晦暗,近处连唯一的藤蔓都已断裂,二人又当如何另寻途径、由此处脱身下山?筠悒的心沉沉跳动不息,却蓦觉耳际一阵温热,瞳影的唇已从颈后贴上她耳畔,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吐息道:“还要我放开你吗?”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两颗心脏在胸腔内狂烈跳动的声音奏成此刻宇宙间唯一的声响、一曲地狱里最残酷的华丽乐章。筠悒紧紧闭起了眼,嘴唇轻轻动了动,然而却再也回答不出一个字。死亡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心,压迫得她几乎连喘息都显得局促而艰难。她冰冷僵硬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怀,仿佛已与他冰凉的体温融合为一体。在对方冷凉的体温下,筠悒却忽然感觉到某种淡定的温暖,口中却再不能发出一言。耳际温凉的吐息将她绵软地缠绕住,他的唇舌在她耳垂上轻轻啃啮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胸前轻拢慢捻,酥痒的感觉瞬间袭遍了她全身。他的指尖带着某种奇妙的节奏,肆意挑弄着她每一寸**的神经。一种窒息般的感觉在她胸臆内蠢蠢涌动,在他冰凉手掌的触摸下,她肌肤每一寸都在发烫,伴随着一阵不安的躁动在皮肉下奔腾沸涌,凌迟着她的最后一分意志。筠悒无法自抑地张口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然而身形却软软地靠在瞳影的怀间,竟是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薄唇在她耳垂轻轻吻啮,右手却以一种奇特的韵律、一分分向她小腹下摩挲而去……筠悒的身子终于无可抑制地激烈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想挣扎,然而身前身后却都再无丝毫退避的余地。瞳影的双臂宛如坚韧的铁钳般将她的整个身子牢牢锢在怀内,越勒越紧,不容她有丝毫的抵抗与挣扎。他是天地间最强的征服者。他要征服这个江湖中的一切,也包括……她。筠悒的喘息愈加急促了起来,绵绵汗水不断顺着她凌乱的长发向下淌落。那呻吟声却渐渐绵软了下去,化作一声声短促的哀哀乞求,却无形中带着勾魂蚀骨的**。瞳影带着浓浓情欲的沙哑语声随着喘息徐徐吐出,仿佛幽灵般窜入她心脏之内,字字句句,都宛如叩击在她的灵魂深处。“真的是我逼你的吗?”“轰”的一声,一个滚滚惊雷骤然炸响在天际。雪亮的电光撕割开了黑沉沉的天幕,将崖洞内二人的面孔映照得一片雪亮。筠悒的心亦随着这记响雷轰地一震,却再也不敢抬起头去看他。她的胸脯在急促地起伏着,由于失血过度而苍白如纸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两晕红霞。闪电不断地自天际划过,照得她的面庞宛如一朵娇红的醉莲。仿佛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与压抑一般,少顷,便见豆大的雨点蓦然自天际倾盆而落,泼洒遍了这座巨大的山峦的每一处。疾风夹杂着细密的雨点,斜斜吹入崖洞内,只是顷刻间,便将二人的衣衫长发淋得透湿。潮湿冷翳的山穴内,瞳影忽然贴住她的面颊缓缓俯低头,薄薄的唇沿着她耳垂一路吻啮过她的肌肤,在她雪肤上轻轻拖出一道温凉粘湿的痕迹。筠悒仰身在他胸前,秀睫宛如蝶翅般颤动不止,唇间吐送着尘世间最**的清芳。就觉瞳影温凉的唇舌轻轻舔吻着她喉间微微凸起之处,突然间启齿一口咬下。她樱口轻轻颤了颤,一声凄然呻吟蓦地自她唇间逸出。那种感觉是那样的奇异,疼痛的触感中却伴随着某种甜蜜的欢愉,宛如天女在堕落的那一刻,纵情跳跃出此生最华丽的舞蹈,在永恒的黑暗渊薮中,极尽恣肆地绽放着毕生的婉媚与妖娆。哪怕下一刹那,便将是永恒的毁灭。一个诺大的惊雷轰然自天际劈落,让筠悒的身子猛地一震。泪水沿着她双颊滚滚滑落,然而惊雷骤雨声中,却有什么宛如电光般划过她的心灵,让她心底蓦地一片冰冷。那一夜的梦境在此际再度羞辱地于脑际浮现……她已然记不起梦中的那个温度和触觉,然而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迅速袭上她的心头,让她忘记了身下便是万丈深渊,突然间便在他的怀中剧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