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他的刀刺到之前,那个人已经移动了位置。反应速度太快,但是解雨臣还是明显感觉到,这个人和张起灵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和张起灵交过手,对方没有让他预测到动作。但是即使如此,这个人也最起码有20多年的基础功底,他的反应速度让他可以根据形势来判断出招的方式,刚才从刀缝里插手进来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动作,对方使用这种动作,显然自己的速度让对方觉得完全有机会中途变招。而且对方还不止一个人。他不能跑,如果他要跑,他刚才早就一起从窗口跳出去了。他必须为之后的计划,争取更多的东西,这种争取对于他自己来说是残忍的。解雨臣一招落空之后,退回到车厢的中间,两边的人也没有贸然逼近。火车的速度很快,两边的窗都关着,显然他们很有信心,解雨臣已经无路可逃。争取的第一件事情,把注意力完全引到自己的身上,给吴邪足够的设局的时间。没有人想过幕后的总操盘手是吴邪,熟悉他们的人,都会觉得,在这个时代,有能力暗布迷局的人,只有解家少爷一个了。既然你们是这么理解的,那必须让你们重视起来,让你知道,你们不提醒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所有的力量来防范我,即使是你们这样的势力,也是完全不够看的。解雨臣把自己的脱臼的关节接回去,看着两边逼近的人,忽然笑了笑。笑的有些绝望,至少其中一个人是那么理解的,苦涩或者绝望,不可能有其他的意义了。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呼啸,火车冲入一个山洞,四周一下一片漆黑。三秒后火车从另一头冲了出来,车厢中间的解雨臣已经不见了踪迹。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少许惊讶,他们往四周看了看,有几个人低头去看座位底下,有几个人去看窗户有没有被打开过。座位上的人能逃散都已经逃散了,剩下没办法逃的也被他们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检查了一遍。几个人这才真正露出意外的表情。其中一个拿起了手机开始拨打,这些人迅速散开往两边车厢转移。就好像刚才的打斗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车厢里的人们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也开始自己在车厢里寻找起来。这个人去哪里了。他们也没有发现,解雨臣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选择在那座桥上把所有人的转移,不是因为那急流和河面的宽度,不是因为火车在这座桥上会减速。解雨臣自己出马,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车厢里,只身一人来做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因为这座桥之后700米就有一个山洞,因为要完成这在车厢之中消失的伎俩,只有解雨臣一个人做的到。他故意没有逃走,故意在火车上和这些人开始正面冲突,故意让自己陷入到前后夹击的困境。就是为了这三秒的黑暗。挑衅,不知道是否能激怒对方,但是至少这种意味已经传达出去了。黎簇,苏万和杨好三个人,在沙丘之下的阴影中犹如丧家之犬,黎簇觉得没有这么热的道理。几个人都脱的精光,用扇子拼命的扇风,风都是炽热的。刚才冰凉的布丁,现在在他们胃里似乎在起奇怪的化学变化,恶心的感觉一直在咽喉徘徊。“你是说,我们跟本就不在巴丹吉林沙漠,这片白色的沙漠,是另外一片沙漠?”杨好刚刚才理解了黎簇的话。“为毛啊,那个吴老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他自己是不是也被骗了啊?”“不可能,你看我们是被他们运到这儿来的,说明他们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吴邪和那个把我们丢下来的男人,应该都知道真实的情况,但是他们把所有人都骗了。”黎簇用烟屁在沙子地里不停的画圈圈。“他们这么做应该另有目的。这么说呢,这至少会吓人一跳吧。”吓x先生一跳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先要尿裤子的他们三个。“别说,鸭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苏万道:“你脑子真快,要我,遇到这种事情还得琢磨好几天才能琢磨明白。”黎簇苦笑,从小他身边的大人都说他脑子快,他自己知道自己这种思维方式来自哪里。不计任何成本的骗人,只希望事情能够表面平和的发展下去。在他父母矛盾最大的几年,他就是这么撑过来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收手了,因为他早就明白一个出色的自己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即使他用尽全身解数想告诉父母,只要不分开,自己可以很优秀。但是父母还是分开了。如今他的欺骗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他明白一个骗局,如果要不计成本的完成,总能够完成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在这种环节骗人,杨好的疑问也是他的疑问。为什么?识破一个骗局最好的办法是,想想如果这么骗人,那些被骗人的会怎么以为。黎簇觉得吴邪和那个丢他们出来的人并不是想骗他们三个,以前也许想骗,但是现在不想骗了,否则他们一定会把苏万的表摘掉。以前骗他们,基本上是怕他们把消息传播出去,那么,他们真正要骗的人,应该是x先生。x先生不知道这个事情,x先生认为他们还有三天才能到达目的地。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时间,这个骗局给了他们三天时间。“那些装备。”黎簇想了起来,“上次我进这里的时候,在海子的边上,所有的装备都被抛进水里。”如果吴邪之前在这些装备上做过了手脚,如果要消灭这些痕迹,最好的办法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把这些装备毁掉,那么说,毁掉这些装备的人是吴邪自己,他的真实目的,也许只是毁掉那只队伍的gps。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把所有的装备都毁掉了。吴邪也是在那个时候,和他说,这个队伍里还有其他居心不良的人。“真是环环相扣。”黎簇在这么炎热的地方,体内都开始溢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之前那一次进入沙漠,吴邪的所有行为和他们遇到的所有的事情。这个男人并不是在游玩,一切都是有目的。“不对,这还是有点说不通啊。”苏万想了想道:“咱们还是想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