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科技从来都是双刃剑，搞出阿司匹林的人不也搞出冰毒了吗，就好比现在的自己，慧娘想着做医用酒精，结果做出高度酒了。慧娘看着这些第一批次高度酒酒鬼，心里止不住的摇头。之前的太医护卫虽然高看她是高看她，可那些人自从喝到这种酒后，已经不只是高看她的态度了，简直都当她酒仙一般。慧娘忍不住的想，这些酒鬼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慧娘在房里再伺候晋王的时候，就发现饮过那些酒的晋王似乎笑的比平时多了一些，只是那笑容一点都不让人轻松，反倒看后让人心里发紧、害怕。慧娘这才想起来，这晋王该不会是醉了吧？他之前借着喝酒的时机就曾亲过她一下，吓的她到现在都胆战心惊的呢，此时见他隐隐有了醉酒的意思，慧娘就想着躲远些啊。因为她想起之前王府里说的王爷酒品不好的事儿了，不都说他一旦喝醉了，就喜欢责罚人嘛？！而且是不问事由的乱责罚人！！他平时神志清楚都够能折腾的了，这个时候再醉了，慧娘都不敢想晋王会折腾成什么样。慧娘就想开溜啊，只是周围还有那么多内侍呢，慧娘知道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来也没有王爷喝醉了，就能跑的规矩，她只好硬着头皮的伺候着。周围伺候的人也察觉到了王爷的异样，各个都脸如土色，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求着王爷能饶过自己。只是在静谧的等待中，那些内侍忽然发现王爷少有的没有发火。那个好像随时都会耍酒疯的晋王，在看到慧娘的时候，那表情明显是变了一变。慧娘心里紧张，尤其是被这么个醉鬼死死的盯着的时候，她都觉着自己是被头大老虎在打量一般。她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王爷看是在看她，却没有做别的，慧娘头发发麻发胀了一会儿，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心里默默的想着，不要当王爷是大老虎，就当他只是个普通的醉鬼好了。她想了想，然后很快的她吩咐周围的人去拿醒酒汤过来。在等着醒酒汤的时候，晋王的手指轻轻的敲在桌子上。然后他跟注意到什么一般，忽然的出声问道：“你们躲那么远做什么？”那些人都倒抽口冷气，实在是身不由己，吓的止不住的往后退的！！没想到晋王居然发现了！！周围的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简直就跟要溺毙的人一般，惊恐的等着王爷的发作。一旁的慧娘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哄着他一般的说着哄：“王爷，怎么会远，我不就在您身边嘛……”他抬起头来，不知道是醉了的过，还是怎么的，他的眼睛看上去不那么混乱了，反倒是有些锐利。黑如墨的头发，点漆一般的眼珠，看人的时候，简直可以摄去的人三魂七魄。慧娘不敢跟这样的眼睛对视，她慌忙的低下头去。晋王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了一步。慧娘慌乱间，跟他靠近了些。就在这个时候那醒酒汤被端了过来，有人哆哆嗦嗦的送到慧娘手边。一等那醒酒汤拿了过来，慧娘就冷静了下来，她努力冷静着自己，柔声说着：“王爷，喝点醒酒汤把，不然明天会头疼的……”他要是头疼又要有很多人倒霉了。在她这么做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慧娘跟驯兽师一样的靠近这个危险的晋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房间里惊的掉根针都可以听到。在死一般的静谧中，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晋王好像在她对笑了下。那一刻冰消雪融，倒不似刚才的凌厉。慧娘多少的松了口气，知道晋王不大会发怒了，她赶紧跟哄孩子一般的哄着这个酒鬼说：“喝点醒酒汤吧，这东西对您是有好处的。”到了此时晋王的脸上竟然有了微涩的样子，“你伺候我喝。”慧娘心里奇怪，心说这人还真是喝多了，就这副样子简直就跟情蔻初开的小伙子一般。问题是有夜御七女的纯情男吗？不过她还是乖乖忙拿起勺子，这醒酒汤还有点烫呢，她稍微的吹了吹，才喂给他。一勺一勺的，慧娘做的很小心，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被旁边的火烛照着，那样子是说不出的温柔娴静。晋王也是收敛了周身的煞气。那一刻俩人的样子，都要把周围的人的眼珠子瞪出去了。只是慧娘还在怕呢，她压根不敢多看晋王一眼。可那些内侍却是瞧得清楚，他们都是在晋王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的，谁不知道晋王喝醉的时候，都是拿身边的下人性命去醒酒的。王爷这副样子他们都是头次见到，更别提晋王会这么老实的被人喂醒酒汤了！！那简直就有人在给老虎顺毛还能活下来一样！！慧娘并不懂得那些，她只是庆幸自己又从嗜杀成瘾的晋王手里多活了一天，喂完了这碗醒酒汤，她又伺候着晋王宽衣睡下。晚上的时候，她几次去查看晋王的情况，见晋王一直睡的很安稳，慧娘多少的放心了些，她就怕晋王会忽然爆起的闹事，她现在都觉着自己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每天都伺候这种喜怒无常的杀人狂，也真不是人一般人能做的。等到了白天的时候，慧娘也不知道这个王爷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儿，她倒是还跟往常似的，照旧的去伺候他。只是伺候他进膳穿衣的时候，慧娘隐隐觉着此时的晋王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准，就总觉着现在的晋王似乎比以往要好说话了一些，脾气也似乎好了很多，不那么动不动就杖毙人了。而且晋王身体好些后，晋王就开始准备回京的事儿。再来永康帝的家信也到了，这位当哥哥的虽然是天子之尊，可对这个弟弟却是打心眼里疼的不得了。来的信可不是什么圣旨朱批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叮嘱。一向圣明简洁的永康帝，在信内不断的叮嘱着弟弟的要保重身体，切不可贪欢误了身体，如此等等。晋王心里知道自己出来的久了，永康帝多半在盼着他回去呢。等启程回京的时候，还是跟来时一样日夜兼程。这一路上舟车的赶着，慧娘来的时候早就饱览了沿路的风情，因为都在忙着赶路，慧娘跟晋王除了进膳休息，倒是一切相安无事。倒是她身边的俩个藩王府里选出来的小丫鬟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了。跟那种藩属国比，中原的风貌自然是与众不同，那俩个小丫鬟都被中原腹地的富饶震惊到了。只是不知道晋王是出于什么考虑，这次少有的选了陆地上走，也亏得这样她不用再痛苦的晕船了。只是永康帝惦念着晋王的身体，所以一路上还是风雨兼程的快了不少。路上每到驿站总有地方官员要款待巴结晋王，只是晋王不喜欢那些繁复缛节，一概的不理不见。可这一番弄下来，慧娘身边跟着的俩个小丫鬟却是开了眼了，藩王西诺已经是藩属地的头领了，可跟晋王这样的的人比，简直是差距太大了，这种才是真正的皇家气派。日夜的赶路，终于有一天到了京城内。王爷因为有永康帝这个当哥哥的盼着呢，便让慧娘他们先回去了，他则先去宫中觐见。慧娘跟着大队人马便往王府赶去。她原本没觉着什么，可等到了王府处，她才觉的有些不对劲起来，她才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已经有人在外面准备搀扶着她了。明明之前她跟王爷去藩属地的时候，都没人这么照顾她的。而且她进到王府里，这一路走去，王府上下的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自打她进狮子院开始，一路上就不时的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客气。慧娘心里奇怪，她不知道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王府里早听说了她受王爷宠幸的事儿了。那些人都是以王爷的喜为喜，以王爷的忧为忧的，知道王爷现在正宠着慧娘呢，那些人都是机灵的，立刻就开始巴结上慧娘了。一路上那些问好的声就不断。这下后面跟着的那俩个藩属地跟来的小丫头也有了些变化。尤其是那个一路跟来的小鹦，都跟变了个人一般，她悄声对一同进府的小雀说：“还是这里的厉害，跟咱们以前，那藩王府邸简直就是乡下农村一般。”小鹦自从进到王府内，就难免有些穷人乍富的感觉，一路上看着那些亭台楼阁，简直就跟做到了画中一般。再加上她跟在慧娘身边伺候着晋王，最近不知道晋王是怎么的了，心情少有的不错，对着她们这些伺候的也不再随意的责罚，小鹦都连带着沾光。到了这个时候，被人这么一路的巴结着，小鹦就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同小雀道：“这才是王府里该有的样子，你说王爷得有多少女人，其实要论美貌的话，你我也不差啊？”小雀吓了一跳，她们都是跟在后面的人，她忙往左右看了看，赶紧的捂住小鹦的嘴说：“你这丫头，当初在藩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如今林姑娘对咱们多好，从没有为难过咱们，你可别动别的心思，不然你可就太没有良心了！！”小鹦却是没理这个，她年纪还小，忽然到了这种花花世界，看着周围的花花水水亭台楼阁，知道人间能富贵成这副样子，再说她每日都要伺候那位俊秀无双的晋王，她哪里还收得住心。前面的慧娘哪里会知道那俩个小丫鬟的心思，倒是到了府里，早有王嬷嬷过来迎接她了。就连那个长的黄鼠狼似的李长史也老远的走了过来，跟她打招呼道：“姑娘辛苦了，一路上咱们王爷多亏了姑娘……”慧娘知道李长史是惯会看王爷脸色的，她知道林家的丽娘在这人手行，也便点点头，客气着：“都是我分内该做的。”李长史那副样子就跟知道了什么内幕一般，故作神秘的道：“姑娘，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丽娘在我那里好得很，我想着一等她生下儿子就给她扶正。”慧娘隐隐知道这是李长史在对自己示好，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晋王对她好才带来的。慧娘也便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俩个小丫鬟先去了正房那里，准备给王爷收拾房间。她这边回到王府准备收拾王爷的东西，倒是那边王府小偏远内，还有一波姓林的在日夜盼着林慧娘的消息呢。这些天林家一家老小一直都在王府里的小院子里住着呢，开始还只是按时给个饭菜，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王府的里的人对他们越发的客气。到了最后夜宵都有了，王姨娘住了这一段日子，居然都胖了一圈。而且自从知道慧娘回来后，王姨娘就嚷嚷着要过来看看慧娘。那些管事的人知道慧娘得宠呢，见王爷不在府内，也是想做个顺水人情，由李长史安排着，王姨娘跟林老爷终于是在正房处见到了慧娘。他们来的时候，慧娘正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收拾东西呢，虽然王爷的房间天天都有人收拾，可毕竟是今天刚到府内，怎么也要收拾的十全十美，不要触了王爷的忌讳。见王姨娘他们过来，慧娘先是楞了一下，她赶紧引着林老爷跟王姨娘跑到厢房处。王姨娘眉飞色舞的，王爷的住所她还是头次进来，虽然没尽到房内呢，可是站在门口往里一望，那简直就是神仙才会住的地方。一等到了厢房，王姨娘便她拉着慧娘的手，亲热的对慧娘说：“慧娘，你如今伺候王爷伺候的好，就要再进一步，不要忘了你丽娘妹妹，你们都是一个爹的孩子，到了哪都分不开的骨肉亲情……”林老爷却是越发的担心受怕了，他比这个王姨娘想的多一层，这种随时可以到家去拿人，给一家老小轮棍子的王爷，能是轻易伺候得好的嘛？林老爷把王姨娘拽到一边去，小心叮嘱女儿：“伴君如伴虎，如今你进到这种地方，万事都要小心，切不可莽撞，咱们林家不求你怎么飞上枝头，只求着平平安安就好。”王姨娘早被迷了心窍了，尤其是最近李长史对她客客气气的样子，简直都要当她是丈母娘一般，王姨娘心里的想头大着呢。见林老爷说那种丧气话，王姨娘便不高兴的说：“老爷说的什么丧气话，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怕成这样，这分明是咱们林家要飞黄腾达啊，慧娘你不要听老爷的，老爷就是胆小，可王爷喜欢你啊，你就要把握住，咱们一家的富贵都在你身上呢，不为别的，生下一男半女的，还能少得了你的好日子吗……到时候全家都能沾你的光……”慧娘很是无语，心说这不是耗子要给猫当三陪吗，简直是嫌自己不够命大，她无奈的道：“姨娘，你怎么发傻了呢？你还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进得王府吗，如果不是李长史逼咱们家，我跟丽娘妹妹何苦要受这个苦，就算咱们林家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可是找个正经人家给人做正室，好好过日子也是有的……现如今，别的不说，之前的那顿棍子难道你就忘了？！那晋王是个好相与的人吗，你以为这些日子，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王姨娘不以为然的：“你这什么话，给王爷做侧妃，都是有品阶的，能跟咱们平民百姓比？王爷现在要紧着你呢，你就得顺杆爬，我听李长史说啊，王爷要给你请侧妃的名分呢。”慧娘暗暗吃了一惊，再一联想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她立刻就有些明白了。只是但凡脑子清楚的就该知道，晋王那人压根没把她当人看的，就算给他当个侧妃，那不也是说完蛋就完蛋的事儿嘛，更何况王爷那人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给他当侧妃能有什么好。林老爷却是个有脑子的，并不觉着他们小门小户的，能出什么侧妃，再来也是真心疼女儿，俩人都不理王姨娘的胡言乱语。林老爷在那叹息的说：“慧娘，你虽是女儿，爹也为你留了东西，以后不管你际遇如何，咱们林家也有你的地方，俊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容易……只是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要想些没用的，咱们小门小户的，只求平平安安便好。”慧娘心里感动，压着眼泪的道：“爹，孩儿明白，我虽然是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地方的，都想躲开那个人，可为了林家，我也会小心处事儿，不让你们为难的……”话音刚落，慧娘就听见身后有门响动的声音，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有人跑到厢房处，她忙转身一看，就见房门只是打开了而已，压根没有人要进来。倒是王姨娘离得那门近，当下就走过去看了一眼，随即王姨娘的脸就变得刷白刷白的。王姨娘就见一个冠带锦衣的男子正在往正房的房间走去，那人被人簇拥着，简直众星捧月一般，不消多想就能知道，在王府内能有这气派的还能是谁啊！！可这人显然把房内的话都听了去了。而此时厢房门口还站着俩个内侍呢。那俩个内侍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只冷冷的盯着里面。王姨娘吓的要命，忙揪着那内侍的衣服问他：“哎呀我的天啊，那是王爷吗？怎么晋王爷来了你们也不传一声的！！这可怎么办啊，我们那都是说的家常话，王爷没听到吧？听到也不要往心里去的啊！！”王爷贴身的俩个内侍都想笑这个王姨娘太没脑子了。王爷刚从宫内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见见慧娘，知道慧娘跟家人在厢房后，都没让人传就亲自找了过来，然后就听见些什么我不想，我是被逼的，我做梦都想离开的话。这些内侍当下就觉着王爷的表情有点不对，不过王爷是喜行不言语色的人。他面上也不显出来，反倒站在门外，那么站了片刻，晋王爷才吩咐了他们一句话。现在见王姨娘他们傻了一般，那些内侍也便传着口谕道：“林姑娘，王爷刚吩咐了，让你再学学规矩。”说完那些内侍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找人开始撵林家老小。这下王姨娘也知道闯祸了，林老爷更是跟筛糠一般，这下不光是他们俩个人，就连还在偏远内的一家老小连，都被那些人连踢带踹的被赶出了王府。林慧娘要完蛋的消息瞬时也在王府里传开了，当时在王爷身边的内侍不少。那些人耳朵都尖着呢，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慧娘为什么倒霉的，多多少少的就透出了些消息，渐渐的就都知道了，林慧娘纯属是自己作死。好好的背后说什么不想伺候王爷，觉着在王府不如在林府里快活的混账话，就晋王的那脾气秉性，女人扑到怀里都不见得眉头皱一下，更别提还有人敢在背后嘀咕着不乐意了。王爷要是还要她，那才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小雀她们原本正在房内收拾东西呢，见晋王进去了，忙躲了出来。只是很快的她们也听到了消息，知道慧娘倒霉了，小雀便开始担心慧娘的情况，倒是那个小鹦从开始的惊讶后，很快的就又有了别的想法。她觉着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们虽是慧娘身边的丫鬟，可也是一并伺候晋王的，现在慧娘不在了，因晋王并没另要人，那些管事知道晋王心情不好，也不敢随便指派，现房内就只有这俩个小丫鬟在里面伺候着。一等确认了这个消息，小鹦自觉着自己的机会到了，忙涂脂抹粉的，特意抽空换了条粉色的裙子，想着好好的在晋王面前露露脸。她这里得意洋洋的等着时机，倒是慧娘那简直跟变了天一般，自从被王爷下令学规矩后，很快的她就被几个教习嬷嬷“请”了过去。